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大军的咆哮与终焉融合军团的毁灭轰鸣,在死寂王城的废墟上空狠狠碰撞!这不再是军团间的有序攻防,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由无数个体意志与毁灭本能驱动的血肉磨盘!
劫雷螳王挥舞着缠绕毁灭紫电的巨刃,悍然冲入苍穹撕裂者掀起的裂空风暴!紫电与空间碎片疯狂对撞、湮灭!螳螂群如同扑火的飞蛾,在毁灭风暴中穿梭、切割,试图撕开飓风的壁障,每一次雷霆冲锋都伴随着肢体被空间碎片撕裂、化为焦炭的惨烈代价!但它们悍不畏死,前仆后继,用生命为雷劫之刃开辟道路!
骸狱獒王与幽影之后率领的幽冥铁爪,咆哮着撞入深渊镇守者制造的沉沦泥沼!粘稠的黑色淤泥如同活物般缠绕上来,试图将獒犬们拖入永恒的沉沦!幽冥獒犬疯狂撕咬着淤泥中爬出的深渊魔物,鬼面蚀魂犬的咆哮冲击着魔物的精神核心,影刃战獒的利爪在泥沼中划出道道幽光!但泥沼的重力扭曲与沉沦气息,让它们每一步都如同背负山岳,不断有獒犬被魔物拖入泥沼深处,发出绝望的呜咽!
云穹鸽皇与天穹之后率领的苍穹之翼,如同银色风暴般席卷向永寂终主释放的死寂影潮!金刚铁羽鸽的翎羽切割着翻涌的漆黑浪潮,试图撕开亡魂的哀嚎,掠影鸽化作道道流光,直扑影潮核心那两点死寂幽光!但死寂之力冻结生机,鸽群一旦被影潮触及,羽毛瞬间失去光泽,动作变得僵硬迟缓,如同冻结的飞鸟般坠落!唯有云游天鸣鸡尖锐的啼鸣,能短暂地震荡亡魂,撕开一丝缝隙!
曜冠鸡皇的庚金战阵,如同移动的金属堡垒,硬生生撞入地核统御者制造的熔岩炼狱!铁爪荒原鸡的金属利爪踏在流淌的熔岩之上,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玄铁战鸡以身为盾,抵挡着喷涌的地火熔岩柱!金属的洪流与赤红的岩浆疯狂对撞!鸡群发出痛苦的嘶鸣,羽毛被点燃,铠甲被熔穿,但它们战阵不散,以庚金之锋硬撼熔岩之怒!每一次冲锋,都在熔岩中犁开一道焦黑的通道,留下无数燃烧的残骸!
幻夜莺后的幻音迷域笼罩战场,空灵的歌声试图扰乱亡魂的嘶嚎,抵消裂空风暴的尖啸,削弱沉沦泥沼的意志侵蚀!柳烟啭莺的迷离之音让深渊魔物动作迟滞,春涧歌莺的净化旋律驱散着熔岩的硫磺恶臭与死寂的阴寒!莺群在刀尖上起舞,用音律编织着脆弱的屏障,为其他种族争取着微小的喘息之机!
熊族的巨掌拍碎深渊魔物,却被沉沦泥沼拖住后腿;鼠族尖利的门牙啃噬着熔岩巨兽的薄弱节点,却被地火瞬间焚成灰烬;豹族化作鬼魅袭杀风暴核心的苍穹撕裂者,却被空间碎片绞杀;鳄族以装甲之躯碾压路径上的魔物,却陷入泥沼难以自拔……
混乱!惨烈!每一寸空间都在厮杀,每一秒都有生命在凋零!万灵大军的咆哮与哀鸣,亡魂的尖啸,风暴的撕裂声,熔岩的喷涌声,泥沼的沉沦声……交织成一曲悲壮到极致的死亡交响!
