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平将林东、林蓓送到了家门口,下车后又将厚厚的一沓华夏币强行塞在了林东手里。
林东并没有过多推辞,区区两万块钱,李丰平不在意,他更不在意,但他记下了这份人情。
送别李丰平之后,林东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进了久违的小院。
看着家中二十年前的陈旧模样,林东的心中百感交集,怀念、感伤……一齐涌上心头。
上一世几百平米的奢华别墅,都没有这个小房子让他感觉温馨和激动。
林东的家境比较普通,父亲林建国是个大货车司机,母亲江彩英是他的副手。
夫妻二人一起在外跑长途货运,一走就是几个月,一跑就跑了近二十年,虽然辛苦,但收入还算可观,勉强算是‘小康之家’。
上一世的2004年8月,为了偿还林蓓误杀的赔款,父亲林建国在处理完琐事之后,独自拉货到新疆。
结果,被人抢走了十余万货款,回家途中又因开车走神出了意外事故,险些命丧黄泉。虽然捡回一命,但还是失去了一条腿,留下了终身残疾。
这十余万货款无法追回,须林建国个人承担。加之该意外事故由明显的个人过错造成,在医疗费用上,保险只承担一半责任。货主公司出于人道主义承担了另一半费用,但林建国的误工费用,疗养费,车辆维修费,货主公司概不负责。
林蓓的误杀赔款加上多出的十几万债务,给整个家庭套上了沉重的枷锁。2004年的几十万债务如同一座高山,将悲惨的林家压得喘不过气来。
正是从这年暑假开始,林东挑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一边苦读,一边努力兼职,尽可能地赚钱还债。
那些年,养育杀人犯的一家人饱受亲戚的白眼和嘲讽,让林东深切领教了人情冷暖,也让他看清了很多人的真实面目。
林东第一学期的学费来自外婆偷偷塞给他棺材本和发小华楠筹来的几千元借款。
他清晰地记得,将去中海报到的前一天,父亲住院,母亲在医院陪护,家中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人。
两个舅妈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要求他退还外婆塞给他的6000元学费。
相隔一世林东都没有忘记那两句尖刀一样的话:
“穷酸命就该乖乖打工,别妄想念大学!”
“小贱种不要脸,连老太婆的棺材本都要骗,小心遭报应!”
她们撒泼的时候,两个舅舅站在边上,不敢拦也不敢劝,任由她们打翻家具,踩着林东的脑袋,将6000块钱抢了回去。
争执中,外婆被大舅妈推倒,摔碎了盆骨,之后,因没有及时治疗留下了后遗症,导致外婆早早亡故。
林东也在这次争执中被碎玻璃划破了额头,留下了很深的一道伤疤。
遥想当初,林东心如刀绞,他再一次发誓:这一切,决不允许重演!
相隔一世,重生归来的林东突然想庆祝一番。他将妹妹送上楼休息,独自关上家门去了镇上的菜市场。
林东对小镇菜市场非常熟悉,曾经的20年桐城拆迁重建了很多地方,唯独他所在的小镇没有丝毫变动,菜市场始终是又破又乱的模样。
还有就是父母常年跑车,故而他六七岁就学会了照料自己和小妹的起居生活,菜市场也是他常来的地方。
“东子,高考考得怎么样啊?”菜贩老根叔关心地问道。
“据我女儿讲,以东子的成绩,考个重点大学就像小伙子啃脆饼,轻轻松松!”肉铺江屠夫不待林东回答,率先播报。
江屠夫的女儿是林东的同班同学,所以对林东情况了如指掌。
“哈哈,老江,你干脆招东子做女婿算了,大家知根知底,多好啊!”老根叔笑着调侃。
“哈哈哈……东子,要媳妇不要,只要你开金口,我马上把女儿嫁给你。”
一脸赘肉的江屠夫抖动着硕大的一对胸脯,满脸期待地问道。
若是换做原先不善言辞只知道死读书的林东,恐怕早就羞红了脸,落荒而逃了。
可是如今的林东,身体里住着一个四十岁的灵魂,岂能不明白这只是个善意的玩笑。
于是赶忙摆手,回道:“江叔,您和张阿姨把江燕培养得既温柔又能干,我哪有那个福分。”
“再说了,您自作主张,小心张阿姨让你跪搓衣板。”
江屠夫被满脸真诚相的林东夸得有些难以置信,心道:这小子说的是我那个声如洪钟的胖丫头嘛?
江屠夫心中腹诽,口中仍谦虚地回道:“哈哈,女孩子就应该有女孩子的样子,作为父母,这是最起码的教育!”
一旁的菜贩掩嘴偷笑,不置可否。
“江叔,跟您买一块肉。我外婆说了您家的肉最新鲜,您最实在。”林东趁机奉承。
“不用买!一块肉而已,拿一块走就是了!”
