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时节,一场突如其来的时疫如同阴霾,笼罩了这座凡间城池。起初只是零星几人发热咳嗽,不过旬日,便迅速蔓延开来,病者众,且病情凶险,高烧不退,咳血不止,城中郎中也束手无策,一时间人心惶惶,药铺门前排起长队,哀声不绝。
南北酒楼的生意自然也冷清了不少。张南竹和绾绾站在柜台后,看着门外稀疏的行人,以及偶尔抬过的、盖着白布的担架,眉头不展。
“这瘟疫……来得蹊跷。”绾绾低声说道,她魔魂敏锐,能察觉到这病气中夹杂着一丝源自地底阴脉的秽气,非纯粹天灾。
张南竹点了点头,他的太初道基对天地气机变化更为敏感。“水源有问题。”他目光投向城西那条穿城而过的清河方向,“浊气自水脉而来,侵蚀凡人躯壳。”
他们本可置身事外,以他们的修为,百毒不侵,万邪不近。但看着那些在病痛中挣扎的凡人,看着邻里街坊脸上的恐惧与无助,看着昔日热闹的街道变得萧条,两人都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管不管?”绾绾看向张南竹,魔瞳中并非冷漠,而是询问。
张南竹没有犹豫,轻轻吐出两个字:“救人。”
是夜,月黑风高。
两道身影出现在了清河上游,那浊气最为浓郁的源头处。正是张南竹与绾绾。
张南竹立于河岸,双手虚按河面,那磅礴浩瀚的太初之力已如同无形的网,沉入河底,笼罩了整个河床。力量所及,那混杂在水流中的阴秽浊气,如同遇到了克星,被丝丝缕缕的抽取,在太初之力的包容与转化下,化为最纯净的水灵之气,反哺河流。原本带着一丝腥浊的河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澈、甘洌。
与此同时,绾绾则出现在了城中几口主要的水井旁。她玉手轻挥,九幽魔火化作纯净的净化之炎,如同无数微小的精灵,钻入井水深处,将沉积的秽气与病源彻底灼烧、净化。魔火在她精妙的操控下,只除污秽,不伤水源分毫。
净化水源,只是治标。还需药物救治已病之人。
次日,南北酒楼并未开门营业,反而在后院支起了几口大锅。张南竹根据对瘟疫病气的解析,结合凡间药材特性,开出了一张看似普通、实则蕴含玄奥药理、能固本培元、驱邪扶正的方子。绾绾则亲自带人上山采药,她眼光毒辣,总能找到年份最足、药性最佳的药材。
药材备齐,便开始熬药。张南竹看似只是在锅边随意添柴看火,实则暗中则以太初之力融入药汤,激发药性,使其效力倍增,更能温和的驱散患者体内的病气。绾绾则负责掌控火候,她那操控魔火的能力用在熬药上,简直是杀鸡用牛刀,火候精准到毫巅,确保每一锅药力都能完美融合。
黑皇也没闲着,被派去在城中“巡逻”,用它那比狗还灵的鼻子搜寻可能被遗漏的、病气郁结的角落,然后回来报信。
很快,城中开始流传,南北酒楼的张老板和老板娘有祖传的防疫良方,正在免费施药。起初还有人将信将疑,但几个病重垂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心态的百姓,服下药后,竟奇迹般的退烧好转,消息便传开了。
酒楼后院排起了长队,张南竹和绾绾,连同伙计们,忙着分发热气腾腾的药汤。他们对外只说是祖上留下的土方子,碰巧管用。看着一个个病人服下药后,脸色由灰败转为红润,咳嗽声渐止,眼中重新焕发出生机,两人相视一笑,一切辛劳都值得。
数日之后,瘟疫得到了有效控制,新发病例越来越少,康复者越来越多。冷清的街道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气,南北酒楼也重新开门迎客。
这日,几位曾被病魔折磨、如今已然康复的百姓,提着自家产的鸡蛋、蔬菜,来到酒楼,非要当面感谢张南竹和绾绾的救命之恩。
一位白发老丈拉着张南竹的手,老泪纵横:“张老板,老板娘,多谢你们的救命良药啊!要不是你们,我这把老骨头,怕是就交代了!”
一位带着孩子的妇人也是连连鞠躬:“是啊是啊!那药真灵!孩子喝完就不烧了!你们真是活菩萨啊!”
张南竹和绾绾连忙将众人扶起,脸上带着谦和的笑容。
张南竹摆摆手,语气轻松地说道:“各位乡亲言重了,我们哪是什么活菩萨?不过是凑巧知道个祖上传下来的老方子,碰巧管用罢了。大家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绾绾也笑着接口:“就是,都是街坊邻居,互相帮衬是应该的。这些东西大家快拿回去,留给家里人补补身子。以后常来店里坐坐,照顾生意就行!”
他们再三推辞,坚决不收礼物,只将功劳推给那莫须有的祖传秘方。
众人见他们态度坚决,且确实不像居功自傲之人,只好千恩万谢地离去,心中对这对神秘的酒楼老板夫妇,更是充满了感激与敬意。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张南竹和绾绾相视一笑,转身回到柜台后,一个继续打他的盹,一个继续算她的账,仿佛之前那场关乎数百人性命的救治,只是这平凡日子里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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