血肉横飞,能量狂飙!断肢残骸如同雨点般落下,又被战场中央那巨大的虚无空洞无声吞噬。
“句芒!”程墨的声音穿透混乱的战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一直守护在小猫身旁的句芒,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但更多的是坚定!他一步踏出,周身澎湃的生命绿意如同海啸般爆发!
“万灵生息·青霖普降!”
他双手高举,掌心向天!浓郁到极致的生机绿意冲天而起,化作一片覆盖小半个战场的翠绿云霞!云霞之中,无数细密的、蕴含着磅礴生命能量的青色光雨,如同甘霖般洒落!
这光雨带着句芒对生命本源的深刻理解,精准地避开了终焉军团散发的毁灭能量区域,如同拥有生命般,主动融入那些浴血奋战的万灵战士体内!
“吼!”一头被熔岩灼伤、皮开肉绽的巨熊沐浴光雨,伤口处肉芽疯狂生长,焦黑的皮毛褪去,焕发新生!“唳!”一只翎羽被空间碎片撕裂、摇摇欲坠的金刚铁羽鸽被光雨笼罩,撕裂的羽翼迅速愈合,黯淡的翎羽重新闪烁寒芒!“吱!”一群被死寂气息侵蚀、动作僵硬的鼠族在光雨中恢复活力,尖利的门牙闪烁着更加幽冷的光泽!
青霖普降!如同在绝望的战场上注入了强心剂!万灵大军的伤亡速度肉眼可见地减缓,疲惫的身躯重新爆发出力量,士气大振!它们咆哮着,顶着终焉军团的毁灭打击,发起了更加凶猛的反扑!
然而,面对句芒这足以逆转局部战局的强大生命神术,骸骨王座之上的万物母巢,那双黑洞般的眼眸,却连一丝波动都未曾泛起!仿佛下方那无数生灵的挣扎、牺牲、以及句芒倾注的磅礴生机,在她眼中,都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甚至是……某种计划中必要的环节!
她只是静静地、漠然地“注视”着战场,注视着那巨大的虚无空洞如同饕餮巨口,贪婪地吞噬着战场上流淌的鲜血、逸散的能量、破碎的灵魂……
这异常的漠视,终于引起了织命与望舒的警觉。
“主上!”织命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在程墨耳边响起,银色的眼眸中命运之丝疯狂闪烁、推演,捕捉着战场能量流向的每一个细节,“不对劲!万物母巢的反应……太反常了!”
望舒周身月华清辉剧烈波动,清冷的眸光穿透混乱的能量乱流,死死锁定着那巨大的虚无空洞,声音带着穿透性的寒意:“她在纵容!甚至……在引导!引导更多的死亡,更多的能量,更多的灵魂……汇入那个空洞!”
织命的银眸骤然收缩!命运之丝捕捉到了那虚无空洞深处,随着海量生命能量与灵魂碎片的涌入,正悄然发生着某种极其隐晦、却又无比恐怖的质变!无数道细微的、暗红色的、如同血管脉络般的能量纹路,正在空洞的“内壁”上急速蔓延、勾勒!
一个被尘封在古老记忆中的、禁忌的名字,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攫住了织命的心神!
“血祭大阵!”织命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悸,如同在陈述一个最可怕的真相,“是血祭大阵!万物母巢根本不是想用这些军团消耗我们!她是想用我们和这些军团的生命,作为祭品!再次发动覆盖整个信仰国度的——血祭大阵!”
程墨按在剑柄上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目光,如同穿透了重重迷雾的利剑,越过惨烈的战场,越过那正在疯狂吞噬能量的虚无空洞,最终,落在了骸骨王座之上,那玄色的身影上。
万物母巢似乎感受到了程墨的目光。笼罩在光晕下的面庞微微转动,那双黑洞般的眼眸迎了上来。这一次,那眼眸深处,不再是纯粹的漠然,而是清晰地流露出一种……冰冷的、洞悉一切的、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嘲弄。
她无需言语,那眼神已说明一切:你终于看穿了?可惜,太迟了。这是阳谋。用我的军团,用你的战士,用这整个战场所有生灵的血与魂,作为开启最终仪式的钥匙!你们战斗得越激烈,牺牲得越多,血祭的力量就越强大!而你们,能停下吗?停下,便是被我的终焉军团彻底碾碎!继续,便是为我的血祭添砖加瓦!
