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广袤而荒芜，这片被遗忘的土地此刻成为了绝佳的测试场。
索尔、帕南、米奇和蝎子四人已经退到了几十米外一处半塌的混凝土墙后。几人通过加密的神经通讯连接。
“我说，这安排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帕南透过掩体的缝隙看着孤身站在空地中央的V，忍不住在通讯频道里吐槽，“哪有测试新武器让旁观者躲掩体后面，测试者自己站在外面的？”
“没听她说要测试防护性能吗？”蝎子靠在墙后，一边检查着自己的爱枪“寡妇制造者”，一边头也不抬地解释。
“扯什么呢！”帕南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一个植入芯片还能测试防护性能？难道它还能自己蹦出来变成能量盾挡子弹不成？”
“那你觉得，用手枪打出火箭弹的威力就不扯了？”蝎子熟练地退出弹匣又“咔哒”一声退回去，语气带着点“你太大惊小怪”的意味。
就在两人习惯性斗嘴的时候，V清冷的声音透过神经链接传了过来：
“你们，朝我开枪。”
频道里瞬间安静了一下。
“你确定？”索尔沉稳的声音响起，他的目光锐利，透过掩体缝隙紧紧盯着V的身影。
“非常确定。”V的声音没有任何波动，“来吧。”
见她如此坚持，索尔也不再犹豫。再说，一把手枪，只要不刻意瞄准头部、心脏等致命部位，以现在的医疗技术基本都能救回来。
“那好。”索尔不再多言，举起了手中的手枪，稳稳瞄准了V的躯干非致命区域，“我数三下，就开枪。V，记得把你创伤小组的呼叫权限暂时关了。”
“好。”V简短回应。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在脑海中回放周游给她的“使用指南”：
“就比如挡子弹，你可以在面前幻想出一面坚固的盾牌，当然，你也可以纯粹地、发自内心地想着‘绝对不能受伤’。总之，越强烈、越纯粹的内心冲动，越容易被这芯片捕捉并转化为实质性的物理效果。”
“那么，就用‘盾’吧。”V瞬间做出了决定。
“三……”
索尔开始倒数。
“二……”
V全身的肌肉微微绷紧，是极度的专注。
“一！”
砰——！
枪声在空旷的废土上显得格外清脆。
几乎在枪响的同一瞬间，V的克伦契科夫义体自动激活！世界在她眼中瞬间慢了下来。她能清晰地看到那颗子弹旋转着撕裂空气，笔直地射向自己的胸口。
“盾！！！”
V在心中发出一声无声的呐喊，将所有精神高度集中，疯狂地在脑海中构建一面“盾牌”的形象——它应该坚不可摧，应该隔绝一切危险！
伴随着她意念的极致凝聚，在她身前不足半米的虚空中，空气似乎猛地一颤，一道极其短暂、几乎难以察觉的能量闪光一闪而逝！
下一刻，子弹悍然撞上了那无形的障碍！
没有震耳欲聋的巨响，只有一声沉闷的、仿佛重物砸在厚实橡胶上的钝响。
在索尔、帕南、蝎子、米奇四人惊骇的注视下，那颗致命的子弹，就像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壁，从弹头开始变形、碎裂！它化作一蓬金属碎屑，无力地飘洒、坠落，在V脚前的沙地上铺开一小片痕迹。
V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
“我勒个去……” 帕南第一个从掩体后探出头，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玩意儿……比我在战场上见过的那些军用科技重型载具的护盾还离谱！那玩意儿好歹有个轮廓和持续的光晕，这……这根本就是凭空出现的！”
就连身经百战的蝎子和米奇，此刻也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原本以为，所谓的防护效果，最多是像顶级防弹衣那样偏转或硬扛，万万没想到，看到的竟是如此直接、近乎蛮横地将子弹在空气中拦截、粉碎的一幕！
V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刚才那一瞬间精神高度集中带来的细微疲惫感，但很快这种疲惫就消失了。
索尔缓缓从掩体后走出，步伐沉稳，但看向地上那摊金属碎屑的眼神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复杂。
“我现在开始相信，”索尔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周游说的‘武力威慑’……或许真的能成。”
没有人比索尔更清楚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V意味着什么。
哪怕V的能力就此停滞不前，她也已经成为了一个行走的噩梦。索尔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几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场景：