江屠夫满脸欣喜,挑了一块肥瘦相间的好肉递给林东。
“这怎么好意思呢!”林东说着不好意思,但身体很诚实,那块肉被他快速放进了菜篮。
他咧嘴憨笑道:“那就谢谢江叔了,您真大气,难怪您能发大财呢!”
江屠夫微微一怔,他感觉哪里不对,又感觉特别合理,格外舒坦。
一旁的菜贩看得目瞪口呆,心道:读书好,脸皮厚,这才是王道!
林东提着菜篮,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夸来一块肉,林东又去了海鲜区,可惜卖鱼的几个老板没有适龄的女儿,没给他‘白嫖’鱼虾的机会。
在海鲜区,林东仔细挑了一条鲈鱼,在等鱼摊老板杀鱼的时候,闲来四顾。
想起自己的眼睛,林东就像小孩有了新玩具,闲下来就想好好摆弄一番。他坐在长椅上静气凝神,双眼如同x射线般四处扫视。
当目光将要扫到大姐大妈时,他会慌忙避开。当遇到大哥大叔时,他就恶趣味的暗自打量,认真评判一番。
前世的郁结和被杨百万欺压的屈辱,在恶趣味的嬉戏中稍加缓解。
忽然,林东瞥见一抹微弱的金光,在他转头时一闪即逝。
这道金光好似夕阳余晖,又似菜场玻璃窗反射的亮光,细细一想又感觉全然不同
林东很是惊诧,赶忙凝神细看试图找出端倪。
片刻后,他终于发现了缘由。
他发现不远处的大桶中堆满了海螺,而金光正从水桶中散发出来。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林东再次凝聚心神,无形无色的目光穿透水桶,渗进了几个海螺壳。
果不其然,在中间的两个海螺中,他瞧见了两颗荧光闪烁的珠子正散发着刺目的金光。
“海螺珠!”林东心头一颤,暗自惊呼。
他之所以认识海螺珠,全是因为妻子钟舒云最爱珍珠,对海里的各类珠子都非常了解,久而久之他也认识了一些。
林东虽然不清楚海螺珠的准确价格,但他从钟舒云的口中得知过大体的价格区间。
这两颗海螺珠比大号的弹珠还要大上一圈,而且形状圆润规则,颜色均匀纯正,绝对是价值不菲的珍品。
他依稀记得钟舒云曾经提及过,一颗顶级海螺珠,可以抵得上一套房子,足以可见其珍贵程度。
林东瞧得出神,以致没能发现一个青年正向大水桶缓缓靠近。
待他发现顿觉心头一紧,赶忙冲将过去,却还是迟了一步。
青年捧起那个大海螺,问道:“老板,这些大海螺,怎么卖?”
“论斤卖,六块一斤,论个卖,十块一个!”老板将杀好的鲈鱼递给林东,转头回答青年。
“我买两个尝尝鲜!”青年掏出2张10元大团结递给老板。
瞧着眼前的这一幕,林东只觉惋惜,有些肉痛地暗自感叹:得之东隅,失之桑榆。
看来老天只给了重生的机会,没把好运附赠自己。
林东叹息一声,正准备回家之时,却听一个泼辣的女人跑过来指责青年。
“20块都可以买条大鱼了,这破玩意儿全是壳,不准买,赶紧换条大鱼!”
青年有些犯怵,赶忙放下海螺,转头对老板说道:“换条大些的鲈鱼。”
林东大喜,赶忙将二十块钱递给老板,故作平静地说道:“老板,这两个海螺我要了。”
老板很是欢喜,生怕林东反悔,果断收钱装袋。
这些海螺是海鲜摊老板第一次尝试进的海货,结果好几天都没卖出去一个。小地方的人都是泼辣女人的想法,买这玩意儿不如买条大鱼,如此一来,才让林东捡了个大便宜。
林东窃喜地接过海螺,确认水桶中已无海螺珠之后,才放心地离开了菜市场。
回到家后,他用小刀将两颗海螺珠小心翼翼地掏了出来。
两颗鹌鹑蛋大小的殷红色珠子,在林东的手掌上熠熠生辉,美不胜收。
林东看着两颗价值不菲的海螺珠怔怔出神,他有些左右犯难:不知该如何处置它们。
……
兄妹二人的晚餐非常丰盛,红烧肉、清蒸鲈鱼、青椒炒海螺,外加一碗丝瓜蛋汤。
林东花了一个小时,便做好了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
“东子、小蓓!”
