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还没完全漫进客厅，厨房里就传来了瓷碗碰撞的轻响。
江妈妈系着碎花围裙，正将蒸好的小笼包挨个摆进竹篮，氤氲的热气里飘着肉香，“裕树快把豆浆端出去，你哥和嫂嫂该醒了。”
客厅里，江爸爸正和袁有才凑在茶几旁看报纸，裕树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忽然抬头说：“爸，袁叔叔，昨天李专家发了条研究进展，好像和遗传性色素性视网膜炎有关。”
这话让江爸爸和袁有才同时放下报纸，袁有才的手指不自觉攥紧了茶杯，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就是……湘琴（妹妹）眼睛的那个病？”
“对，”裕树点了点头，将手机递过去，“李专家说他们团队刚突破了一个关键技术，现在通过基因编辑结合干细胞移植，临床治愈率能到七成以上，还提到要优先对接有家族病史的患者。”
江爸爸赶紧凑过去看，指尖在屏幕上反复划过“治愈率七成”几个字，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这可是大好事啊！昨天手术结束后，李专家还特意问过我湘琴的病情，当时我还没往这方面想……”
“真的能治好？”袁有才猛地站起身，眼眶瞬间红了。
这些年，他一直为湘琴的眼睛愧疚，总怕女儿以后会看不清这个世界，此刻听到希望，激动得连手都在抖。
就在这时，卧室门轻轻打开，湘琴揉着眼睛走出来，刚好听到“湘琴的眼睛”几个字，疑惑地问：“你们在说什么呀？”
江妈妈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笑着走过去拉住她的手：“傻孩子，有好消息！昨天来的李专家，他研究的技术能治你的眼睛了。”
湘琴愣住了，手里的发绳“啪嗒”掉在地上，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眼睛只能靠药物维持，从没想过能有治愈的一天，一时间竟说不出话，只是怔怔地看着裕树手里的手机。
直树这时也走了出来，他显然早就知道消息，走到湘琴身边，轻轻握住她发凉的手：“早上李专家给我发了消息，说下周一可以带你的病历去他工作室，做详细检查后就能安排治疗方案。”
“真的……能治好吗？”湘琴的声音带着哽咽，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这些年，她怕自己看不清直树的脸，怕看不到朵朵长大，怕错过生活里每一个重要的瞬间，此刻所有的担忧好像都有了出口。
江妈妈赶紧递过纸巾，心疼地擦去她的眼泪：“当然是真的！李专家可是这方面的权威，昨天他看了你之前的检查报告，还说你的情况很合适这个治疗方案呢。”
袁有才走到女儿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有些沙哑：“太好了，妹妹，以后再也不用怕了。”
裕树也笑着补充：“哥说治疗周期大概三个月，到时候嫂嫂就能看清我新配的眼镜了，之前你总说我镜片反光看不清度数。”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温暖又热闹。江爸爸提议中午去外面吃顿好的，庆祝这个好消息，袁有才立刻附和，说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湘琴妈妈。
湘琴靠在直树怀里，眼泪还没擦干，嘴角却已经扬起了笑意。
她抬头看着直树，发现他眼底满是温柔，正认真地听着大家讨论，偶尔还会帮她擦掉脸上的泪痕。
“我去洗漱，然后我们今天去公园看日出好不好？”湘琴擦干眼泪，拉着直树的手站起身。
“好，”直树点点头，顺手拿起她掉在地上的发绳，帮她把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我去给你热杯牛奶，喝完再出门。”
厨房里，江妈妈看着客厅里相视而笑的两人，悄悄跟江爸爸说：“你看他们俩，真好。”
江爸爸笑着点头，拿起一个小笼包递给她：“是啊，以后湘琴眼睛好了，他们的日子会更甜。”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客厅的地板上，映着一家人的身影。
湘琴洗漱完出来，接过直树递来的热牛奶，小口喝着。她看着眼前的家人，看着身边温柔的直树，忽然觉得，原来幸福不仅是藏在白大褂里的细心，更是在困境里，总有一群人陪着你，一起等来了希望的晨光。
喝完牛奶，直树拿起外套帮湘琴穿上，袁有才已经拿着车钥匙在门口等着：“走吧，去看日出，听说今天的日出特别美！”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走出家门，清晨的风带着淡淡的花香，吹在脸上格外舒服。湘琴拉着直树的手，走在最前面，心里满是期待——期待周一的检查，期待三个月后的光明，更期待以后每一个和直树、和家人一起度过的，清晰又温暖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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