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少游结束跨国视频会议时，窗外的天刚泛起鱼肚白。他揉了揉眉心，指尖划过平板电脑上腺体癌靶向药的初步研究方案，唇角勾起一抹淡笑——虽然还在立项起步阶段，但靶点筛选的初步数据很乐观，盛放生物的下一个重磅项目总算有了清晰方向。
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陈品明推门进来，手里抱着一叠文件：“盛总，您要的靶向药立项报告和待签文件都整理好了。”
“放这吧。”盛少游抬了抬下巴，目光扫过文件最上方那张债务清单，太阳穴突突直跳。又是三百万，这个月第三次替盛少清填赌债的窟窿。
他随手将清单扔在桌上，拨通了盛少清的电话，语气算不上温和：“给你半小时，来公司顶楼。”
半小时后，盛少清缩着脖子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身上的名牌外套皱巴巴的，眼底带着宿醉的红血丝。“哥，我……”
“闭嘴。”盛少游打断他，将一张支票推过去，“最后一次。再让我知道你碰赌，就断了你所有生活费，自己看着办。”
盛少清如蒙大赦，抓起支票就往外跑，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盛少游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弟弟从小被宠坏，性子顽劣，除了闯祸什么都不会，真要赶他出去，爸爸又要念叨，只能先这样约束着。
“盛总，下午三点有个靶向药项目启动会，需要我提前确认参会人员的到场情况吗？”陈品明适时开口，打破室内的沉默。
“不用，按原计划来。”盛少游站起身，“你把下午的行程推到明天，晚上我约了朋友，不用安排车了。”
“好的。”陈品明点头应下，转身整理桌上的文件。
处理完公司的事，已是下午四点。盛少游换了件黑色休闲西装，没打领带，随手抓了车钥匙就出了门。车子刚驶出公司停车场，手机就响了，是正在交往的omega打来的。“少游，晚上要不要来我家？我炖了你喜欢的汤。”
“不了，今晚约了朋友。”盛少游语气随意，指尖敲着方向盘，“周末再陪你。”
电话那头娇嗔了几句，也就挂了。他对感情向来随性，身边从不缺人，却没谁能让他真正放在心上。对他来说，谈恋爱更像是一种消遣，填补工作之余的空白。
傍晚时分，盛少游抵达“天地汇”。与山和柏桥已经到了，正坐在吧台前喝酒。与山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衬衫，袖口整齐地挽到小臂，作为酒吧老板，他身姿挺拔地靠在吧台后，指尖轻叩杯沿，神情沉稳，看到盛少游进来，只是微微颔首：“来了，位置留好了。”
柏桥则穿着亮面丝绸衬衫，领口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手腕上缠着细链，正对着手机屏幕笑得暧昧，抬眼冲盛少游挥了挥手，语气轻佻：“少游，可算等着你了，今晚得陪我多喝两杯！”
“来晚了，自罚三杯。”盛少游笑着坐下，拿起吧台上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热的快感。
“又在忙你那靶向药项目？听说刚立项？”与山给盛少游倒了杯酒，动作从容，语气平和。
“嗯，刚起步，一堆事要捋顺。”盛少游给自己添了点冰，“不过初步数据不错，后续推进应该会顺利。”
柏桥收起手机，挑眉道：“刚立项就这么拼？不如跟我去度假，上周刚发现个海岛，美人成群，舒服得很。”
“你那日子谁受得了。”盛少游笑骂一句，“新项目起步阶段，可不敢松懈。再说，家里还有个惹祸精要盯着，哪有闲工夫度假。”
与山轻咳一声，打断两人的调侃：“项目要紧，但也别熬坏了身体。刚起步不用太急，稳扎稳打更重要。少清那边，实在不行找个专人盯着，省得你分心。”
柏桥立刻来了精神，开始眉飞色舞地讲起自己上周在海岛的风流趣事，语气夸张，时不时还比划两下，逗得盛少游失笑。酒吧里的音乐舒缓，客人三三两两散坐，与山偶尔起身招呼几句，沉稳的气场让整个空间都显得格外安稳。盛少游靠在吧台上，听着柏桥的调侃，偶尔和与山聊两句项目立项的细节，连日来的疲惫渐渐消散。
几人聊到深夜，喝得尽兴，才各自散去。柏桥被几个朋友拉着去下一场，临走前还冲盛少游挤眉弄眼：“明天约球，可别迟到！”
盛少游摆了摆手，看着他张扬的背影笑着摇头。与山送他到门口，淡淡道：“路上小心，项目上有需要帮忙的随时开口。”
“知道了，谢了。”盛少游挥挥手，开车去了交往对象的住处。一夜温存，第二天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看手机。
“醒了？”盛少游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嗯，早餐已经做好了。”对方笑着给他递过一杯温水。
盛少游起身洗漱，吃完早餐后，便开车去了公司。刚到办公室，陈品明就敲门进来：“盛总，晚上有个慈善酒会，主办方那边再次确认，希望您能出席。礼服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知道了。”盛少游头也没抬，翻看着桌上的靶向药项目可行性分析报告。这种酒会他早已习以为常，既能拓展人脉，说不定还能为新项目对接些潜在资源。
晚上七点，盛少游准时出现在酒会现场。他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深蓝色西装，身姿挺拔，五官俊朗，一出场就吸引了不少目光。陈品明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名片和记事本，随时待命。盛少游熟练地端起一杯香槟，游走在人群中，与人寒暄、交换名片，举止得体，游刃有余。
“盛总，好久不见。”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笑着走过来，是某投资公司的董事长，“听说盛放生物在布局靶向药？刚立项就有不小动静，有没有兴趣合作一把？”