在兄妹二人将要吃晚饭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是外婆。
兄妹二人赶忙迎了出去。
爷爷、奶奶、外公过世得比较早,最疼他们的只有外婆一人,所以在林东心中外婆最亲。
外婆家住得不远但也不近,两家相距三四公里,步行需要大半个小时。
老人家经常被两个儿媳妇嫌弃,日子过得并不欢喜。
林东父母常年在外跑货运,母亲江彩英很想接外婆过来住,以便老少之间能相互照顾,但被两个弟媳强烈反对。她们的理由很简单,生怕老人家用自己的棺材本照顾两个外孙。
“小蓓,大晚上怎么还带着帽子呢?”外婆提着个菜篮走进家门。
“外婆,这么晚,您咋来了?”林东赶忙岔开话题。
“我种的黄瓜成熟了,趁你们两个舅妈不在家,送过来给你们尝尝鲜。”外婆气喘吁吁地回答。
林蓓眼疾手快,赶忙从屋里搬来一把竹椅,请外婆坐下。
“这么晚了,还要辛苦您走这么远……”
林东知道外婆的身体不太好,摸黑送点黄瓜还怕儿媳妇责怪,想到种种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碍事,走走健康,咳咳咳……”
外婆赶忙摆手解释,同时关切地问道,“东子,你这个高考考得咋样啊?”
“外婆您放心,考得不错,肯定给您长脸。”林东赶忙蹲到外婆脚边,给她按摩小腿。
林蓓见状,立即蹲下来按摩另一条腿。
“嗯嗯,外婆最放心的就是你们两个。”外婆欣慰地抚摸兄妹二人的脑袋。
林东很享受,他特别眷恋被外婆关怀照顾的日子。
“好了,我要回去了,免得你们舅妈发现后找麻烦。”外婆只坐了片刻,便准备起身回家。
“外婆,今晚就住在这里,明天再回去,看她们能咋办。”林东忿忿不平地说道。
“对,就住这里,今天晚上外婆跟我睡。”
林蓓抱住外婆撒娇道,“很久没跟外婆睡了。”
“好、好。下次,下次再住,免得她们找来烦人。”外婆将新鲜的黄瓜放在竹椅上,提起菜篮就往外走。
“外婆,我们送您回家。”
眼见留不住外婆,兄妹二人只能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外婆回去。
明月当空,繁星点点。
三人讲述着童年的往事,在夜色里缓步而行。
一粒粒晶莹的泪珠洒落在皎洁的月色里,不知谁是它们的主人。
林东趁外婆和小妹不备,赶忙静气凝神,动用天眼神通为外婆‘体检’。
他赫然发现老人家体内的很多器官都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尤其是她的心脏,红得格外刺眼。
上一世的外婆在盆骨碎裂后一直卧床不起,但夺走她性命的元凶正是心梗。
林东一瞬不瞬地盯着几处病灶,在心中暗忖:“原来罪魁祸首就是亮起红光的几处血管,若能疏通这些血栓,定能挽救外婆的性命。”
一念及此,林东集中注意力凝视这几处病灶。正如他所料,这些心脏的血管上很快出现了一层若隐若现的纯白雾气,而血管内部的脂肪血栓在这些气体的包裹下开始慢慢溶解。
待林东将外婆送到家的时候,他猛然发现外婆心脏上的红光已然消失不见,原先的红光陡然变成了碧绿晶莹的绿光。
林东欣喜若狂,险些大笑出声。
回家后,林东躺在床上做了很多实验。
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天眼神通除了能透视,还会生出一股普通人难以发现的灵气。这股灵气在林东眼中如纯白的雾气,可以滋养人的身体,起到治疗修复的功效。
这一夜,林东用天眼神通仔仔细细地梳理了自己的身体,个别部位还给了特殊照顾。
次日清晨,林东瞧见戴着帽子的小妹时,灵光乍现,他赶忙静气凝神,通过自己的天眼将一股纯白的雾气注入她的头皮。
随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林蓓帽子下的头发竟然像雨后春笋般一点点长了起来。
林东装作不知,跟林蓓打声招呼后独自去了县城的麒麟网吧。
昨天夜里,他猛然发现自己胸前的那枚天珠吊坠不见了。他彻夜未眠,盘算了一夜,最终怀疑自己的重生跟那枚天珠有关。
正因如此,他才迫不及待地想要查询天珠的相关讯息。
天珠的传说有很多,林东在重生前从妻子钟舒云口中听闻过一些,但他从不相信。他之所以随身佩戴那枚天珠,只是感念妻子为了求到它耗费了太多的心神和精力罢了。
事到如今,重生和天眼让林东不得不信那些玄奇的东西。
随着一张张网页的打开,一个个关于天珠的玄妙故事跃入林东的眼帘。
林东花了几个小时,认真读完了所有故事,并且总结了天珠的所有功效:辟邪挡宅、调节身心、提升运势……以及助他重生。
查询完天珠的传说,林东又开始搜寻天眼神通的相关讯息。
根据古书记载,佛家具有玄妙的五眼神通,它们分别是肉眼通、天眼通、慧眼通、法眼通和佛眼通。
林东一边翻阅网页,一边暗自思忖:结合目前的实际状况,自己好像已经拥有了肉眼通和天眼通。往后若能掌握慧眼通、法眼通和佛神通,岂不是无敌……
林东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咧成了一朵荷花。
不知过了多久,林东从无尽的欲望和美妙的幻想中逐渐回过神来。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怀着难以平复的亢奋心绪开始查询海螺珠的相关信息。
根据网上的历史资料显示,有一些品相极其普通的海螺珠,竟卖出了3、4万的价格,但像林东手中的珍品,网上没有实体图片,只有夸张的文字描述。
大体为‘价值连城’、‘有价无市’……
某某出人意料地吃出一颗海螺珠,竟然换了一辆新款宝马车……
虚虚实实的讯息让林东分不清真假,他只能在谈及海螺珠的各个帖子下,描述自己的两颗海螺珠,并表明了自己的出售意愿。
留下了自己的qq号之后,林东开始了守株待兔。
“吭吭,吭吭”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林东的耳机里传来两声熟悉的咳嗽声。
他赶忙点开qq提示信息,发现右下角闪烁着一个添加好友的申请。
林东毫不迟疑地添加了名为‘西子’的qq好友。
“你有海螺珠出售?”‘西子’没有寒暄,反来开门见山地询问。
一中学爸:有!
