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系统仿佛进入了“休眠期”,每晚刷新的情报尽是些无关痛痒的市井八卦,诸如“东街酒馆老板珍藏十年的女儿红被自家馋猫打翻”、“西市两只泼猴为争抢果子从街头打到街尾,掀翻三个果摊”之类,看得秦枫哭笑不得。偶尔刷出一条黄色机缘,也因地点遥远或时机未到而只能望而兴叹。
不过秦枫并未因此分心,他如今的全部热情,都倾注在了那尊小小的丹炉之上。失败,清理丹炉,反思,再次投入药材……他如同一个最虔诚的学徒,反复进行着枯燥却充满挑战的练习。血气丹的炼制,从最初十次只能成功一次,慢慢提升到十次能成两三次。虽然成功率依旧低得可怜,炼出的丹药品质也参差不齐,但这份进步,却是实实在在的。
楚大夫偶尔会“恰好”路过书房,瞥一眼丹炉内残留的药渣,或是嗅一嗅空气中弥漫的药香,那古井无波的脸上,也会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异。
“血气丹的凝丹时机,比上次把握得更准了,火候也稳了许多……”
“这份药材的提纯,杂质似乎更少了……”
“此子……难道真有炼丹天赋?”楚云河心中暗忖。他深知丹道之难,入门尤甚。许多人耗费数年光阴,浪费无数材料,也未必能摸到门槛。而秦枫这才几天?竟已能将成功率提升到两成以上?这份悟性与韧性,远超他当年所见的大部分药王谷外门弟子。
楚大夫看向秦枫那专注而平静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欣慰。或许,自己这门早已断绝希望的传承,真的能在他手中延续下去?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为秦枫的进步感到高兴。
大师兄刘大,这几日脸色愈发阴沉。自从上次小春生辰,秦枫送出那支价值不菲的金钗后,他就感觉自己在师妹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如今,师父更是将视若珍宝的炼丹术都传给了这个入门不到半年的师弟!嫉妒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内心。他觉得自己这个入门十多年的大师兄,在师父心中的分量,还比不上一个毛头小子!
尤其是看到小春望向秦枫时,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崇拜与欢喜,刘大更是觉得心如刀绞。他必须做点什么,证明自己比秦枫更强!至少在武道上,他浸淫《枯木功》十多年,已是武者中期,难道还压不过一个刚入门不久的“武者初期”?
第二天清晨,后院练功之时。
刘大深吸一口气,走到正在演练《毒玉剑诀》的秦枫面前,脸上挤出一丝看似憨厚实则僵硬的笑容:“秦师弟,你入门虽晚,但进步神速,为兄看了也替你高兴。今日闲暇,不如我们师兄弟切磋一番,互相印证所学,如何?”
他特意强调了“师兄弟”和“互相印证”,将挑战包装成友好的交流,但眼中那抹隐藏不住的挑衅,却瞒不过秦枫。
秦枫收剑而立,心中明了。他早就察觉到刘大近期的异常,只是懒得理会。此刻对方主动找上门来,他若退缩,反而显得心虚,日后麻烦更多。
“既然刘师兄有此雅兴,师弟自当奉陪。”秦枫语气平淡,将手中木剑换成了练习用的未开锋铁剑。
两人的动静,立刻吸引了正在不远处晾晒药材的小春。她放下手中的活计,紧张地望了过来,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她虽然崇拜秦枫,但也知道刘大师兄实力不弱,生怕秦枫吃亏。
楚大夫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廊下,负手而立,默默注视着场中,并未出言阻止。
“秦师弟,小心了!”刘大低喝一声,体内《枯木功》运转,气息变得沉稳厚重,双掌泛起一层灰蒙蒙的光泽,如同老树树皮,带着一股坚韧的劲道,直取秦枫中宫!正是他苦修多年的“枯木掌”!
他打定主意,要以绝对的实力,在十招之内将这个碍眼的师弟击倒,最好能让他受点轻伤,在床上躺几天,煞煞他的风头!
面对这势大力沉的一掌,秦枫眼神平静。他将自身修为完美压制在“武者初期”的水平,脚下《飞叶诀》一动,身形如风中柳絮,轻飘飘地侧身避开。手中铁剑顺势一引,用的是《基础剑诀》中的“引”字诀,剑身贴着刘大的手臂外侧划过,并未硬碰。
刘大一掌落空,心中微惊,但攻势不停,掌风呼啸,连绵不绝。秦枫则始终以《基础剑诀》和《飞叶诀》应对,剑招简洁,步法灵动,在刘大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如同激流中的磐石,看似惊险,实则稳如泰山。
转眼十几招过去,刘大越打越是心惊!他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无法压制这个“武者初期”的师弟!对方的剑法看似基础,却总能以最巧妙的角度、最省力的方式化解他的攻势,身法更是滑溜无比,让他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廊下的小春看得美目异彩连连,她没想到秦枫的实战能力如此出色。楚大夫眼中也再次闪过惊异,他看得分明,秦枫对力量的控制、时机的把握,远超寻常武者初期,这份战斗天赋,堪称妖孽!
刘大久攻不下,脸上有些挂不住,心中戾气陡升。他瞅准一个机会,故意卖了个破绽,待秦枫一剑刺来时,他猛地运转十成功力,一掌拍向秦枫持剑的手腕,竟是打着震断对方手腕的主意!
然而,就在他掌风即将触及秦枫手腕的刹那,秦枫眼中寒光一闪!他一直隐藏的实力瞬间爆发出一丝!手中铁剑速度陡然加快,如同毒蛇出洞,后发先至,剑尖精准无比地点在了刘大的掌心劳宫穴上!
“嗤!”
一股尖锐的刺痛传来,刘大只觉整条手臂瞬间酸麻,凝聚的内力骤然溃散!他闷哼一声,踉跄着倒退数步,掌心一个红点缓缓渗出血珠,满脸的难以置信与骇然!
秦枫收剑而立,气息平稳,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剑与他无关。他对着脸色铁青的刘大拱了拱手,语气依旧平淡:“承让了,刘师兄。”
刘大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感觉喉咙发干,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死死地盯着秦枫,眼中充满了震惊、羞愤,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
廊下的楚大夫,看着场中那个云淡风轻的少年,心中已是波澜起伏。
“此子……武道天赋,竟也如此恐怖?十七岁……武者初期便能如此轻易击败浸淫武道十多年的武者中期?”
他忽然觉得,自己当初收下这个徒弟,或许是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之一。
真是捡到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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