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顶着炮火冲锋,爆破组用炸药包炸开堵塞的路口,轻重机枪交替掩护,逐屋逐院地清剿残敌。有的战士爬上屋顶投掷手榴弹,有的则用刺刀在巷弄里与敌人展开白刃战,喊杀声震彻每条街道。一名年轻战士左臂中弹,仍咬着牙用刺刀挑翻一个鬼子,另一名战士则用缴获的掷弹筒反击,榴弹落在鬼子的机枪阵地,炸得碎片横飞。
松本挣扎着从地上坐起,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看着山本僵在窗边的背影,听着外面那越来越近、如同海啸般的喊杀声和垂死者的惨叫,他突然发出一阵凄厉而绝望的狂笑,笑声在指挥部死寂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刺耳和疯狂:“哈哈哈……山本大佐!你听见了吗?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的援兵?援兵呢?告诉我。这就是你给平安县带来的结局!玉碎?我们都要玉碎了!哈哈哈……山本!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帝国的罪人!你害死了所有人!所有人!是你弄丢了,一个重镇,一个帝国的战略重要节点。哈哈哈~是你弄丢的。”他一边狂笑,一边用手狠狠捶打着地面,泪水混合着脸上的灰土流下,冲出道道污痕。
山本猛地转身,脸上的肌肉因极度的恐惧和暴怒而抽搐着,眼神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只剩下困兽般的疯狂。他拔出了腰间的王八盒子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剧烈颤抖着,对准了地上狂笑的松本,声音嘶哑变形:“闭嘴!闭嘴!松本!你这懦夫!叛徒!我先毙了你!”
“砰!”
枪声在狭小的指挥部里炸响,压过了松本凄厉的狂笑。然而,山本那因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的手腕,让这发子弹失去了准头。子弹擦着松本的耳朵,狠狠钻进他身后的砖墙,溅起一蓬刺目的火星和碎屑。
松本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瞬间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难以置信。他瘫坐在冰冷的砖地上,耳朵被子弹擦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渗出血丝。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死死盯着山本那因开枪后反作用力而更加扭曲、更加狰狞的脸。
“大佐!”一旁的参谋和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想要上前劝阻,却又被山本那疯狂的眼神逼退。
但山本根本没有机会开第二枪。
就在枪声余音未消的刹那,指挥部那扇厚重的木门,连同门框一起,被一股狂暴的力量从外面猛地撞开!两名战士扛着原木狠狠撞向木门,门闩断裂的脆响中,整扇门板轰然向内倒塌,烟尘弥漫中,数个灰色的身影如同出笼的猛虎,裹挟着硝烟、血腥气和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瞬间涌入!
“不许动!缴枪不杀!”
“举起手来!”
冲在最前面的八路军战士,刺刀雪亮,枪口还冒着硝烟,绑腿上的泥泞还在滴水,脸上混杂着汗水和烟灰,只有那双眼睛,锐利如鹰隼,燃烧着战斗的火焰和决绝的杀意。他们瞬间控制了门口,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屋内每一个呆若木鸡的日伪军官。
山本的反应几乎是本能的。在门被撞破的瞬间,他那疯狂的眼神里闪过最后一丝困兽犹斗的凶光,他猛地调转枪口,试图对准门口冲进来的身影。
“砰!砰!砰!”
数声枪响几乎同时爆发!不是山本的王八盒子,而是冲进来的战士手中的驳壳枪和步枪。子弹精准地打在试图反抗的山本身上。他身体猛地一震、两震、三震,手中的王八盒子脱手飞出,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踉跄着向后倒去,重重撞在身后的作战地图架上,然后软软地滑落在地。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笔挺的军装前襟,在地面上洇开一大片刺目的暗红。他那双疯狂的眼睛瞪得极大,死死盯着天花板,似乎到死也无法相信,自己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在这个他视为垫脚石的地方终结。旁边的战士迅速上前,踢开他手边的枪,用枪口指着地上的其他鬼子,厉声喝道:“放下武器!”
松本瘫坐在地上,目睹着山本被瞬间击毙,看着那些如同天神下凡般冲进来的灰色身影,听着外面越来越清晰、如同洪水般涌来的喊杀声和“缴枪不杀”的怒吼——远处巷弄里传来战士们用刺刀挑翻鬼子的闷响,还有轻型迫击炮轰击残敌据点的爆炸声。他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空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绝望地闭上眼睛,两行浑浊的泪水无声地滑落。完了,一切都结束了。
指挥部内的其他鬼子参谋和卫兵,早已被这雷霆万钧的突入和山本的毙命吓破了胆。一名卫兵试图悄悄摸向腰间的手雷,被冲进来的战士眼疾手快一脚踹翻,枪托重重砸在地面发出闷响;有人面如死灰地举起了双手,武器“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有人则像被抽掉了骨头般瘫软在地,裤裆处迅速湿了一大片。
“缴枪不杀!八路军优待俘虏!”冲进来的班长,一个满脸硝烟、目光如炬的汉子,声音洪亮地再次重复命令,驳壳枪的枪口稳稳地指向屋内残存的敌人。他身后的战士们迅速散开,动作干净利落,有的警惕地搜索着房间角落,有的用刺刀逼住瘫倒在地的鬼子,还有的上前麻利地踢开散落在地的武器,发出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
松本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耳边的喧嚣。山本倒毙的身影在他模糊的视野里晃动,参谋们失魂落魄的呜咽和战士们的厉喝声交织在一起,变得遥远而不真实。他感觉不到耳朵被子弹擦破的疼痛,也感觉不到冰冷的地面,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虚无感,将他整个人都吸了进去。松本躺在了地上,发出了笑声,“哈哈哈~哈哈~”嘲笑山本的愚蠢,嘲笑自己的无力,嘲笑这所谓“帝国圣战”的荒谬结局。
“把伤员也控制好!小心狗急跳墙!不老实的直接毙了。”班长扫视着屋内,目光落在松本和几个受伤的鬼子身上,厉声下令。一名战士立刻上前,用刺刀逼住松本,同时警惕地检查他是否还有反抗能力。松本毫无反应,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任由战士粗鲁地搜走他腰间的手枪和匕首。
门外,激烈的巷战并未完全停歇。零星的枪声和爆炸声仍在附近街区响起,夹杂着战士们短促有力的命令和鬼子垂死的哀嚎,但可以清晰地听到,越来越多的声音在喊着“缴枪不杀”,八路军那特有的冲锋号声也此起彼伏地回荡在硝烟弥漫的城区上空,如同宣告胜利的凯歌。
一个战士快步冲进指挥部,脸上带着兴奋的潮红,对着班长大声报告:“报告!西城区残敌基本肃清!三连正在向银行方向攻击前进!营长命令,尽快肃清指挥部区域残敌,巩固阵地!”