一个身手敏捷到能躲避子弹的顶级佣兵，现在却选择不再躲避。她可以用路边捡来的劣质手枪，一枪轰开装甲车的侧板；当埋伏的枪手从四面八方朝她开火时，她甚至不需要寻找掩体，子弹会在触及她身体前就被无形的力量碾碎。她不需要后勤支援，没有弹药限制，唯一的仅仅是她的意志力。她可以像幽灵一样潜入任何地方，在目标最松懈的时刻，用一把根本不该有威胁的武器，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米奇和蝎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凝重。他们这些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家伙，比帕南更清楚无消耗无前置攻防一体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意味着什么。这比任何重型装备都可怕，因为它太隐蔽，太具有欺骗性。
然而，站在空地中央的V却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
不够。远远不够。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怎么应对真正的战争？她想起那些需要面对的强大敌人——公司的私人军队，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力量。与那些真正的威胁相比，自己这点能力又算得了什么？
她感受着后颈芯片传来的微弱温热感，在心里默默划下了四个必须攻克的目标：
极致攻击——必须达到真正能够威慑军队的威力。
绝对防御——要能硬抗重火力覆盖，不只是手枪子弹。
能量外放——超越实体武器的限制。
重力操控——获得压倒性的机动优势。
这四种能力，她一定要全部掌握。
不是为了向谁证明什么，只是为了能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真正守护住那些值得守护的东西。
狗镇，汉森的指挥部内，气氛微妙。
周游悠闲地坐在汉森对面，脸上挂着过分热情的笑容：汉森阁下，我有个天大的好消息，你要听吗？
汉森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他先谨慎地看了看周游，又瞥了眼旁边安静坐着的奈特智，最后才小心翼翼地问：周先生，您说的消息是...？
不是汉森太过谨慎，实在是上次的教训太深刻——那个号称能解开AI容器密码的，周游轻描淡写介绍来的奥特·坎宁安。
至今汉森都记得那个瞬间：指挥中心所有屏幕同时闪烁，防火墙连警报都来不及触发就全线崩溃。奥特就这样优雅而强势地入驻了他的核心系统，连声招呼都没打。
这些日子，汉森一直在小心翼翼地与奥特周旋。他不敢直接驱赶这位不请自来的，但也不甘心完全受制。他时不时找奥特说话，表面请教问题，实则试探底线，想找出这个强大AI的弱点。更让他困惑的是，为什么如此强大的存在会听从周游的安排？
可在这试探与周旋的过程中，汉森不得不苦涩地承认，奥特实在太好用了。从最基础的战备物资管理、人员调度，到复杂的情报交叉分析、战术模拟，再到整合优化整个幽冥犬的指挥链路，奥特展现出的效率和组织能力，让过惯了“手工”管理日子的汉森根本无法抗拒。这种便利如同最甜美的毒药，等他猛然惊觉时，奥特那无形的触须早已悄无声息地渗透并掌控了幽冥犬体系的每一个角落，从核心服务器到每个士兵的标配通讯器。他成了自己王国里权力最大的囚徒。
“放松点，汉森。”周游的笑容更深了，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不安，“你不是一直在纠结，是该倒向荒坂的施舍，还是军用科技的‘庇护’，来换取狗镇那点摇摇欲坠的独立吗？”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一种宣布答案的笃定，“我现在，给你带来了第三个选择。”
周游的手掌优雅地转向坐在一旁，安静得如同精致人偶的奈特智。
“这位是奈特智，奈特小姐。夜之城创始家族——奈特家族，目前唯一的继承人，合法拥有夜之城大部分地皮的真正主人之一。你们认识一下。”
“奈特？奈特家族不是全都……”汉森脱口而出，话说了一半才猛地刹住车，背后瞬间沁出一层冷汗。他太清楚当年几大公司对奈特家族的联合围剿是多么残酷和彻底，那简直是把夜之城每一寸地皮都翻过来搜刮了三遍，确保没有任何漏网之鱼。官方记录和街头传闻都指向同一个结局：奈特家族已经成了历史书里的名词。 此刻突然冒出一个“唯一继承人”，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假货”。但理智立刻摁住了这个想法——不管眼前这个少女是真是假，她都是周游带来的人。而且，凭借她如此出众、甚至有些不似真人的容貌和气质，说不定……汉森的思维不由自主地发散了一下，说不定她未来还能和周游这个神秘得如同魔鬼的家伙联姻，那关系就更复杂了。得罪她，等于同时得罪周游和可能存在的“周游夫人”。
