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落沉浸在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修炼状态中。弟弟沈子墨小手贴在她眉心,持续渡来的那股精纯、温润、饱含生机的纯净灵气,如同最契合的疗伤圣药,温柔而有力地冲刷着识海的阴霾,滋养着受损的经脉,推动着丹田灵力快速恢复。之前强行驱逐恶念留下的暗伤和疲惫感,正以惊人的速度消退。
就在她感觉状态前所未有的好,甚至隐隐触摸到了炼气一层中期门槛时——
“哐哐哐!” 一阵粗暴的砸门声,伴随着凶神恶煞的吆喝,如同冷水般泼进了沈家小院! “开门!开门!青阳镇县衙办案!快开门!” “沈星落!出来!”
院内的宁静瞬间被打破! 沈老三和林秀娘正在院子里收拾,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脸色发白。沈子墨也受惊不小,小手一抖,渡来的纯净灵气顿时中断。
沈星落猛地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随即恢复了平静,但心底已是一片冰冷。来得真快!周槐的报复,果然开始了!
“爹,娘,别慌。看好子墨。”沈星落从躺椅上起身,动作沉稳利落,丝毫不见病弱之态。短短时间,在子墨纯净灵气的帮助下,她的伤势已好了七七八八,灵力恢复了大半,精神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识海中那被压制的恶念也如同被浇了冰水,彻底沉寂下去。
她整理了一下衣襟,示意沈老三去开门。沈老三虽然心慌,但看女儿镇定自若的样子,也壮起了胆子,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院门。
门外,站着五六个身穿皂隶服、腰挎铁尺的衙役!为首的是一个留着两撇鼠须、三角眼透着精明的中年男子,正是青阳镇县丞——张德贵!他身后跟着的衙役个个横眉立目,手按在铁尺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沈星落何在?!”张德贵三角眼一扫,目光直接越过开门的沈老三,钉在缓步走出堂屋的沈星落身上,声音带着官腔的倨傲。
“民女沈星落,见过县丞大人。”沈星落微微福身,礼节周全,神色却平静无波,“不知大人带人闯入民宅,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张德贵冷笑一声,从袖中抽出一张盖着县衙大印的公文,啪地一声抖开,“有人举报!你沈记工坊所产白糖,原料来源不明,恐有掺假、使用违禁之物之嫌!且未经许可,擅自大规模制售糖品,扰乱市易!本官奉县尊大人之命,特来查封沈记工坊!收缴所有账册、原料、成品!相关人员,随本官回衙问话!”
查封工坊?!沈老三和林秀娘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这可是他们全家的命根子啊!赵铁柱和几个闻声赶来的村民也挤在门口,脸上满是惊怒和难以置信。
“张大人!”赵铁柱作为村长,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这…这怕是误会吧?沈记工坊的白糖,可是知府大人都认可,还赐了金匾的!原料都是咱们村自己种的甜菜和甘蔗,工序清白,绝无掺假啊!而且这制糖卖糖,也是给村里大伙儿找条活路…”
“知府金匾是嘉奖她救人,与制糖何干?!”张德贵粗暴地打断赵铁柱,三角眼一瞪,“至于原料清白?哼!空口无凭!本官只知有人举报,且证据确凿!你们村自己种的?谁能证明?可有官府核发的‘糖引’?可有官牙出具的‘行帖’?什么都没有,就是私制私贩!按律当罚没、查封!尔等再敢阻拦,视为同犯!”
一番官腔砸下来,赵铁柱和村民们被堵得哑口无言。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哪里懂得什么“糖引”、“行帖”?以前村里熬点土糖自用或者小范围售卖,也没见官府管过啊!
“张大人,”沈星落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民女敢问,举报者何人?证据何在?仅凭一纸捕风捉影的举报,就要查封我赖以生存的工坊,是否太过草率?至于‘糖引’、‘行帖’…”
她话锋一转,直视张德贵:“据民女所知,本朝律令,凡制糖售糖者,需向州府申领‘糖引’,由官牙监管,此乃大宗贸易之规。而小民小户,自产自销,量少价微,不在其列。我沈记工坊,所产白糖虽好,但至今为止,所有成品皆售予州府衙门公厨采买及程家商队,走的是官牙正途,有正规契约与采买单为凭!何来‘私制私贩’一说?”
她条理清晰,竟对律法条款知之甚详!张德贵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一个乡下丫头,竟能搬出律法条文来反驳!
