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高高在上、冰冷而霸道的气势。这是他首次在远离咸阳城的地方,毫无顾忌地释放自己的气息与实力。
焱妃全身一震。
将晨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蔓延开来。
那是真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焱妃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过这样的压迫——
东皇。
阴阳家的首领。
那位阴阳家最强大、最神秘的存在——东皇,才曾让她感受过如此可怕的威压。
可是,将晨才多大?
十五岁?
或者虚岁十六?
在秦国,年纪向来是按虚岁计算的。
实际上,将晨今年刚满十五岁。
“不可能……”焱妃脸色骤变。
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一切已脱离掌控。
虽然此地有三万大军,但并未形成合围之势。
更何况,在选择地点时,焱妃特意挑了一处靠近断崖的地方,一旦有变,她可立即脱身。
可现在,她发现一切都出乎意料。
荆轲刺秦时,将晨一拳将其击毙,甚至打飞数百米远。
世上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少,或许是天生神力——这些在焱妃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而此刻发生的一切,却让她浑身发冷。
她意识到,一切已彻底失控。
将晨,这位秦国三公子,竟是隐藏最深的那只猛虎。
恐怖至极!
为何他如此年轻,却能达到这般可怕的境界?
随着将晨话音落下,焱妃才察觉到自己已被一股恐怖的气息锁定。
源头,正是那高踞马背之上的将晨。
焱妃浑身颤抖地望向他!
“不可能,这样的实力,怎么可能。”焱妃难以置信。
强大,且令人战栗。
与他们阴阳家那位最为诡秘可怖的东皇几乎不相上下。
但这又怎么可能?
东皇在阴阳家中宛若神明。
而将晨,如今不过十五六岁!
尽管他身披重甲,半张面具遮住上半面容,但仅从露出的下半张脸,仍能看出一丝未脱的稚气。
按照焱妃与太子丹的谋划,本是打算悄无声息地除掉将晨,再由墨家大军出手。
墨家兵力虽不算强,但凭借机关兽之威,对付失去主帅的三万秦军,并非难事。
只要全力出击,至少能为燕国争取时间,让太子丹找到更多转机。
可谁又能想到,年仅十六岁的将晨,竟是藏得最深的那只猛虎!
不论他是如何修炼至此,过去十六年不露锋芒,却是事实。
在荆轲刺秦之前,天下有几人知道公子晨?
唰——!
几乎毫不犹豫,焱妃转身就逃。
这巨大的意外让她只想尽快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她必须重新谋划,也必须立刻将消息传给太子丹。
太可怕了。
原来秦国最可怕、隐藏最深的,竟是昔日最不起眼的公子晨。
“逃?你以为逃得掉吗?”将晨仍 ** 马上,并未行动。
后方军队略有骚动。
将晨缓缓抬手,那被乌黑铠甲覆盖的手指轻扬,制止了身后将领的举动。
一个焱妃而已。
或者说,既然她已在他面前耍过手段,此刻再想走,为时已晚。
“是阴阳家的人?”他身后一名勇武男子皱眉问道。
“不,确切地说,是阴阳家的叛徒。如今阴阳家与我大秦结盟,他们不至于如此愚蠢。”将晨语气平静。
“将军……”
“不必担忧,她逃不脱。”将晨转过身。
眼前是一位年轻的偏将。
虽年纪尚轻,浑身却散发着剽悍之气,更有一种超乎年龄的沉稳。
他是蒙恬,秦国最负盛名的将领蒙武之子,无人能出其右。
此时的蒙恬初入军旅不久。
蒙武不知作何考虑,竟将他直接派到将晨麾下。
将晨深知蒙恬之能,当即任命他为偏将。
蒙恬感念知遇之恩,激动不已,当场立誓效忠。
将晨心中颇为满意。
蒙恬,可以说是他出山之后招揽的第一位心腹。
一个未来将助他征伐天下的基石。
“不可能……绝不可能!”
另一头,仓皇逃窜的焱妃奔至悬崖边。
她选择这条路线,正是因为此处有断崖。
若未暴露,自可安然离去;
即便暴露,也能借断崖摆脱追兵。
可这一次,她虽见到了将晨,却万万没料到,他竟强到如此骇人的地步。
那是一种令人灵魂颤栗的恐怖。
微风轻拂,虽已入春,寒意仍未散去。
焱妃背靠树干,长舒一口气。
方才那股压迫感,令她身心俱疲。
若非亲身体验,难以想象那是何等威压。
虽不知将晨为何放她离开,她也不敢久留。
她身形轻盈,自断崖飘然而起,凌空越过数十丈。
落地瞬间,她脸上浮现笑意。
终于……安全了。
可一抬头,她瞳孔骤然收缩。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又眨了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那副漆黑的铠甲。
背对着她,仿佛正望向远方。
他双手负在身后,就那样毫无防备地站着。
这个身影,焱妃很熟悉——就在刚才,她才见过他。
“怎么可能……”她脑中一片混乱。
“蝼蚁总爱沉溺于自欺的世界,以为自己才是至强。”一道冰冷的声音缓缓传来。
焱妃浑身发抖。
恐惧攫住了她。
明明她已经全力奔逃。
一路警惕,提防有人追来。
却没想到,看似毫无动作的将晨,竟已在此等候。
什么时候?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到的?
为何能如此之快?
