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 年 12 月 28 日凌晨三点，南京外围的寒风裹着雪粒，打在联合指挥部的帆布帐篷上 “哗哗” 作响。李云龙、丁伟、孔捷三位师长，以及华野 11 师师长陈锐霆，正围着摊开的南京城防图，手指在红蓝标记间反复推演 —— 距离总攻只剩三个小时，各师的进攻路线、炮火衔接、后勤补给必须分毫不差。
“炮兵团的十二门 122mm 榴弹炮，按之前定的方案分：我独立师三门，重点轰南门城墙，目标是炸开至少十米宽的缺口；老丁你新二师两门，从紫金山制高点往下打，压制城内的 105mm 榴弹炮阵地；老孔新四师两门，轰北门的碉堡群，特别是天主教堂附近的暗堡；陈师长你 11 师留一门，在西门放烟幕弹佯攻，剩下四门作为机动，哪个方向吃紧就支援哪个。” 李云龙手里的指挥棒敲在城防图的南门位置，声音比帐篷外的寒风还硬，“我的师属炮兵营，再配二十门迫击炮，负责掩护工兵炸城墙，不能让敌人的重机枪把工兵压得抬不起头。”
丁伟叼着没点燃的烟，手指在紫金山到市中心的路线上划了道弧线：“我这边没问题，段鹏的突击连凌晨两点就带着登山绳下去了，现在应该摸到紫金山南侧的火力点附近了。等总攻开始，我的一营从正面冲，二营绕到西侧，把敌人往南门方向赶，正好给你老李的人当‘开胃菜’。”
孔捷捧着搪瓷缸，热气在他脸上凝成霜花：“我新四师的部署也妥了，一营攻北门城楼，二营负责清理城外的地雷区，三营留着防江北的增援 —— 昨天抓的俘虏说，国民党可能从浦口调一个团过来，我让王栓柱带联防队盯着江面，一有动静就发信号。”
陈锐霆补充道：“我 11 师的佯攻会提前十分钟开始，用烟幕弹把西门罩住，再放几枪冷炮，让敌人以为我们要主攻西门，把第 66 军的兵力往那边调。”
赵刚这时掀帘进来，手里攥着三张纸条：“各师的后勤都对接好了，刘婶的后勤队分了三队，分别跟着独立师、新二师、新四师，热粥和馒头都是刚煮好的，冲锋前能给战士们送过去；卫生队在各师后方五公里处搭了临时医院，担架队也到位了，保证伤员能及时转运。”
凌晨四点半，各师开始往进攻位置移动。李云龙的独立师在南门外侧的洼地集结，邢志国副师长带着一营战士，正给 “土坦克” 加固铁皮 —— 这是用木板裹着三层铁皮做的移动掩体，能挡住重机枪子弹，专门用来掩护工兵炸城墙。张大彪参谋长蹲在一旁，手里拿着炸药包，给工兵班的战士演示如何贴在城墙根：“记住，炸药包要贴在城墙的砖缝处，那里最容易炸开，拉了引线就往‘土坦克’后面躲，别贪功！”
段鹏的突击连此时已在紫金山南侧的树林里潜伏。他趴在雪地里，望远镜里能清楚看到山下的国民党军榴弹炮阵地 —— 两门 105mm 榴弹炮架在空地上，周围有四个暗堡，每个暗堡都伸着重机枪的枪管。“等总攻信号弹升空，咱们先炸暗堡，再端炮阵地。” 段鹏压低声音，给队员们分配任务，“一组炸左前的暗堡，二组炸右后的，三组跟我去炸炮！”
孔捷的新四师在北门外侧，王栓柱带着张海山和五个联防队员，正用探雷针排查城墙下的地雷。张海山跪在雪地里，手指拂过冻硬的土地：“这是美式反步兵地雷，压力引爆的，得用磁铁吸起引信。” 他从怀里掏出块马蹄形磁铁，在雪地里扫过，“叮” 的一声吸起个金属片，“找到了，小心点挖，别碰着压力板。”
凌晨五点五十分，总攻的信号弹突然在南京上空炸开，红色的光焰穿透晨雾，照亮了城墙内外的队伍。几乎同时，炮兵团的十二门榴弹炮率先开火，“轰隆” 的巨响震得地面都在颤。李云龙独立师的三门榴弹炮，炮弹精准落在南门城墙的中间位置，砖石混着积雪被炸起十几米高，城墙上的重机枪瞬间哑了两门。
“迫击炮掩护！工兵上！” 李云龙大喊一声，二十门迫击炮同时对着城墙上方的火力点轰击，邢志国带着一营的 “土坦克” 往前推，铁皮被流弹打得 “叮当” 响，却硬生生推进到城墙下。三个工兵抱着五十斤的炸药包，贴着砖缝放下，拉了引线就往回跑。“轰隆！” 一声巨响，南门城墙被炸出个十二米宽的缺口，烟尘弥漫了半个城门。
紫金山上，丁伟的新二师也发起了进攻。段鹏的突击连先用火箭筒轰掉两个暗堡，然后战士们举着步枪往炮阵地冲。国民党军的炮手刚要装弹，就被段鹏的汤姆逊冲锋枪扫倒，两门 105mm 榴弹炮瞬间成了战利品。“冲！往市中心跑！” 丁伟站在紫金山顶，挥舞着军刀，新二师的战士们像潮水一样从山上冲下来，沿途的国民党兵要么投降，要么往北门逃。
北门方向，孔捷的新四师也炸开了城门。王栓柱的联防队带着二营，顺着民房的胡同往里冲，老乡们从家里探出头，有的给战士们指路线，有的递热水。“前面的院子里有残敌！” 一个老乡大喊，孔捷立刻让机枪班架起重机枪，对着院子里扫射，几个国民党兵举着枪喊着 “投降” 跑了出来。
上午七点，李云龙的独立师已经冲进南门，邢志国带着一营控制了南门内的交通枢纽，张大彪则带着二营、三营往总统府方向推进。街道上的国民党兵越来越少，有的躲在民房里，听到 “缴枪不杀” 的喊声，就乖乖出来投降。李云龙骑着马，跟在队伍后面，看到路边有受伤的战士，就停下来让卫生员救治，遇到老乡递来的热粥，也会接过喝一口 —— 这是他打了这么多年仗，最接近胜利的时刻。
丁伟的新二师此时已到中山陵附近，段鹏的突击连正跟国民党的一个坦克排周旋。“反坦克炮呢？” 丁伟对着步话机喊，很快，两门反坦克炮就推了上来，“轰隆” 两炮，两辆坦克的履带被打断，剩下的一辆掉头就跑，却被段鹏的突击连用炸药包炸翻。
孔捷的新四师也进展顺利，三营在江北拦下了国民党的增援团，没费多大劲就缴了械。王栓柱的联防队跟着一营，已经清理到北门内的天主教堂，里面的残敌见大势已去，举着枪出来投降了。
中午十一点，各师的先头部队在总统府外围汇合。李云龙、丁伟、孔捷骑着马，并排站在总统府前的广场上，看着眼前这座挂着国民党党旗的建筑，心里满是感慨。“老伙计，该进去了。” 李云龙拔出短枪，对着天空放了两枪，“冲！拿下总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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