两天后，维亚就收到了爱丽丝的通知。
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格鲁和艾伦，这个决定是他自己的冒险行动，不想牵连其他人。
来接爱丽丝的车每次都停在固定的地方，维亚和零号早就潜伏在附近，寻找机会。
爱丽丝从宿舍下来，不动声色地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两人的身影，也没有感知到他们的气息。
她的表情镇定，但是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比平时快一些。
身材壮硕地黑西装似乎对爱丽丝的缓慢动作有些不满，催促了一声：“上车。”
他们对这些样本从来不会有多么亲切的态度。
爱丽丝没有理会他的催促，依然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脚步。
再走近车门的时候，她忽然说：“你先进去，我想坐靠窗的位置。”
黑西装皱了皱眉，眼神中充满警觉，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再次说道：“上去！”
这种不容商榷的口吻唤起了爱丽丝记忆深处的恐惧，她的身体不由地打了个寒噤。
没有作多余的反抗，爱丽丝上了车，黑西装跟着他上了车，“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她想着，刚才黑西装的注意力完全都在车子四周警戒着，维亚他们应该找不到机会扒上车。
她闭上眼，今天又是她一个人的战斗。
司机启动了车子，片刻之后，他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黑西装问。
“这车子怎么开着比平时费力一些，可能是太久没有保养了。”
“开快点，先把样本送到再说，这一批的实验品比前几批的质量都好，上面很重视，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他们从来都是这样，从来不以名字称呼他们，而是用冷冰冰的“样本”或是编号来称呼，仿佛他们不是活生生的人，只是没有情绪的小白鼠。
“噢。”司机闭上了嘴，专心开车。
爱丽丝心里咯噔一下，果然，那批人又变强了。
就算再怎么拼命训练，也无法赶上这些怪胎。
只希望这一次能结束得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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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转——等一下，回来，前面有人……”
“直走，穿过前面两道门，当然破解了，你难道在怀疑我的实力？我跟你说，天盾公司也就卡兹伯特水平高一点，其他人在我面前都不够看的，尤其是我那个愚蠢又秃头的上司……”
维亚和零号扒着接送爱丽丝的车成功突破了层层岗哨，混入了Algol最高研究院，此刻微型耳麦中正传来柯奇夹杂着废话的指挥。
两人从来没有来过最高研究院，但是看到这里的内部装修风格和陈设，不知为何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维亚和零号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疑惑。
维亚有一种预感，这里一定和零号的身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们从刚才起就一直在这儿兜圈子，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在柯奇的指挥下像无头苍蝇似的走了好几圈，维亚忍不住吐槽。
柯奇不满地哼了一声：“我能搞到研究所的构造图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好吧，我怎么知道哪个房间有线索？”
维亚：“行了，那我们自己找吧，如果有人过来，你提醒一下我们，现在你可以闭麦了。”
柯奇一听让他闭麦，顿时不乐意了：“你们找你们的，我聊我的，又不会打扰你们，自从你们去了军校，一天到晚找你们都是在训练，呜呜呜，我在天盾做牛马也没有这么忙啊。”
“我一个人在这里多么空虚寂寞冷，你们根本就不关心，你们肯定不爱我了，什么训练都是借口……”
“还好我还可以跟我的女神聊天，噢，我的女神怎么能那么美，那么温柔，但是我不能表现得太舔狗，不然我的女神会看轻我的，但是我现在肯定已经表现得相当舔狗了，这全都怪你们两个不跟我聊天，害得我忍不住就去骚扰我的女神……”
“噢，别往前走，前面有人，走右边通道，我想着什么时候找我的女神去约会呢，才认识不到半年，谈约会是不是太猴急了一点，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好歹给点反应吧……”
柯奇越说越兴奋，滔滔不绝压根没有要住嘴的趋势，维亚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长茧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给堵上。
零号倒是没有不耐烦地表情，他转过头，表情严肃：“什么是舔狗？”
维亚：“……”
你们能不能有点身处危险之中的紧张感？！
维亚的策略原本是一间一间搜索过去，但是零号似乎有自己的想法。
“往这边。”就像曾经在竞技场中那样，他似乎有特殊的方向感知能力。
“你感觉到了什么？”维亚问。
零号摇了摇头：“不知道，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尝试和我的神经进行连接？”
维亚眼眸一亮：“我体内的流墨似乎也有微弱的波动，但是太细微了，我没有办法分辨这是不是我的错觉。”
零号的脚步更快了，越接近目标，他脑海中的指向也越发明确起来。
维亚看着周围的陈设，感觉周围的防护越来越严密起来。
无论是巡逻人员的密度还是防入侵的设施，就连周围墙体的材质和硬度，都变得和外围不一样，就仿佛在这些神秘的房间里面，关着什么无比可怕的东西一样。
“你们好像一直在往研究所的中心走诶，那里面有什么？”柯奇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动向。
零号似乎有一瞬间的失神：“我感觉，哪里有属于我的东西。”
维亚惊讶地摇头看他，从零号脸上越来越确信的表情，维亚知道他一定发现了什么？
“你想起什么了？”
零号的表情突然有一丝痛苦，他的脑中不断传来尖锐的刺痛，仿佛有人在用尖锥不断地锤捣着他的脑浆。
仿佛有什么被肢解得支离破碎的记忆，正在顽强地企图重新拼凑起来。
“要找到它。”
他有一种预感，只要找到那个藏在这里的东西，他就能知道自己来自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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