尽管焱妃的轻功不及那些专修此道之人,但差距并不大。
她本身的实力已足够强悍。
她实在想不通,这个人为何如此可怕。
然而……
下一瞬,焱妃身形如幻影般掠出,隐约间仿佛有三足金乌的虚影浮现。
她出现在将晨身后。
或许将晨很强,但在焱妃看来,他有个致命的弱点——太过轻敌。
“记性差的好处是,对某些可怕的事,总能像初次经历般,反复品味。”
耳边传来那不带丝毫感情的话语,
令她全身冰凉。
这是何等自信——甚至可说是自负的人!
即便到了此刻,他依然冷静得令人战栗。
而此时,将晨的后背已近在咫尺。
就差一点……
越来越近。
焱妃眼中闪过一道光——只要碰到他……
即便将晨实力再强,在阴阳家秘术面前一旦中招,也注定难逃一死。
然而,当她的手触碰到目标的那一刹那——
竟是空的。
“咳——!”
她所幻化的金乌瞬间溃散。
一道黑影倏然出现在她面前,一只覆着冰冷乌甲的手,已紧紧扼住焱妃的脖颈。
焱妃忍不住剧烈咳嗽,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的脖子已被掐断。
恐惧……
这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焱妃只觉头皮发麻,浑身颤抖,毫无反抗之力。
最令人惊骇的是,这个人,才不过十五六岁!
为何竟已强到如此地步?
原以为公子晨是个突破口,如今才明白,这哪是突破口,分明是金刚石铸成的壁垒!
“杀了我!”焱妃因缺氧不断呛咳。
但那手却纹丝不动,力道不减。
狠辣,本就是焱妃的代名词。
“太弱了,弱得让我提不起丝毫兴趣。放心,我不会杀你——毕竟,若你死了,我又该如何向阴阳家问罪?”将晨目光如冰。
没错,正是问罪阴阳家。
据消息,焱妃本应已被阴阳家擒回。
如今却出现在此,半路行刺。
阴阳家是否参与其中?
将晨觉得事情愈发有趣了。
“只是不知,阴阳家是否承受得起——这群躲在暗处的鼠辈。”将晨提着焱妃,语气如寒冰般缓缓道出。
他几乎可以肯定,此事背后,阴阳家脱不了干系。
而将晨对阴阳家,向来毫无好感。
这一次,无论成败,阴阳家似乎都能置身事外。
那么,他们如此布局,究竟意欲何为?
是为了除掉他吗?
将晨暗自思忖,莫非自己无意间阻碍了阴阳家的某些布局?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未曾留意周遭的空气已愈发凛冽。
轰然一声巨响!
焱妃蹙眉凝视着将晨,只觉遍体生寒。
这个男人意欲何为?
若说要向阴阳家问罪,她绝不认为事情会如此简单。
公子晨的可怕她已深有体会,但更令焱妃难以置信的是,这个看似年轻的男子心中究竟在盘算着什么。
眼下阴阳家与秦国尚处于合作之中,自己虽已叛逃,表面上似与阴阳家再无瓜葛。
然而细想之下,自己当真能如此轻易脱身,莫非阴阳家暗中默许?
焱妃深吸一口气,心头涌起阵阵寒意,隐约觉得自己被卷入了一场可怕的阴谋之中。
冥冥之中,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
是的,细细思量,焱妃能感觉到背后确有只大手在操纵。
就像阴阳家故意纵容她逃离一般。
对将晨而言,不论是阴阳家、墨家,还是诸子百家,将来都必将成为朝廷的敌人。
表面看来阴阳家与秦国关系密切,但归根结底,双方都各怀目的。
清冷的微风徐徐拂过。
将晨一手负于身后,另一只手扼住焱妃雪白的脖颈。
而焱妃仍未放弃挣扎。
作为曾经的阴阳家东君,她掌握着诸多秘术。
她艰难地伸手,试图触碰将晨。
掌心运转着六魂恐咒,欲将此术施加于将晨之身。
六魂恐咒的可怕之处在于,不论双方实力差距多大,一旦施术成功,对方必死无疑。
然而,这终究只是她的妄想罢了。
一股慑人的气息自将晨身上弥漫开来。
点点蓝光,带着星辰般的光辉,从他体内浮现。
远远望去,仿佛一片星云静静流转。
玄冥星云。
这是将晨第一次真正动用这份力量。
毕竟,六魂恐咒这般咒印,连将晨自己也不敢断言肉身能够承受。
他虽自信,却从不自大。
可怖的六魂咒印,在玄冥星云笼罩之下,瞬息崩解。
连带着焱妃也如受重击,双臂无力垂落,双眼因极度缺氧而赤红。
空气仿佛凝固,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然而,这片寂静之中,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
轰——!!!
陡然间,一声巨响自身后炸开。
紧接着,一头巨兽般的黑影显现。
不,并非活物,而是一具机关兽。
以机关铸造的巨躯,高达十多米,长逾二十多米。
将晨缓缓转身,面色依旧沉静。
他的目光,仍是那样平淡。
巨兽腾空跃起,直扑将晨而来。
每一步落地,断崖边都随之震颤,轰鸣不止。
而远处军队所在的方向,同样传来震天的动静。
将晨眉头微蹙。
“一边在此拖住我,一边去袭击三万大军么。”他大致猜到了对方的谋算。
墨家机关。
将晨未曾料到,一向主张兼爱非攻的墨家,竟会公然站到秦国的对立面。
或许,这本就是迟早之事。
但如此明目张胆地与秦国为敌,确实出乎将晨意料。
就眼下局势而言,将晨尚无法分神剿灭墨家,或对付诸子百家。
时机未至。
待到六合一统之后,才是清算诸子百家与六国余孽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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