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受伤了,今天算了吧。”梁宁宁在郑遐怀里轻轻挣扎着。
梁宁宁家客厅的灯光,仿佛被谁偷偷调低了亮度,暧昧地笼罩着沙发角落。空气里飘着若有似无的钢琴曲,调子软绵绵的,像刚熬好的糖稀,粘在耳朵里,也粘在人心上。
郑遐把她圈在怀里,鼻尖全是她发丝间那股清甜又带点暖意的香气,像刚出炉的奶油面包,引得人想啃一口。
“别闹了,”梁宁宁的声音又娇又软,在他胸口蹭了蹭,像只不安分的猫,“你伤还没好透呢。”她象征性地推了推他,指尖触到他厚实的胸肌,力道轻得像挠痒痒。
“不碍事!”郑遐镇定地反驳,热气喷在她敏感的耳廓上,“都过去三天了!我这身子骨,好着呢。”
“气血会亏。”梁宁宁微微拉开点距离,眼神里带嗔怪,“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几天?不要命啦?”她的小手又贴了上来,这次带着点认真的力道,抵着他。
这种欲拒还迎的姿态,简直比火上浇油还厉害。郑遐脑子里的弦“啪”一声断了。什么伤,什么痛,瞬间被烧成了灰烬,只剩下眼前这具温软馨香的身体。
“让我死了算了……”他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吼,手臂骤然发力,像一头终于逮着猎物的棕熊,猛地将怀里的人箍紧。梁宁宁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颤音的“嘤”,整个人便彻底陷落在他滚烫的怀抱和汹涌的攻势里。
……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客厅重归寂静,空气里弥漫着汗水蒸腾后的微咸气息,混杂着梁宁宁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甜香。
郑遐靠在沙发背上,梁宁宁蜷在他怀里,像只慵懒的猫,一股巨大的满足感,混杂着近乎贪婪的迷恋,沉甸甸地压在郑遐心头,沉得让他有点喘不过气。他从未想过自己对一个女人的身体,竟能痴迷到如此地步。这念头让他自己都觉得有点羞愧。
“你帮他们解决了这趟事……童理对你态度怎么样?”梁宁宁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像羽毛轻轻搔过。
“童理对我挺好。”郑遐低头,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发顶,“他说要好好培养我。”
一个念头像藤蔓一样悄然爬上心头,缠绕着他此刻的满足感。郑遐紧了紧环着她的手臂,带着试探:“宁宁……”
“嗯?”她懒懒地应着。
“我们……是不是该考虑考虑结婚的事了?”郑遐顿了顿,鼓起勇气,把那个更甜蜜、也更沉甸甸的愿望说了出来,“我们俩年纪都差不多了,我想……要个孩子。” 话音落下,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温软的身体瞬间绷紧了。
沉默像无形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沙发一角。郑遐奇怪,为什么没有回应?
梁宁宁心里微疼。那个深埋在心底、日夜折磨她的秘密毒瘤又开始悄然滋长——是她,为了报复这只老虎,用了个小手段,生生掐断了他留在部队的前程。要结婚自然就会见父母,她老爹梁维忠哪里会置身事外?
若是这个秘密被捅破,这老虎那烈火般的性子,会不会瞬间化为冰冷的灰烬?她不敢想,更输不起。
梁宁宁从郑遐怀里坐起:“要喝水吗?”也不管郑遐答应不答应,梁宁宁拢了拢睡衣“叮叮咚咚”开始倒白开水。
梁宁宁背对着郑遐,声音好像带着带着一丝羞怯:“结婚……不急。再等两年,好不好?”
“等两年?”郑遐纳闷儿,“为什么要等两年?”
“明年,你试用期结束了,再努力一把,可以想法子调入机关,成为公务员,事业基本稳定下来,我们就结婚。”
郑遐觉得这个理由比较牵强。首先他知道,事业编转行政编很难,一是得等机关有编制空缺,二是要成为基层科室负责人才有调入机关的资格。最为要紧的是,调入机关转编有年龄限制。等自己哪天真的成了文体管理中心的主任,恐怕黄花菜都凉了。两年时间绝对不够,起码得四五年,甚至更长,一辈子进不了机关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梁宁宁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自己配不上她?梁宁宁的前任可是个位高权重的组织部副部长啊……
郑遐吭哧了两下,瓮声瓮气地道:“是不是我只有弄个公务员身份才能和你结婚?”
“想哪儿去了?”梁宁宁嗔道,“你们残联的理事长也不过是个正处,你觉得我会放在眼里?”
“我觉得我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够,彼此还需要了解。我离过婚,有点害怕婚姻。”梁宁宁柔声道,“这段时间,你把自己的事业稳定下来。我们的事情,先缓缓。”
“在海门,晚婚很正常,大龄青年多是30多岁结婚,你介意这个吗?”
梁宁宁说的是实情,确实,现在结婚的都是30大几……郑遐想了想,有点点道理。
行呢,只要眼前这个人属于自己,管它!好日子慢慢过呗!感情线条粗糙大只的郑遐释然了。
“过两年就过两年吧。”郑遐笑笑,“可我这个人不是官迷,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很难进步,只怕你会失望。”
“你只要踏踏实实干好一份工作就行了。”梁宁宁递了一杯水给郑遐,表情很随意,“老虎,只怕我们相处日久,你发现了我身上有什么毛病,你会离开我。”
郑遐坚定地道:“不会!我爱你!”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犯了错误,大错,你会原谅我吗?”梁宁宁目光闪动,表情很认真。
郑遐眨巴了一下眼珠子,怎么回事,这天儿聊得怪怪的。
“说话呀!”
郑遐同志性子虽然粗线条,但是学过心理学,梁宁宁这番话引起了他的警觉。
斟酌了半天,郑遐说:“宁宁,在我这里,只有一件事情不能原谅。”
“什么事情?”
“背叛!”郑遐肯定地道,“我的女人不能给我戴绿帽子,其他的我都能原谅。就像安娜背叛卡列宁,我会弄死那个渥伦斯基,这种事情没得一点商量的余地。”
咯咯咯,梁宁宁忍不住笑了:“土匪呀你!”
“对!”郑遐认真地道,“我是土家族的,就是土匪!”说完这话,郑遐忍不住自己也笑了。
哈哈哈。两人同时大笑。梁宁宁花枝乱颤,胸前的大白兔腾腾地跳跃。
郑遐眼一热,不失时机地把梁宁宁一抱,把头又埋了进去。
“哎哎,怎么啦?又来……”梁宁宁手里的水杯差点儿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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