“王总客气了，项目刚起步，后续有合作机会一定联系您。”盛少游举杯示意，笑容恰到好处，既不热情也不疏离。陈品明适时上前一步，与王总的助理交换了联系方式。
应付完一波又一波的人，盛少游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稍微喘口气。他端着酒杯，目光扫过全场，心里盘算着哪些人脉可能对靶向药项目有用。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又是盛少清打来的。盛少游皱了皱眉，接起电话：“又怎么了？”
“哥，我这次真的错了！我被人扣住了，他们说不还钱就打断我的腿！”电话那头传来盛少清带着哭腔的声音。
盛少游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地址发我。”
挂了电话，他跟主办方打了声招呼，对陈品明说：“备车，去这个地址。”
车子疾驰在夜色里，盛少游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新项目刚起步正是忙的时候，这弟弟还在添乱，他压着怒火，暗下决心这次必须好好教训他。
赶到一个偏僻的仓库，盛少游看到盛少清被几个壮汉围着，吓得瑟瑟发抖。他下车，冷冷地看着那些人：“多少钱？”
“五百万。”为首的壮汉上下打量着盛少游，语气嚣张。
盛少游没废话，直接转账。看着壮汉们离开，他走到盛少清面前，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盛少清，这是最后一次给你擦屁股！从明天起，你的卡全部冻结，在家待着反省，敢踏出家门一步，后果自负！”
盛少清捂着脸，不敢吭声，只是一个劲地道歉。盛少游懒得再看他，对陈品明说：“把他送回家，跟家里的保姆交代清楚，看好他，不准他出门。”
“是。”陈品明应下，扶着还在发抖的盛少清上了车。
盛少游独自驱车回家，已是深夜。他脱下西装，随手扔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烈酒。他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靶向药项目的初步方案、酒会上的人脉名单、盛少清不争气的样子……
这样的生活，他过了很多年。看似潇洒自在，手握权力和财富，身边从不缺朋友和伴侣，可内心深处，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如今新项目起步，忙碌之余，这种空落感似乎更明显了些。他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只知道日复一日地运转着，像一个精准的机器。
第二天醒来，盛少游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他按时去公司，主持靶向药项目启动会，敲定了后续的研究方向；又特意给家里打了电话，严令保姆看好盛少清，不准给他任何机会出去惹事。下午，他约了与山和柏桥在高尔夫球场打球。
阳光正好，草坪碧绿。盛少游挥杆击球，白色的小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远处的球洞旁。
“可以啊，技术又进步了。”柏桥晃着球杆走过来，语气带着几分不服气，“再来一局，输的人今晚请天地汇的单。”
与山跟在后面，递给他一瓶水：“别闹，少游刚处理完家事，让他放松下。少清那边没再闹了吧？”
“冻了他的卡，关在家里反省了，暂时翻不出什么浪。”盛少游喝了口水，擦了擦额头的汗，“先这样看着吧，等项目走上正轨，再慢慢想办法管他。”
柏桥挑眉：“早该这么治他！新项目起步，可得好好庆祝下，今晚我做东！”
与山拍了拍盛少游的肩膀：“别想太多，新项目起步顺利就是好事，打球放松下。”
盛少游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他再次挥杆，看着小球飞出去，心里默默想着：等靶向药项目步入正轨，一定要找个机会彻底解决盛少清的问题，不能再让他拖累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盛少游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靶向药项目的前期筹备有条不紊，靶点验证、团队组建都按计划推进，各项初步数据都很乐观。陈品明将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偶尔还会汇报盛少清在家的情况，倒也没再惹出乱子。闲暇时，他会和朋友去天地汇小聚，柏桥总能带来新鲜趣事，与山则安静陪着喝酒，偶尔点评两句项目思路，氛围轻松；偶尔和交往的对象约会，周末去打打高尔夫，生活过得充实而规律。
他依旧会参加各种酒会，为新项目拓展人脉、对接资源；依旧会处理公司的大小事务，为靶向药项目的成功殚精竭虑；偶尔接到家里保姆的电话，得知盛少清还算安分，也只是淡淡应一声，不再过多纠结。
这天，盛少游结束了一场重要的项目研讨会，陈品明敲门进来：“盛总，刚收到消息，江沪新成立的hS公司，已经和在靶向药研究领域有突出成果的x控股达成了初步合作，后续可能会在国内布局同类项目。”
盛少游接过陈品明递来的资料，翻了两页，指尖在桌沿轻轻敲击着，眼底闪过一丝兴味。“hS？有点意思。刚成立就敢对接x控股，背后肯定有底气。”他抬眸看向陈品明，语气从容，“密切关注他们的动态，另外，加快我们项目的推进速度，既然有同行入局，就更不能掉以轻心。”
“是，盛总。”陈品明应下退了出去。
盛少游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阳光，伸了个懒腰。生活依旧是老样子，新项目的推进多了份紧迫感，却也让这份潇洒自在的日子添了几分冲劲。他不知道，hS公司的入局会给项目带来怎样的变数，但此刻的盛少游，满心都是将靶向药项目做好的决心，依旧享受着这份属于他的，充实而随性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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