“巧言令色!”张德贵恼羞成怒,三角眼一瞪,“就算契约是官府采买,那你工坊的原料呢?谁能保证你用的不是发霉的陈粮?不是违禁的硫磺熏制?!举报者言之凿凿,岂容你狡辩!来人!给我封了工坊!带走账册!把这沈星落也一并带回县衙问话!”
几个衙役立刻凶神恶煞地就要往里闯!
“我看谁敢!”一声清叱,如同惊雷炸响!
沈星落一步踏前,小小的身躯竟爆发出惊人的气势!她目光如电,扫过那几个衙役。炼气一层恢复大半的灵力混合着强大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潮水般瞬间扩散开一股冰冷的威压!
那几个衙役被她目光一扫,竟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青蛙,浑身汗毛倒竖!一股源自本能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们!那是一种面对无法抵抗之物的窒息感!仿佛只要再往前一步,就会粉身碎骨!他们脚步猛地钉在原地,手按在铁尺上,却感觉那冰冷的铁尺重若千斤,怎么也拔不出来!一个个脸色煞白,额头瞬间渗出冷汗!
就连张德贵,也被沈星落瞬间爆发的气势震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心脏狂跳!这丫头…好邪门的气势!
“张大人!”沈星落的声音如同冰珠砸落,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你要查封工坊?可以!拿出州府衙门或者皇商总会的行文!拿出能证明我原料掺假、工序违禁的铁证!否则,仅凭你青阳县衙一纸空文,就想动知府大人嘉奖过的‘仁心济世’工坊?你是在质疑知府大人的眼光,还是在藐视知府衙门的威严?!”
她字字诛心,直接将知府赵德元搬了出来!那村口高悬的“仁心济世”金匾,就是最大的护身符!
张德贵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敢来,自然是得了周槐的授意和好处,想着靠山村的乡巴佬好拿捏。他以为抬出县衙名头和律法条文,再吓唬吓唬,就能让这丫头乖乖就范。却万万没想到,沈星落如此强硬,如此懂法,更没想到她搬出知府这块大石头!
他一个小小的镇县丞,在知府大人眼里算个屁?真要把事情闹到知府衙门,赵德元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金匾刚赐下就被查封打脸),绝对饶不了他张德贵!周槐许的好处再多,也得有命拿才行!
“你…你…”张德贵指着沈星落,气得手指发抖,却一时语塞。
“至于原料来源和清白,”沈星落不等他开口,继续施压,语气斩钉截铁,“我沈记工坊所有原料采购,皆在程家商队处有据可查!每一笔进出,都有详细账目!大人若不信,可即刻派人去州府程家核对!若查出一丝一毫掺假违禁,民女甘愿领罪,工坊任凭查封!但若查无实据…”
她目光如刀,逼视张德贵:“大人今日带人擅闯民宅,无凭无据便要查封工坊,惊吓我父母村民,毁我沈记声誉!这笔账,民女少不得也要请程家作保,去知府大人面前,讨个说法!”
去知府大人面前讨说法! 这最后一句,彻底击溃了张德贵的心理防线!他冷汗唰地就下来了!周槐只告诉他沈星落背后有程家,却没说程家关系如此紧密!更没提这丫头如此难缠,句句不离知府!
真要闹到知府衙门,他张德贵绝对吃不了兜着走!周槐也保不住他!
“咳咳…”张德贵脸色变幻,最终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气势瞬间萎靡,“这个…沈姑娘…言重了,言重了!本官…本官也是职责所在,接到举报,不得不查…既然姑娘如此笃定工坊清白,又有程家作保…那…那想必是有人诬告!本官定当严查诬告之人!”
他对着那几个还僵在原地、脸色发白的衙役一挥手:“还杵着干什么?!收队!回衙!”
衙役们如蒙大赦,忙不迭地收起架势,灰溜溜地跟着张德贵,在村民鄙夷愤怒的目光中,狼狈不堪地离开了靠山村。
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在沈星落强硬的态度和“狐假虎威”的震慑下,暂时化解。
看着衙役们仓皇离去的背影,沈老三和林秀娘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后背全是冷汗。赵铁柱和村民们则爆发出解气的欢呼! “星落丫头!好样的!” “呸!什么狗屁县丞!就是来敲竹杠的!” “有知府大人的金匾在!看谁敢动咱们工坊!”
沈星落脸上却并无喜色。打发了张德贵只是第一步。周槐的手段绝不会仅此而已。原料来源…程家商队?她目光微沉,看来得尽快去一趟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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