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线指向古老矿道的更深处,标注了几个关键的岔口和危险区域,其中一个标记点,散发着强烈的危险气息,似乎正是那爪痕生物的活动范围。
而在路线的终点,标注着一个简单的符号,一扇开启的门。
出口!
在这段信息之后,附着老陈头留下的一句极其简短、却无比清晰的意念留言:“血脉……可启……慎之……”
血脉可启,什么意思?
开启什么,那扇“门”吗?
林风愣住了,老陈头竟然还留下了第二重指引,这木牌才是真正的路线图和关键提示,而金属牌,或许是更重要的,但暂时无法完全解读的信物。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他疲惫的大脑,但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清晰方向。
前路依旧凶险,但不再是完全摸黑前行,他有了一条相对明确的逃生路线,甚至还有一个关于“出口”的可能提示。
然而,“血脉可启”这四个字,却让他心头笼罩上一层新的迷雾。
什么是血脉,如何启,他的血脉,还是需要别的什么?
就在他试图进一步探究木牌信息时,啪嗒……啪嗒……
一阵极其轻微却绝非水声的,小心翼翼的脚步声,突然从古老矿道的外围方向,隐约传了过来。
有人来了!
不是张屠那嚣张沉重的步伐,这脚步声更轻、更谨慎,带着一种明显的探查意味,像是经验丰富的猎犬在追踪气味。
是巡逻的监工,还是“幽阁”派来的其他人?
林风瞬间将所有的思绪和发现死死压下,全身肌肉骤然绷紧,杀意再次如同冰水般浸透全身。
他猛地攥紧手中的短镐柄,另一只手无声地将金属牌和木牌塞回怀里。
身体缓缓伏低,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耳朵上,死死锁定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陷阱已布好,指引已获得。
现在,无论来的是谁,都必须面对他精心准备的死亡盛宴。
他的眼神在黑暗中,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
他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呼吸放缓到近乎停滞,所有感官提升到极致,如同最敏锐的雷达,死死锁定了声音来源的方向。
来自古老矿道入口处,正沿着暗河边缘,小心翼翼地向他这边摸索而来。
但无论来者是谁,都是敌人,都是通往生路上的障碍。
林风眼中寒光一闪,没有任何犹豫,他缓缓伏低身体,将自身彻底融入拐角后最浓重的阴影里,右手反握那截短镐柄,尖锐断裂处朝外,左手则轻轻搭在了那根连接着陷阱杠杆的藤蔓上。
心跳如鼓,但他的手却异常稳定。
杀意冰冷而纯粹,所有的恐惧和杂念都被排除在外,只剩下最原始的狩猎本能。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细微的衣物摩擦岩壁的窸窣声,来人显然也极度警惕,速度不快,每一步都似乎经过斟酌。
来了!
一道模糊的身影小心翼翼地出现在拐角处,动作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前方的黑暗。
借着从矿道深处隐约透来的极其微弱的磷光,林风勉强看清那是一个穿着监工服饰的精瘦男子,并非张屠,手里握着一把出鞘的短刀,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就是现在!
就在那监工迈出脚步,即将踏上前方那片被林风撒了松动碎石的区域时,林风猛地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拉动了手中的藤蔓。
嘣!咔嚓!
藤蔓瞬间绷直,另一端卡在岩缝中的铁钎受到牵引,杠杆系统猛地动作,虽然未能撬动巨石,却成功地破坏了其脆弱的平衡,支点下的碎石被杠杆动作带动,哗啦啦地滚落。
更重要的是,那监工踩上了松动的浮土碎石,脚下猛地一滑。
“嗯?!”那监工反应极快,惊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下意识地就要向后跳开。
但就在这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林风动了!
他如同黑暗中扑出的猎豹,尽管左腿剧痛使得动作有些踉跄,但右臂那丝微弱的力量和全部的体重都灌注在了那截短镐柄上,目标直指那监工因失衡而暴露出的咽喉。
快!准!狠!
这一击,凝聚了他所有的绝望、仇恨和对生的渴望。
那监工瞳孔骤然收缩,显然没料到黑暗中竟埋伏着如此致命的攻击,他竭力想要扭身格挡,但身体的失衡让他慢了半拍。
噗嗤!
一声沉闷的利器入肉声响起。
短镐柄尖锐的断裂处,精准地狠狠刺入了监工的侧颈,并非正中咽喉,但已足够致命,温热的鲜血瞬间喷溅而出,溅了林风一脸。
“嗬……嗬……”监工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可怕声响,眼中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手中的短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向后仰倒。
林风死死握着镐柄,借助身体的重量向下猛压,直至对方彻底失去声息,瘫软在冰冷的碎石上。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短暂的死寂后,是林风如同拉风箱般的剧烈喘息。
他瘫坐在尸体旁,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极度紧张后的脱力和肾上腺素急剧消退的生理反应。
他杀人了……
这是他第一次亲手结束一个人的生命,看着眼前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闻着那浓郁的血腥味,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有恶心,有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释然和力量感。
他清除掉了第一个障碍。
不敢过多停留,他迅速搜查了尸体,找到了一些干粮、火折子、一小瓶不知效果如何伤药,绳索以及那把锋利的短刀。
他将这些东西飞快地收入怀中,短刀则紧紧握在手里,这比镐柄可好用多了。
处理完这一切,他不敢将尸体留在明显处,用尽力气将其拖拽到那个深坑边缘,推了下去,下方传来沉闷的落水声。
做完这一切,他几乎虚脱,背靠着岩壁滑坐下来,再次剧烈喘息。
然而,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
刚才搏杀时还没察觉,此刻静下来,他发现自己体内那粒“种子”竟然在微微发烫,并且传递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饱和”感,仿佛刚刚饱餐了一顿,甚至有些“吃撑了”的懒洋洋的意味。
同时,一股比之前引导时精纯、庞大得多的暖流,正自主地从“种子”中缓缓弥漫出来,流淌向他的四肢百骸。
这股暖流所过之处,伤口的疼痛明显减轻,疲惫感快速消退,甚至连左腿的麻木沉重感都缓解了不少,效果远胜之前他自己引导的那丝微弱能量。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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