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周小姐,杀!”
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数名身着侍卫服饰、但动作更为矫健凌厉的汉子从门外和窗口涌入,手持刀剑弓弩,瞬间与剩余的蛮族刺客战在一起。
这些人身手高超,配合默契,显然不是普通护卫。
蛮族刺客头领大惊失色,没料到对方还有如此精锐的埋伏,眼见事不可为,他恨恨地瞪了一眼被严密保护起来的周颂宜,以及她身前那个摇摇欲坠却仍挡着的许津南,嘶吼一声:“撤!”
残余的蛮族刺客虚晃几招,在侍卫的围攻下扔出几枚烟雾弹,趁乱向外遁逃。
许津南侥幸捡回一命,被官兵送回侯府。
刘氏见到儿子浑身是血,吓得魂飞魄散。
而周颂宜在得知许津南为抵抗蛮族刺客受伤后,虽厌恶其为人,但念及其此举客观上也是对抗蛮族势力。
加之玉蕊抱着虚弱的许晟苦苦哀求,她最终还是带着药箱去了侯府一趟,为许津南处理了伤口。
在周颂宜为许津南换药时,玉蕊站在一旁,看着周颂宜专注而专业的侧脸,心中百感交集。
待周颂宜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时,玉蕊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周小姐……请留步。”
周颂宜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玉蕊咬了咬唇,眼中噙满泪水,终于鼓起勇气,吐露了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
“周小姐,对不起……当年,是我故意挑拨你和世子的关系。
我……我嫉妒你,嫉妒你家世好,容貌好,还有一个那么出色的未婚夫,我就像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你这般明月似的人物圆满。
所以我故意在世子面前说你的坏话,还在他面前扭曲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给你添点堵,想让许津南讨厌你……我没想到……没想到会变成后来那样……”
她哽咽着,泪水滑落:“现在想想,我真是错得离谱。
就为了那点可笑的嫉妒,我把自己的人生弄得一团糟,成了依附他人的藤蔓,差点还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周小姐,你骂我吧,打我吧!是我对不起你!”
周颂宜静静地听着,心中并无太多波澜。
她淡淡道:“都过去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既已知错,往后好好抚养晟儿便是。”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侯府。
玉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这泪水里,有悔恨,有释然,也有新生的希望。
褚景彦在周颂宜夜以继日的精心调理下,苍白的面颊终于渐渐有了血色。
每日三次的针灸通络、精心配伍的汤药内服、辅以药浴外敷,将他体内那霸道阴寒的余毒一丝丝拔除。
然而,比身体恢复更快的,是他眼中重新燃起的火焰。
这次阖府险些遭灭顶之灾的经历,非但没有让他产生丝毫退缩,反而像一柄重锤,将他查案平冤的决心锤炼得百折不挠。
每次施针时剧痛带来的冷汗,每次服药后五脏六腑灼烧般的翻腾,都让他更清晰地记起父亲当年可能经历的绝望,记起那些被污名加身、含冤而死的官员,更记起幕后黑手狠毒到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的狰狞面目。
“阿宜。”一次施针后,他握着周颂宜因连日劳累而微凉的手,声音虽弱,却字字清晰,“这次,是我连累了你们。”
周颂宜用温热的布巾擦拭他额角的汗,摇头:“你我夫妻一体,何谈连累,是他们丧心病狂。”
“正是因为他们丧心病狂,才更不能放过。”褚景彦的眼神穿过窗棂,投向阴沉的天际。
“从前,我只想为父亲正名,为那些冤魂昭雪。
如今看来,这伙人贪墨国帑、陷害忠良、勾结外敌、散播天花、乃至公然刺杀朝廷命官及其家眷……
他们所图,绝非仅仅是钱财权势那么简单。
他们是要蛀空大周的根基,是要将这万里河山拖入战火与混乱的深渊。”
他转回视线,深深看进周颂宜眼底:“所以,阿宜,这次我不能停,也停不下了。这已不是我褚家一家的私仇,而是关乎国本的大义。”
周颂宜回握他的手,指尖温暖而有力:“我知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的身体,交给我。外面的风雨,我们一起扛。”
皇帝的慰问旨意和丰厚赏赐早已送到府中,但比这些更重要的,是随之而来的一道密旨。
明黄色的绢帛上,朱砂御笔力透纸背,授予褚景彦钦差查案之权,可全权调动刑部、大理寺精干力量,遇紧急情况,对五品以下官员有先拘后奏、对涉嫌谋逆者甚至有先斩后奏之权。
这几乎是给予了钦差大臣在特定案件中的最高权限,足见皇帝震怒之余,铲除毒瘤的决心。
密旨末尾,皇帝还亲笔添了一句:“卿父忠贞,朕素知之。今卿克绍箕裘,砥柱中流,朕心甚慰。放手施为,勿虑其他,朕为卿主。”
寥寥数语,既是慰藉,更是如山般的信任与托付。
褚景彦手捧密旨,在病榻上重重叩首,肩头的担子沉甸甸的,却也让他心中那团火,燃烧得更加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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