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整，天赐安保公司办公室。
——
敲门声响起，霍东耀头也不抬道：
占米推门而入，反手带上门，径直走到霍东耀的办公桌前坐下：耀哥，按你的意思，54家铺头的老板都叫来了，全在大会议室候着。
霍东耀微微颔首：paris那边和银行谈得如何？
还在拉锯战。占米搓了搓手指，汇丰这块硬骨头，全港最肥的银行，放贷门槛高得很，光走流程都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
太慢了，根本赶不上趟。霍东耀心算片刻：花园街那56间铺面，又吃下多少？
前期4700万拿下26间，最近又砸3200万收了一3间，均价250万。占米如数家珍，现在总共拿下39间，花了近8000万。如今市道热了，想吞下整条花园街，起码还得再掏一个亿——没有银行撑腰，我们咽不下去。
云水街砸进去一.7亿，加上花园街的8000万，合计2.5亿的窟窿。霍东耀从麦当奴那儿拢共才拿到2.4亿，差额全靠A货生意填坑。
这步棋他早有盘算。眼下杂志社、制衣厂、安保公司都在扩张期，处处要烧钱，能动用的活钱只有A货这块。一6间A货铺面他压根没打算扩充——如今各路神仙都挤进这个行当，利润眼见着越来越薄。
一6间铺面里，一0间做名牌服装，6间卖运动鞋，短短几个月就爆赚5900万。霍东耀留了900万应急，剩下5000万全填进安和置业。经过云水街、花园街的连环操作，公司账上还趴着4000万。
56间收了39间，够数了。霍东耀指尖轻叩桌面。
占米忍不住探头：耀哥，你把云水街那些老板聚起来，到底要唱哪出？
霍东耀嘴角一扬：你猜？
琢磨半天了，占米笑着摆手，总不会是要涨租金吧？可要真为这个，该把整条街的老板都叫来才对。
“再说，涨租金这种小事情，耀哥哪会亲自处理，更不会闹这么大动静。”
霍东耀淡淡道：“别急，待会儿你就明白了。”
占米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耀哥，洪兴那边又有新动作。”
“什么动作？”
占米道：“两件事。第一件和我们没关系，洪兴打算进军奥门赌业，贺新要在氹仔岛开新赌厅，准备交给蒋天牛打理。那家伙真有本事，居然能搭上贺新这条线。赌业合法赚钱，那才是真正的暴利。”
语气里透着几分羡慕。
霍东耀神色平静。原剧情中，三联帮雷公也是眼红洪兴在奥门的 ** 生意才搞出猛龙过江的戏码。至于占米怎么知道这种机密，自然是陈耀威透露的。
“第二件事呢？”
占米笑道：“这第二件事就跟我们有关了。陈浩南的三家A货店已经开张，看这行赚钱，他们决定扩大规模，店铺数量翻倍到24家，最少要追加一500万投资。现在A货市场火爆，拿铺、进货成本全涨了。洪兴这次是铁了心要赢，居然下这么大血本。”
霍东耀一愣，差点笑出声。
这算什么？自己还没出手，对方就急着挖坑往里跳？开一2家店能勉强回本都算陈浩南有本事，再加一2家，不赔个底朝天才怪！
真是……可笑。
占米见霍东耀表情微妙，以为他在担心，便安慰道：“耀哥，别担心。我们就是前期资金不足，不然早把店铺开遍香岛了。洪兴不过是仗着家底厚才敢这么玩，但生产渠道在我们手里，他们赚得越多，我们抽成越高。比A货赚钱？他们做梦！这局我们稳赢。”
霍东耀差点被这话噎住，第一次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占米，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
占米一脸茫然：“呃……耀哥，我说错话了？”
“没错，你说得很对。”
“哈哈哈！”
霍东耀起身，拍了拍占米的肩，强压笑意板起脸：“占米，跟你说了多少次，别总盯着别人，做好自己的事。走，去大会议室开会。”
占米依旧满脸困惑，总觉得自己说了什么特别蠢的话，但仔细回想又没发现哪里不对。
本来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这还能有错？
他甩了甩头，加快脚步跟上占米，朝大会议室走去。
大会议室内，云水街54家店铺的老板已全部到齐。
除了他们，还有以骆天虹、飞机、细鬼、傻强为首的天赐集团中高层，人数不多，约二十来人。但这些老板都清楚他们的背景，本能地感到紧张。平时倒还好，可今晚气氛明显不同，也不知霍东耀这位大佬召集众人有何目的。姚可可、陈永仁也悉数到场。
此外还有安和置业的工作人员，男女皆有，他们与帮派毫无瓜葛，都是正经上班族，约十来人，负责端茶递水，招待各位店主。
霍东耀这位主事人还未到场，54位老板正低声交谈。
“耀少突然叫我们来，到底想干什么？”
“该不会要涨租金吧？安和置业几乎买下了整条云水街，转签合同时我们都签了字，现在要是加租，岂不是违约？”
“违约个屁！少说多听，你想找死啊！”
交情较好的老板瞪了那人一眼，小声提醒。先前质疑霍东耀违约的店主也意识到失言，吓得缩起脖子，额头渗出冷汗。
“辉伯，您老知道耀少打算做什么吗？”
大家都在云水街做生意，有些家底，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圈子。虽然并非每个老板都相识，但三三两两的小团体不少，通过这些关系，所有人基本都能串联起来。
