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突破至大武师初期,体内奔腾的全新力量尚未完全熟悉,秦枫便迫不及待地在子时刷新了系统情报,渴望了解外界的动向。然而,光幕上浮现的信息,却让他刚刚因突破而振奋的心情,瞬间沉入了谷底。
【(绿色)因被俘皇帝李弘亲自写下诏书哀求,并承诺诸多屈辱条件,边境统帅吴将军迫于压力,已与蛮族达成临时协议:蛮族承诺不杀李弘,吴将军则默许开放三处边境关卡,为期三个月,容蛮族部队入境‘自行获取补给’。协议约定,若三个月后蛮族未依约撤出,吴将军将关闭关卡,不惜一战。】
【(黄色)乾元国首都及几座核心大城已提前收到边境剧变消息,正疯狂加固城防,征调兵力,并尽可能收拢周边村镇百姓入城,严阵以待。】
【(黄色)乾元国朝堂由太后与外戚联合主导,宣布被俘的李弘‘贪生怕死,丧权辱国’,废其帝位,另立一位年幼宗室为新帝,试图稳定人心,重整旗鼓。】
“混蛋!这个贪生怕死的狗皇帝!”秦枫一拳砸在床沿,胸中怒火翻腾。为了自己活命,竟然亲自求饶,引狼入室!所谓的“自行获取补给”,不就是纵容蛮族铁骑在自家国土上烧杀抢掠吗?
“放蛮族进来劫掠……那些村镇、小城的百姓怎么办?!”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烽烟四起、血流成河的惨状。大城市或许城高池深,能勉强守住,可那些缺乏防御力量的小地方呢?必将沦为地狱!
星南城,属于中型城池,城墙不算特别高大,守军数量也有限。它恰好位于蛮族可能劫掠的路径之上,距离被开放的边境关卡,若是马车行进,大约两个多月的路程。
“难道要撤离吗?”这个念头在秦枫脑海中闪过,但随即被他否定。远方就一定安全吗?首都和大城市或许防御更强,但同样会是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心,而且路途遥远,途中变数太多。留在星南城,至少熟悉环境,有医馆作为根基,有刚刚突破的实力作为依仗。
果然,三天之后,边境达成的这份屈辱协议,如同瘟疫般通过各种渠道传入了星南城。
整个城池,瞬间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皇上……哦不,那个废帝!他求饶了!蛮子要打进来了!”
“吴将军怎么能答应?这是卖国啊!”
“三个月!蛮子有三个月的时间在我们国土上撒野!”
“咱们星南城离边境不算远,蛮子的马快,说不定一个多月就能杀到!”
恐慌如同无形的浪潮,席卷了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家庭。茶楼酒肆里,再也听不到往日的闲谈趣闻,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惊恐的议论、愤怒的斥骂和绝望的哀叹。
反应最快的是城中的富户和大商家。他们拥有足够的财力物力,开始迅速变卖不易携带的产业,套取现金,雇佣护卫,拖家带口,乘坐着装载细软的马车,惶惶然向着南方更深处、传闻中更安全的大城市涌去。
而与此同时,星南城周边村镇的百姓,也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他们扶老携幼,推着独轮车,挑着担子,如同逃难的蚁群,拼命向着星南城涌来,希望这高大的城墙能给他们提供一丝庇护。城门处一时间拥堵不堪,哭喊声、叫骂声、呵斥声混作一团。
城内物价,尤其是粮食和药材,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线飙升,且有价无市。先前秦枫和楚大夫的囤积,此刻显得无比明智。
面对这内外交困、一片混乱的局面,城主府终于发布了戒严令。城防军全部取消休假,日夜巡逻,严格控制人员进出,试图维持城内的基本秩序,并加紧训练新兵,加固城防工事。整个星南城,笼罩在一片山雨欲来的压抑氛围之中。
夜晚,秦枫再次刷新情报,试图寻找更多有用的信息,然而——
【(白色)富商周员外携家眷南逃途中,因争抢道路与另一家富户发生械斗,死伤数人。】
【(白色)涌入城内的流民为争夺一处破庙的栖身之所大打出手,引来了城卫军弹压。】
【(白色)城中李家因是否南迁意见不合,兄弟阋墙,当众分家,场面难看。】
看着这三条依旧停留在鸡毛蒜皮层面的“抓马”情报,秦枫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
乱局之下,人性百态暴露无遗。有人仓皇逃命,有人奋力求生,有人趁火打劫,也有人依旧纠缠于内部的蝇头小利。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比往日黯淡了许多的灯火,听着远处隐隐传来的骚动声,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坚定。
撤离,并非上策。
那么,唯有死守,以及……利用一切机会,变得更强!
他握紧了拳头,大武师初期的力量在体内无声地奔腾。无论是为了守护这座收留了他的城池,还是为了保护医馆里的师父、小春,以及刚刚安顿下来的亲人,他都必须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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