“好!”班长眼中精光一闪,用力点头,“留两个人看守俘虏,清理战场!其他人跟我去支援肃清外围!”他看了一眼地上山本的尸体,又瞥了一眼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松本和其他失魂落魄的俘虏,嘴角掠过一丝冷峻的弧度。这座曾经被敌人视为坚固堡垒的指挥部,如今只剩下遍地狼藉、硝烟和彻底失败的绝望气息。他大手一挥:“行动!”
两名被留下的年轻战士,立刻绷紧了神经,刺刀雪亮地指向屋内残余的敌人。他们身上还带着冲锋时的硝烟味和血迹,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尤其是那几个瘫坐在地的鬼子参谋和那个试图摸手雷被砸晕的卫兵。班长带人冲出去的脚步声和远处更加密集的枪炮声,让指挥部内的气氛更加诡异——一种被胜利者遗弃在废墟中的绝望,混杂着对眼前这两个年轻士兵手中刺刀的恐惧。
松本依旧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布满蛛网和裂纹的天花板。他耳朵上被子弹擦破的伤口还在渗血,沿着脸颊流下,混合着灰尘和泪痕,在惨白的脸上画出几道污浊的痕迹。但他毫无所觉,仿佛灵魂已经抽离,只剩下这具躯壳在承受着帝国崩塌的剧痛和彻底的虚无。那断断续续的、带着神经质的狂笑早已停止,只剩下粗重而压抑的喘息。
一名战士,脸上稚气未脱但眼神冷硬,走到松本面前。他没有丝毫怜悯,动作麻利而警惕地俯身,用刺刀尖轻轻拨开松本敞开军服的下摆,仔细检查是否还有隐藏的武器。确认无误后,他直起身,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起来!靠墙坐好!” 松本毫无反应,身体像一滩烂泥。
“起来!” 战士加重了语气,用枪托不轻不重地捅了捅松本的肋部。剧烈的疼痛让松本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涣散的眼神似乎聚焦了一瞬,看清了眼前灰色军装和那冰冷的刺刀尖。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呜咽,极其缓慢地、挣扎着用手肘支撑起上半身,一点点蠕动着,最终靠着墙壁坐了起来。整个过程笨拙而狼狈,耗尽了残余的力气,坐定后只能大口喘气,头无力地耷拉着。
另一名战士则开始清理战场。他先踢开地上散落的王八盒子、指挥刀和文件,然后走到那个被枪托砸晕的卫兵身边,用脚将他翻过来,确认只是昏迷,便粗暴地将其双手反剪到背后,用随身携带的麻绳牢牢捆住。接着,他走向那几个举着手的参谋。参谋们面如土色,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裤裆湿透,散发出浓重的骚臭味。战士皱紧眉头,眼神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鄙夷,厉声道:“把身上所有武器,刀、手雷、证件,都掏出来!扔地上!动作快点!” 参谋们颤抖着,如同惊弓之鸟,忙不迭地将腰间的军官短刀、手枪套(里面已经没枪)、皮夹、证件一一掏出,哆哆嗦嗦地扔在脚前的地板上,发出几声零落的“啪嗒”声。
“双手抱头!面向墙壁跪下!” 战士继续命令。参谋们不敢有丝毫反抗,顺从地转身,朝着布满弹孔和烟熏痕迹的墙壁跪了下去,将双手举过头顶,紧紧抱住后脑勺,身体筛糠般抖动着。那个尿裤子的参谋,每一次颤抖,裤裆的湿迹就扩大一分。
阳光,终于艰难地穿透了窗户上残留的厚重窗帘碎片和弥漫的硝烟,在布满灰尘和瓦砾的地面上投下几道狭长的光带。光带中,尘埃飞舞。这微弱的光明,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更清晰地照亮了指挥部的狼藉:翻倒的桌椅、散落的文件、破碎的电灯、泼洒的墨水、还有山本身下那片已经凝固发黑的、触目惊心的血迹。空气中,硝烟、血腥、汗臭、尿臊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
靠在墙角的松本,目光无意间扫过山本的尸体。那张曾经傲慢、暴戾的脸,此刻在尘埃中扭曲僵硬,因失血而灰败,眼睛瞪得滚圆,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凝固的疯狂。
远处,八路军的冲锋号声嘹亮地穿透了零星的枪炮声,一声接一声,如同宣告着这座堡垒彻底易主的号角,回荡在硝烟未散的平安县城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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