奈特智适时地站起身，面色平静无波，声音如同清泉流淌，听不出丝毫被冒犯的意味：“汉森阁下不用如此介怀，我并非小气之人。奈特家族确实曾遭遇其他公司的联合围剿，族人损失惨重，但我们只是选择暂时隐入暗处，并未灭亡。”
“原来如此。”汉森从善如流地点头，脸上挂着毫无破绽的客套笑容，心里却在冷笑。“隐入暗处”？说得轻巧，当年那阵势，老鼠洞里都能给你灌满水泥，能“隐”下来的，恐怕不是人，是鬼吧？ 他立刻将话题引向自己最关心的核心问题：“那不知道奈特小姐此番前来，是希望狗镇……重新回到夜之城的官方管辖之下吗？” 这关乎他权力的根基。
“没错。”奈特智轻轻颔首，随即用一种仿佛不经意的、但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的语气补充道，“而且，周游说，你可以为重建中的夜之城公立单位，例如Ncpd，提供一些金钱和设备上的必要帮助。”
汉森的目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保持微笑的周游，又快速扫过自己那台屏幕漆黑、但内部显然正驻守着一位“大神”的电脑主机，心里差点没绷住，只想骂娘。周游这哪里是介绍新朋友，这分明是带着一个身份存疑的“债主”和新来的“税务官”上门，而且手里还握着他家所有保险柜的密码！
但他仍不打算轻易就范，试图做最后的挣扎，脸上挤出几分恰到好处的为难：“奈特小姐，您可能对我们狗镇的经济状况有些……误解。我们这里百废待兴，自己也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实在没有什么闲钱能支援市政建设啊。”
“是这样吗？”周游微微歪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表情。他的目光直接越过如坐针毡的汉森，投向那台一直保持黑屏的电脑，仿佛在对着一位老朋友般自然地问道：“奥特，你怎么看呢？”
“周游先生，汉森先生在说谎。”
那平直、毫无感情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判决书，在寂静的指挥部里回荡。
“根据对‘幽冥犬’、汉森先生个人及其控制的全球二十七家空壳公司、秘密账户、离线加密钱包及实体资产仓库的全面审计与分析，结论如下：”
奥特的语速平稳，开始列举数据，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重磅炸弹，将汉森的老底彻底掀开：
· “主要稳定收入来源： 狗镇境内‘安全保障费’及各项特许经营费，月均净收入约 1200万欧元。这仅占其总收入的极小部分。”
“核心利润来源：高端军火贸易。”
“与 荒坂公司 内部派系合作，定期销赃‘遗失’的先进单兵武器及原型义体，月均利润 4500万欧元。” “向 欧洲联合体 及 自由州 的非政府武装，反向出口 军用科技 的‘过剩’或‘被劫持’装备，包括但不限于‘大平头’侦察单元原型机、‘地狱犬’巡逻机器人等，月均利润 5800万欧元。”
“独家代理并改装 泽塔科技 的‘瑕疵品’，例如流入黑市的斯安威斯坦与克伦齐科夫，月均利润 3200万欧元。”
“近期完成一笔大宗交易，向未知买家提供了三台处于实验阶段的‘阿贾克斯’级战斗机甲，单笔交易额 1.2亿欧元，净利率估计为65％。”
“资产隐匿与全球布局：”
“通过设立于 开曼群岛、卢森堡 及 塞舌尔 的复杂空壳公司网络，进行交叉持股与虚假贸易，将超过 8亿欧元 的利润洗白并分散于全球一百三十个加密账户中。”
“利用包括‘欧金币’在内的 十七种 主流与暗网加密货币进行混币与跨链交易，构建了总价值约 3.5亿欧元 的、难以追踪的加密资产组合。”
“在狗镇及夜之城周边，拥有 十二个 高度设防的秘密仓库，储存有总估值超过 5亿欧元 的现货军火、稀有义体及贵金属。”
“综合评估，”奥特最后总结道，语气依旧冰冷如初，“汉森先生及其控制的‘幽冥犬’组织，其总资产净值保守估计在 20亿欧元 以上。其中，可在一周内快速动用的现金及高流动性资产，不低于 3亿欧元。其声称‘没有闲钱’的表述，与数据分析结果存在根本性矛盾，可信度为：零。”
指挥部内陷入了一片死寂。汉森的额头和后背已经被冷汗彻底浸湿，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推上手术台，并被完全剖开的病人，所有器官和秘密都暴露在无影灯下，无所遁形。在奥特那堪比上帝视角的数据洞察力面前，他所有的谎言和精心构建的财富帝国都如同纸糊的城堡，一戳即破。
周游脸上那玩味的笑容也微微收敛，他轻轻吹了声口哨，显然这个庞大的数字也略微超出了他之前的预估。他再次看向面如死灰的汉森，用一种混合着惊叹和调侃的语气说道：
“汉森阁下……看来，我之前还是太小看你了。你这可不是‘不诚实’……你这简直是守着一座金山在哭穷啊。”
巨大的恐惧和被彻底看穿的羞辱感，如同冰水浇头。但，能在一片废墟中建立起狗镇这个独立王国，汉森骨子里拥有的绝不仅仅是残忍，更有在刀尖上跳舞的勇气和抓住任何一线生机的狡黠。极度的压力之下，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悍勇反而压过了恐惧。
