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扬哥。是误会,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老田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时不时还咬咬牙,
电话那头肯定说得很难听。
“老田,你别管了,你让他过来。看今天谁弄死谁。”
老田看了我一眼,他鼻翼不停的扩张抖动,看样子被电话那头气得喘粗气。
他走过来,狠狠的扇了我一巴掌。
啪的一声,但是我感觉不到疼痛。
“你给老子闭嘴。”
老田把手机移到胸口,用右手捂了一下。
接着又拿起来继续听。
这是老田第一次在我面前说:老子两个字。
虽然被他打了一巴掌,但我仍然一动不动。
我不怪老田,此时我被冲昏了头脑,但心里明白他是在帮我。
我只能把气撒在震哥身上,又加大了掐他脖子的力道。
这次,震哥的身体不但在抖动,而且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我感觉双手需要承担的重量越来越大,震哥的双脚在发软,不知道他是不是快要死了。
我这才放松一点手指的力气。
“扬哥,一句话,看在认识十几年的份上,让我们走,今天的事我明天给你一个交代。”
等待几秒后。老田咬着牙说道:“谢谢扬哥。”
老田把手机往震哥耳边递了过来。
看到事情似乎有了转机,我又稍微松了一些力道。
震哥听了几秒后,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散开。让他们走。”
说完,一把推开老田的手。
门口的马仔听到震哥的指令,磨磨蹭蹭的退了出去。
我看人都退出去了,把手从震哥的脖子上拿了下来。
刀也拿了下来。
震哥一下瘫倒在地上,两个男的马上把震哥扶到沙发上。
我看了一眼震哥,好像还在喘气。
原本绷紧的神经又松弛一些。
“老田,你走前面。”
张达看着局面得到控制,准备把刀放回去。
“拿着刀走。”
这时候放下刀,万一他们出尔反尔,我们不成了冤死鬼。
张达一脸惊愕地把拿刀的手从柜子里缩了回来,带着老田走在前面。
我拿着刀走在后面。
铁门外的胖子和阿文看到我们出来,一下子围到铁门边。
“怎么了,刚才怎么了,你们没事吧。”
我们三个人没有说话。
我拿着刀指着门口两个看门马仔,高个子走过来打开了铁门。
我们几个快速的往游戏厅外面走去。
“你们快回厂里,这件事没有搞定之前,你们谁在不要出厂门。”
到了游戏厅外面,我才冷冷地回了胖子一句。
“还不把刀丢了,准备带到铁栅栏去吗?”
老田站在南方125摩托车面前喊道。
听到铁栅栏三个字,我才回过神来。
此时已经站在大街上,空气中弥漫着自由的味道。
我连忙把刀丢到旁边的角落。
原本蹲在游戏厅门口的人,此时已经站到了街的另一边远远的看着我。
我跳到老田的身后。
听到摩托车发动了。
我把头重重的靠在老田的背上。
紧绷的神经好像正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治愈着。
撑在坐垫上的双手,还在不停的抖动。
脑袋一片空白,眼神变得呆滞。
耳朵似乎都听不清了。
一路上都在回忆刚才的情形。
假设我今天没去,会是什么样子。
假设刚才没有老田又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开了多久,老田把车停了下来。
是一个大排挡,不在赤岩。
老田点了两个菜。
我一口气吹了大半瓶啤酒。
酒进了肚子,忽然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呼吸和心跳也开始变得平稳。
我看向老田,老田低着头看着地面。
我丢了一支烟过去。
他没接,眼神呆滞的看着桌上的酒杯。
那根烟直接掉到地上。
我又丢了一支烟过去,烟慢慢的滚到他旁边。
他看了我一眼,极不情愿的把烟放进嘴里。
眼睛里不仅有愤怒,好像还有一丝失望。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我,我只是他员工而已。
1000元一个月,请个送水工一点不难。
我想不到办法解决这个事情,我不知道老田会给扬哥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看着老田无助的眼神。
我自顾自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他全程一言不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
我说完,他还是没有说话。
我去结账,他直接走到车边。
直到在商业街路口分开的时候,他才说了一句:“明天早上你去奎哥那里帮忙,他那里要人。等忙完了,他让你回来,你再回来。”
“你这里不要人帮忙吗?”
我又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也意识到今天真的冲动了。
肯定给他添了很大的麻烦。
“他那边的事,比我这边的重要。”
说完,他一个油门就走了。
我低头摊坐在路牌下面。
“所有商品,通通两元,所有百货,样样齐全。”
“冰西瓜,又甜又脆的冰西瓜,冰西瓜,又甜又脆的冰西瓜。”
秋风扫着落叶,街角佝偻的老人正在垃圾桶翻找着什么。
过路的行人不是匆忙的穿梭,就是悠闲的逛街。
根本没有任何人能理会我的感觉。
唯独一只流浪狗在我脚边嗅了嗅,接着叹息着走了。
回到家,赵楠还没有睡,看到我狼狈的模样,他和老田一样,一句话没说。
走到厕所拿了一条打湿的毛巾过来。
我接过毛巾,低头回避着她的直视。
她坐到我身边,拿过我手上的毛巾,开始擦我脸上的尘土。
她眼里的尘土,在我内心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怎么了,钱不够?”
她一边擦,一边用手在我脑袋四周摸着。
我不知道脸上有没有伤口,但从我现在的状态多少能看出打架的痕迹。
“你给的钱够了,是我的面子不够。”
现在想来如果直接让老田出面,也许600都够了。
只是到现在还没有想通,只是20块钱的事,只是掀翻桌子的小事。
为什么他们会大动干戈。
有些事我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
张秀杀了曹操的儿子,曹操都没有杀他,还和他结为亲家。
为何他们会为这点事,想要我的命。
赵楠擦完我的脸,开始擦我的手,我没有让她擦,一把把她搂在怀里。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你吗?”
她的声音轻柔而平缓,字字句句像在诉说,又像在告诫。
换作昨天,我肯定会说“还不是你贪图我的美色,看我高大威猛长得帅。”
此时,我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我把手伸向她的脸蛋,轻轻抚摸着,等待着她的答案。
“我在别人眼里只看了现状,但从你眼里我看到了希望。”
她丢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后,上床睡觉了。
我枕着双手看着天花板。
肩膀,脸上,脚上,全身都在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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