程墨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弧度中,没有愤怒,没有惊慌,只有一种洞穿虚妄后的、近乎冷酷的平静。
他看穿了对方的意图,也洞悉了这无法逃避的陷阱。
“阳谋?”程墨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清晰地穿透了战场所有的喧嚣,如同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的确。”
他不再看那惨烈的战场,目光直视王座上的万物母巢,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星辰在寂灭,又有新的宇宙在诞生。
“那么,便让它发动吧。”
程墨的淡然,让万物母巢黑洞眼眸中的嘲弄微微一滞。他似乎……毫不在意?
就在此刻!
“嗡——!!!!!”
一声低沉到仿佛来自九幽深渊、却又宏大得足以震碎灵魂的恐怖嗡鸣,骤然从那巨大的虚无空洞深处爆发出来!
整个死寂王城,不,是整个信仰国度残存的疆域,都在这嗡鸣声中剧烈地颤抖起来!天空瞬间被染成了刺目的暗红色!大地之上,无数道巨大的、流淌着粘稠血浆般的暗红色光柱,从王城废墟的各个角落、从那些早已干枯的城镇、从信徒尸骸堆积的祭坛深处……冲天而起!
这些血柱如同巨大的管道,疯狂地抽取着这片土地上残留的、以及此刻战场上刚刚死亡的所有生灵的血液精华、灵魂碎片、乃至残留的信仰之力!化作一道道污秽而磅礴的能量洪流,汇入那巨大的虚无空洞!
空洞内部,那些暗红色的血管脉络骤然亮起!如同活物般疯狂搏动!一个巨大无比、覆盖了整个空洞内壁、由无数扭曲亵渎符文构成的——血祭大阵,彻底显现!
大阵中央,一个由纯粹污秽血能构成、不断旋转的巨大旋涡正在形成!旋涡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邪恶气息,以及一种足以扭曲现实规则、撕裂世界屏障的恐怖力量!这力量,比当初在信仰小千世界升维节点发动的那一次,强大了何止百倍!
血祭大阵,已成!
万物母巢端坐于骸骨王座之上,黑洞眼眸俯瞰着下方那散发着灭世之威的血色旋涡,玄色的唇角终于勾起一抹满意的、带着绝对掌控的弧度。她的声音宏大而冰冷,如同最终审判的宣告:
“外来者,在世界的本源意志面前,在最终的净化洪流之下,挣扎吧,哀嚎吧!尔等的血肉与灵魂,将成为此界迈向更高维度的……基石!”
血色的光芒映照着程墨平静的脸庞。他缓缓抬起按在剑柄上的手,指尖拂过冰冷的剑锷,目光平静地迎向万物母巢那胜券在握的黑洞眼眸,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虚妄的定力:
“血祭大阵已成,威势滔天,确实不凡。”
他微微一顿,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漠然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悯?
“但……”
程墨的声音陡然变得空灵而宏大,仿佛与整个永恒界域,与那流淌的时空长河共鸣!
“你以为,这依靠亿万生灵血肉与绝望堆砌起来的所谓‘世界意志’,这只能依靠毁灭与献祭才能发动的禁忌之力……”
他缓缓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剑身并非实体,而是由无数流淌的时空碎片与璀璨星辉构成,剑锋所过之处,空间无声地扭曲、折叠。
“还能……拦住我吗?”
剑尖遥指那旋转咆哮的血色旋涡,程墨的眼神,如同在注视一个即将破灭的泡影。
“你,又可知……”
“何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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