他猛地抬起头，尽管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里却重新燃起一丝属于军阀的、不肯轻易就范的火焰，声音因紧张而有些沙哑，却带着豁出去的架势：
“周先生……奥特女士已经把底牌都掀开了，我认。”他深吸一口气，话锋一转，“但正因如此，您更应该明白，我汉森能有今天，不是靠给人当提款机来的。您和奈特小姐要重建秩序，我理解，也愿意……投资。”
他刻意强调了“投资”这个词，而不是“捐献”或“赔偿”。
“既然是投资，那总该让我看到……我的回报在哪里？或者说，我在您和奈特小姐规划的新夜之城里，能处在什么位置？总不能我出了钱，出了力，最后却成了被新规矩第一个清理掉的对象吧？”
他说完，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紧紧地盯着周游，等待着对方的反应。这是他作为军阀的本能——即使在最不利的谈判中，也要竭力咬下一块属于自己的利益，确保生存，然后图谋发展。
“当然。”周游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怎么会让汉森阁下做赔本生意呢？作为合作的诚意，我有一个重要的职位想要邀请您出任。当然，想要坐上这个位置还需要一点小小的努力，不过我相信以您的能力，绝对不成问题。”
“哦？”汉森眯起眼睛，身体不自觉地前倾了几分。在经历了刚才的财务曝光后，他对周游口中的“职位”既警惕又好奇。“周先生说的位置是？”
周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身旁的奈特智，轻轻点了点头。这个微妙的动作传递着一个明确的信息：由她来宣布更为合适。
奈特智领会了周游的意图，她端正坐姿，那双清澈的眼眸直视汉森，用平稳而正式的语调说道：“我代表奈特家族，正式邀请您参加下一届夜之城的市长选举。届时，奈特家族将公开为您提供全力支持。”她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不仅仅是奈特家族，天堂公司及其麾下的所有附属组织，都会成为您坚实的后盾。”
纵使以汉森这样的城府，也不由得呆滞了片刻。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提议。市长？他一个盘踞在狗镇、靠军火和暴力起家的军阀，去竞选夜之城的市长？这想法本身就荒诞得如同超梦里的剧情。
他看了看周游，又看了看奈特智，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怀疑与探究。“恕我直言，”汉森谨慎地措辞，试图摸清对方的真实意图，“二位……真的觉得我适合这个位置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水平。汉森内心非常清楚自己绝对不合适——他擅长的是在阴影中运作，用子弹和欧元说话，而不是在聚光灯下应对那些虚伪的政治游戏和无穷无尽的利益纠葛。但他的务实也告诉他，对方提出这个建议，背后必然有更深层的算计。他必须弄清楚，周游和奈特智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瞧您这话说的。”周游笑着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汉森阁下虽然性子野了点，也不太熟悉政治圈的那套规则，但我认为，在奥特的全力辅助下，管理好一座城市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听到“奥特的全力辅助”这几个字，汉森心中一直紧绷的弦突然松了下来，所有的疑惑瞬间烟消云散。
他明白了。
这两个人并非真的看中了他汉森有什么治国才能。他们是需要一个摆在明面上的、能够服众的强硬派人物作为招牌，而真正管理这座城市、维持其运转的，将是隐藏在幕后的超级AI——奥特。他汉森，不过是个被推上前台的幌子，一个用来承载权力的躯壳。
然而，想通这一点后，汉森非但没有感到被利用的愤怒，内心深处反而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满意。
即使只是个幌子，他也将是夜之城名义上的市长，是这座传奇城市法理上的最高行政长官。这份荣耀和地位，是他过去作为一个地头蛇军阀永远无法企及的。更重要的是，这个安排意味着他从此将与奥特这位强大的存在深度绑定。在周游的布局中，他或许终于能够与那个一直凌驾于他之上的AI“平起平坐”了——至少在表面上如此。
这笔交易，似乎……并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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