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NG拿着粮票，杵在原地出神了许久，直到路过的小贩催促她让道，她才堪堪回神。
再抬眼望去，柳芙月已经提着菜篮走远了。
“她倒是过得滋润。”
tUNG在心里不屑地说。
取完食材回到家后，她到书房把棠雨休请出来，让她把这里的情况仔细讲解一遍，不要再有半分隐瞒。
棠雨休理了理衣袖，坐在按摩椅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三个清桐。
“你遇见柳芙月了？”
tUNG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裂痕，抿唇踟蹰着，最后点了点头。
“她跟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她没看见我。”
棠雨休右手握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了解了。你想知道什么？”
棠雨休看向tUNG的目光多了几分打量，tUNG手部肌肉紧绷，有些迟疑地开口。
“柳芙月在地下城负责哪部分？你是只负责通讯方面吗？”
“她负责武器制作，以及筹备武装力量，带领这里的居民进行军事训练。”
“在哪里？我这几天逛遍地下城都没看见。”
“在地洞里，不在城里。”
“哪有洞？”
“不是洞穴，是深坑，在这个水平面基础上，往下再挖了一段距离。”
“奥，参军的人在坑里训练吗？”
“对，爆破实验也在下面进行，不用担心土地塌陷，那里不在地下城的正下方。”
“这样啊，那柳芙月为什么会上来？”
“她每隔一段时间会到地下城采购，因为送往深坑的食材太单一了，全是便于储藏的，她吃腻了。”
“懂了。那你呢，你负责什么？”
“负责通讯设备和保密工作，以及地下城的安保工作。”
“额，你怎么负责安保？穿上城管的衣服去赶小贩的推车吗？”
“……那样效率太低了，我是负责发号施令的。”
“厉害！”
小云雀看向棠雨休的目光多了几丝敬佩，清桐依然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我想去柳芙月那里看看，我想上战场。”
tUNG眸中有一团深色火焰在燃烧，还没获批准，就已经热血沸腾了。
“可以，但你们得留一个人陪我，我每天都忙不过来了。”
“我留下吧。”
女孩笑着上前，牵起棠雨休的手，将她手掌包裹起来，安稳地放在掌心。
“好，你俩可以滚了。”
棠雨休都没抬眼看tUNG和清桐，一直眉眼含笑地注视着女孩，应当很满意这个安排。
“我俩又多余了，快走吧。”
tUNG搭上清桐的肩，迅速收拾东西，离开了木屋。
两人徒步到城外的土坡，正懊恼该往哪走时，棠雨休给她们发来了定位，tUNG看着手环上显示的红点，拉着清桐迅速赶去。
地图上的箭头在土洞前消失了，看样子又得滑下去，tUNG整理完衣摆，望着遍地的泥土，有些头疼。
“别急，我觉得不是从这下去。”
清桐伸出手臂，拦住了准备纵身一跃的tUNG。
“那该从哪里下去？”
“这里应该是通风口，承担换气的工作。入口应该是电梯或者楼梯，不可能像林冻家一样，那是他的个人爱好。”
“有道理，那我们再往前找找。”
tUNG迈步向前方的石壁走去，掌心沿着壁层的纹理划动，根据经验和直觉判断，有无机关的存在。
最后，清桐在壁层与地幔层的交界处，找到了开启暗门的开关，螺旋状的楼梯出现在两人眼前。
“这回找对了，走吧。”
tUNG拍拍清桐的右肩，抢先一步跳上楼梯，迅速向下跑去，清桐紧随其后。
在两人踏上楼梯后，石门自动关闭了，而楼梯隔层里，似乎有谁在暗中窥视她们。
终于爬完了楼梯，tUNG踏上平地的一瞬间，一把手枪抵在了她的太阳穴。
“你是从哪来的？”
深沉的女声传进耳蜗，tUNG不觉得害怕，反而放松了下来。
“我从地下城来，是被棠雨休派遣来的，她也是。”
tUNG远离枪侧的手微微抬起，指了指旁边的清桐。
“你俩是双胞胎吗？”
拿枪抵住清桐的男子，侧身看向tUNG，握枪的力度松缓了些，面露困惑地开口。
“是的，你们可以向棠雨休确认，她可以帮我们作证。”
女人放开tUNG的左手，手枪仍然抵在额骨旁，单手发信息询问总部。
半分钟后，她的手环不受控制地，迅速切换成和棠雨休的通话界面，她要求他们立刻放人。
棠雨休的声音很大，清桐隔了老远都听得很清楚。
“收到！”
两人收起手枪，给tUNG和清桐简单道了个歉，然后带着她们前往军营，去见师长柳芙月。
进帐篷后，tUNG看见柳芙月坐在桌前，穿着一身简朴的军装。
不似灯塔里的制服，这里的衣服很简陋，粗制滥造的工艺，只能保证不受寒，舒适度完全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你们俩来了。”
柳芙月的声音低沉，比前些日子多了几分威严，少了许多亲和度。
tUNG却觉得，这才是本真的她。
清桐眨眨眼，嗤笑着看向柳芙月，挑眉开口道。
“姑姑，一年半不见了，你怎么混得更差了？”
柳芙月的颧骨微突，看上去瘦了许多。
“不劳你费心。”
“姑姑，害人是要偿命的。”
清桐向柳芙月走近一步，四周的压迫力涨满，气场凝滞，如紧绷的弦。
“那也不是你来取，只有我的同胞才能审判我，你还算不上号。”
柳芙月的声音略微沙哑，压抑着内心深处的猛兽。
“那我拭目以待咯。”
清桐挑衅地拍拍她的肩膀，从tUNG的角度看去，两人像在热情地叙旧。
“柳芙月，给我俩安排个任务吧，我们也想上战场。”
tUNG站正后，严肃地向她提出请求。
“你们俩去测试机甲和坦克，这里的新兵蛋子搞不来这些。”
“收到。”
tUNG给柳芙月敬了个军礼，然后拉着清桐离开军营帐篷，向玻璃大厅走去。
那里陈列了数不清的“铁疙瘩”，等待她们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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