辉伯，本名陈志辉，六十二岁，满头白发。
他经商近三十年，早年也曾风光过，身家最高时有两三千万，后来炒股失败，财富缩水，一度濒临破产。他咬牙坚持，近几年才慢慢缓过来。如今他在云水街开了三家电器店。
陈志辉为人厚道，与在场许多老板交情不错，即便不认识的也多少听过他的名号，算得上德高望重。此刻众人心里没底，自然以他为首，暗自盘算：万一等下起冲突，有这位长辈在场，霍东耀总该留些情面吧。
“是啊辉伯，您知道耀少要做什么吗？这次也太反常了，我想带太太来都不行。”
“辉伯，待会儿就靠您啦。”
陈志辉心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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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我？你们真是想太多。天赐集团表面光鲜，骨子里还是社团那套。连浩龙都没能在尖东一手遮天，天赐却做到了，手段有多狠可想而知，他们会给我面子？”
“霍东耀财大气粗，偏偏盯上云水街，肯定有大动作，哪会把我这老头子放在眼里？”
陈志辉安抚众人：“好啦，别太紧张。虽然我没和耀少打过交道，但听说他为人随和。至于他想做什么，我和大家一样不清楚，等他来了再说吧。”
众人叹气，陈志辉的话并没让他们安心，心里依旧忐忑。
脚步声响起，霍东耀拿着一叠资料推门而入。骆天虹、飞机、细鬼、傻强等二十人肃立四周，见他进来，齐声喊道：“耀哥！”
这阵仗吓得老板们一激灵，有的发抖，有的冷汗直冒，纷纷起身，七嘴八舌地招呼：“霍先生！”“耀少！”
霍东耀走到主位坐下，微笑道：“别紧张，坐。”
众人这才战战兢兢地落座。
霍东耀道：“占米、阿仁、天虹留下，其他人出去。”
细鬼、傻强等人和安和置业的员工迅速退出，会议室顿时空旷不少。占米和paris自觉站到霍东耀身后待命，陈永仁和骆天虹则留在原位——这是地位的象征。
霍东耀看向陈志辉：“辉伯是吧？久仰大名。”
陈志辉受宠若惊：“哪里哪里，耀少才是年轻有为。”他心里打鼓，不知霍东耀为何先点自己。
霍东耀没多聊，接着用五分钟时间，挨个叫出在场老板的名字，甚至清楚他们的生意。众人目瞪口呆，没想到他竟如此了解自己。
寒暄过后，霍东耀直入主题：“各位一定在猜我找你们的目的，甚至有些不安。其实不必多想。”
我来帮你
各位，今天我要给大家一个赚钱的好门路。A货生意利润丰厚，相信在座各位都明白。沈明德先生，你原本经营音响生意，最近关店装修准备转型做A货，是不是？
沈明德戴着黑框眼镜，外表斯文，年仅二十六岁。他十六岁开始闯荡，用八年时间积累第一桶金，两年前才开始创业当老板。在众多老板中，他是最年轻的。虽然经验不足，但年轻人思维敏捷，敢于尝试，比如这次他就是云水街最早发现A货商机的人。
沈明德吓得立即站起来，额头冒汗，声音发颤：耀少，我知道那几家A货店都是您的产业。我没打招呼就想做这行，是我不懂规矩...我这就收手，请您原谅。
他其实做过详细市场调研，认定A货生意稳赚不赔。真正冒险的是与霍东耀竞争。店铺装修已近尾声，三天后就能开业，之前没见霍东耀阻拦，还以为没事。现在突然被点名，他担心要成为杀鸡儆猴的对象。
在场不少人也对A货生意动心，但都顾忌这是霍东耀的地盘。那些老成持重的老板暗自庆幸没贸然行动，否则现在难堪的就是自己。几位生意做得大的老板原本只知A货利润惊人，这时才惊讶发现幕后老板竟是霍东耀。
出乎所有人意料，霍东耀微笑着说：沈先生别紧张，你没错，反而做得很好。预祝你生意兴隆，请坐。
沈明德茫然坐下，众人面面相觑。就连了解霍东耀的占米等人也不明白他的用意。
霍东耀继续道：香岛市场有限，现在盯上A货这块肥肉的人越来越多。虽然目前利润可观，但往后竞争会越来越激烈。
陈志辉赞同道：耀少说得没错，不光是仿牌生意，各行各业都这样。只要某个行当能赚钱，立马就有人跟风。
可不是嘛，刚开始还能捞点油水，干的人一多，利润就薄啦。
何止啊！要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把摊子铺太大，别说赚钱，裤衩都能赔光。电影圈最明显——赌片火了，所有公司扎堆拍赌片，不出两年这个题材就烂大街，拍得再精也没人买账。为啥？看多了谁不腻味。
说实话，这也是我不碰仿牌的原因。提起生意经，老板们渐渐忘了害怕，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霍东耀抬手示意，会议室很快安静下来。既然大家都懂这个理，我就直说了——要把云水街变成名牌仿货服装街！各位54家店加上我的6家，总共60间铺子全做仿牌生意！
国际大牌几百个，但在香岛叫得上号的不过几十个，像华伦天奴、范思哲、爱马仕、普拉达、香奈儿、LV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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