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集体婚礼结束,梁山的热闹也就告一段落,如卢俊义之前所说,休整两日就要踏入战场。
可是有了李助的占卜和公孙胜的解说,这战事也只能推迟。
届时白露,当有白衣书生持《武经总要》来投,此人身负破军星魂,正是首领开疆拓土一大基石。
既然说的如此神乎其神,卢俊义也想看看他的到来,接下来的战事该如何部署,省得自己的唐突,误了大事。
但是梁山这么大的机构,自然是每日皆有事做。
那日卢俊义聚义厅点将,不过是安排了元帅,军长和师长之职,旅长及以下军职还未确定,正好这几日的时间把这些军职确定下来。
战前把各军职将领确定下来,更能增加各军凝聚力。
而这些军职卢俊义把决断权和任免权都交给了各个集团军。
各集团军也是为这事苦恼,好在军师组给出了建议,可以通过比试选出旅长,团长,营长,连长,排长,班长各军职。
军师组一语点醒梦中人。
集体婚礼后的第二日,梁山便再次热闹了起来。
今日是比武定军职的日子,梁山二十万之众,齐聚校场,场面空前宏大,就为参加和观摩梁山义军:东征,西狙,北进,南讨,中卫,白虎,水师七个集团军的选拨赛。
这对于每一个人都是一次机会,因为他能让一个普通的士兵瞬间飞上枝头变凤凰。
周侗,卢俊义,李助,许贯中,刘敏,乔道清,公孙胜,梁山的中枢稳坐高台,同时也是今天的裁判。
寅时三刻,天光刚启,梁山校场已如沸腾的巨釜。
二十万义军举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连成一片钢铁森林,将八百里水泊射的犹如一只钢铁巨兽。
高台之上,卢俊义巍然矗立,秋日斜阳为他那伟岸身躯镀上一层金辉。
他抬手轻按,数万人的喧嚣顷刻化作鸦雀无声。
环视一圈,似乎要把每一个人都装进自己的脑子里。
山风掠过旌旗,猎猎作响,却盖不住他沉浑嗓音。
“梁山要成大事,就得让泥沙里的金子都发光,今日,便是淘金之时。”
声如沉雷滚过校场,惊起远天孤雁振翅。
“好好好…!”
“梁山雄起!义军战无不胜!”
二十万将士列阵于苍茫大地,如铁流铸就的钢铁森林。
朔风卷过荒原,掀起征衣一角,金属与皮革摩擦出细碎的声响。
忽然,战鼓擂响——不是一声两声,而是千百面牛皮大鼓同时震动。
第一声“战”从阵前响起,如同火星溅入油海。
“战——”
第二声应和从右翼腾起。
“战——”
左翼的怒吼接踵而至。
三声之后,八百里水泊似乎都活了,湖水都在翻滚。
二十万条喉咙同时张开,二十万个胸膛共同震动。
最初是千万个声音的洪流,彼此碰撞,相互缠绕;旋即汇成同一个音调,同一个节奏,同一个意志。
这声音不再是人类喉咙的产物,而是大地本身在咆哮。
声浪如海啸般推进,前排士兵感到背后的推力。
青铜铠甲在声波中嗡嗡共振,戈矛上的红缨无风自动。
空气在颤抖,脚下的碎石跳动着,远处战马的嘶鸣被完全吞没。
这声音撞上云层,低垂的阴云仿佛被无形的手搅动,翻卷着向四周退散。
它掠过原野,枯草尽数伏倒,飞鸟惊惶逃窜。
天地间只剩下这单一的、纯粹的、摧毁一切的巨响。
老兵额角的汗珠顺着皱纹滑落,新兵紧握长戟的指节发白,但所有人的眼睛都望着同一个方向,所有声音都朝着同一个频率。
这不是二十万个人在呐喊,而是一个二十万头颅、四十万手臂、二十万心脏的巨人,在向苍穹发出挑战。
当最后一个音节在空气中消散,寂静骤然降临。
但这寂静不同以往——它被声音重塑过,变得格外厚重,仿佛天地都被这呐喊慑住了心神。
旌旗仍在微微颤动,如同被惊扰的水面,久久不能平息。
校场中央立起九座三丈高台,其中最为瞩目的当属中央那座丈许见方的沙盘——这是旅长选拔的“点将擂”。
只见沙盘上山川河流俱备,甚至用细沙模拟出风云变幻,正是许贯中老早之前制作的“荆襄九郡图”。
“此次选拔,不仅考验个人武力,更是考验排兵布阵,应变能力等!”
“首轮沙盘推演,红蓝两军各领五千兵马,限时半炷香破局!”
担任裁判的乔道清挥动令旗。
参选的三十余人都是从各军推举的佼佼者,此刻却都屏息凝神。
东北角有个黝黑汉子突然伸手拨动代表兵马的木俑。
“若是我,便派轻骑截断蓝军粮道。”
说话的是白虎集团军参赛的石劲,平日负责押运粮草,最知粮道要害。
他对面的青衫男子却摇头:“此计虽妙,却忘了此处可伏兵。”
手指点在两山隘口。
此人名叫文涣,原是西狙军一员,因熟读兵书被举荐。
二人你来我往,沙盘上瞬息万变。
石劲突然虚晃一枪,佯攻粮仓实取水寨,文涣识破却已不及。
乔道清与许贯中对视点头,在名册上勾画。
此时旁边擂台传来惊呼。
但见一个使朴刀的壮汉与持长枪的瘦高个战得难分难解,刀枪相撞火星四溅。
使朴刀的唤作武强,原是解珍解宝麾下猎户;使长枪的名叫赵朔,曾在边军任骑兵教头。
“破!”武强突然变招,朴刀贴着枪杆削向对方手腕,这“拖刀计”引得观战的卢俊义微微颔首。
他记得此人去年前高丽之战时独擒三人,确实是可造之材。
各集团军划分区域开展“七星夺魁”,其中要数东征军的考核最为严苛。
校场东侧立着七座梅花桩,参选者需在桩上过招的同时回答兵法问答。
一个精瘦汉子正与考核官对战,每接一招便答一问:“何为围师必阙?留生路则敌无死战之心!”
“好!”
观战的孙安忍不住赞叹。
这汉子名叫陆远,原是东京禁军教头,因得罪高俅心腹逃上梁山,今日终于得展所长。
西狙军考区则别出心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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