西子:你准备卖多少钱?
一中学爸:你准备出多少钱?
西子:如果货品跟你描述的相同,我愿意花10万。
西子:每颗10万。
一中学爸:不行。一颗20万!
西子:可以!但必须货品真实!
一中学爸:保证童叟无欺!
西子:去哪里交易?
一中学爸:桐城,麒麟网吧门口!
林东之所以选择麒麟网吧的门口,主要是他还没有手机,qq是他和外界联系的唯一通讯工具。第二个原因便是麒麟网吧对面就是桐城治安警,这样可以减少麻烦。
西子:浙省的桐城?
一中学爸:没错!
西子:我在杭城,现在赶来今天傍晚便能交易。
一中学爸:今日不行,明日上午11点,如何?
西子迟疑了约莫五分钟,最后发来:oK!
结束与西子的聊天之后,又有三个人加了林东的qq。
三人问的都是海螺珠的事情,而且都给出了超过西子的价格,其中叫‘江南飞燕’的网友甚至给出了每颗30万的天价,全被林东婉言拒绝。
次日上午,林东先去银行办了一张借记卡,随后提前十分钟等在了网吧门口。
11点整,林东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你是一中学爸?”
林东微微一惊,转头看去,只见麒麟网吧里走出来两男一女三个年轻人。
走在前面的年轻女人跟林东差不多年纪,少女浓密睫毛下的眼睛灵动如水,红唇粉润,长发披肩,在阳光下璀璨得犹如一颗明珠,光彩夺目。
少女身着一身雪白的连衣裙,看起来就像外国电影里的公主:洋气而高贵。
她的身后恭敬地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板寸头,他们神情肃然,目光炯炯,两人双脚开合,同时摆出戒备的架势。
林东动用天眼通凝神细看,发现两人的裤袋里都藏着一把五四手枪。
“这是哪里的大小姐,居然带着配枪的保镖?”林东暗自嘀咕。
“海螺珠呢?”少女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林东没有废话,取出两枚海螺珠直接递了过去。
女人戴上一副轻薄的白手套,接过海螺珠之后,将它们放在手掌上仔细察看。
她先用手掌磨搓,随后一颗颗捏起来对着太阳仔细比照,最后又取出一块放大镜,仔细查探。
少女看了足足十分钟,才将两枚海螺珠还给林东,同时好奇地问道:“这两枚海螺珠哪来的?”
“吃海螺吃来的?”
“真的?”少女将信将疑。
“你是买海螺珠,还是查案?不买,作罢!”林东有些不悦。
“呵呵,买,当然买!请把卡号给我,签完买卖合同,马上给你转账。”少女将一份合约递给林东。
林东仔细查看了买卖合同,确认无误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将自己的银行卡写在了合约的空白之处。
十分钟之后,保镖带着转账凭证跑了回来,在少女的示意下,直接交给了林东。
林东接过转账凭证,同时将两枚海螺珠交给少女。
握着两枚珍贵的海螺珠,少女老气横秋地赞叹:“啧啧,小兄弟不得了,得到40万巨款,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当真是前途无量!”
“呵呵。”林东淡淡一笑,未做回道。
少女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后娇声许诺道:“若有好宝贝,可以随时联系我,只要是你的东西,姐姐我照单全收!”
“一言为定!”林东淡淡地回道。
两人约定后,少女坐着奔驰商务车飘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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