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港的庆功烟花还未在记忆中冷却，铜锣湾的晨光已透过默宴的玻璃窗，洒在陈默略显疲惫的脸上。他正低头核算着上月营收，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呼叫机提示音——是陈浩南的紧急传讯。
“阿默，速来洪兴总堂，有要事相商。”
陈默心头一凛。自美食会风波平息后，洪兴业务逐步转向正轨，陈浩南已鲜少用如此凝重的语气联络他。他即刻动身，临走前不忘嘱咐小结巴：“若我三小时未归，立刻联系顾清风。”
洪兴总堂内气氛压抑。陈浩南独自站在窗前，手中捏着一封烫金请柬，眉头紧锁。山鸡见陈默到来，快步迎上低语：“荷兰阿姆斯特丹的‘国际商贸峰会’发来邀请，指名要南哥带队参加。但蒋先生今早卜了一卦，说‘西方有煞，龙首临渊’……”
“江湖人还信这个？”陈默接过请柬，扫过主办方名单时目光骤凝——一个名为“郁金香商会”的组织赫然在列，而他在前世记忆中清晰记得，这个商会正是东星笑面虎在海外洗白资金的幌子！
“这不是普通商会，”陈默指尖重重点在名册上，“笑面虎上月秘密离港，目的地就是阿姆斯特丹。此时邀约，恐怕是调虎离山。”
陈浩南转身，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但这次峰会涉及洪兴在欧盟的物流渠道，若不去，东星势必趁机抢占先机。”
**“那就将计就计。”** 陈默脑中飞速闪过《古惑仔》电影中蒋天生遇刺的片段——笑面虎联合荷兰黑帮，借女明星分散陈浩南注意力，最终在剧院暗杀蒋天生。他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道：“南哥如期赴约，但必须做到三点：第一，蒋先生即刻转入安全屋，对外称病；第二，浩南哥你明面上带大队人马出发，但登机后立即伪装折返；第三……”
他压低声音：“让我代替蒋先生，做这个‘诱饵’。”
众人愕然。山鸡急道：“太危险了！笑面虎在荷兰根基深厚，连当地黑手党都给他面子！”
“正因为危险，才更不能让蒋先生涉险。”陈默淡然一笑，“何况，他们绝对想不到，洪兴会用一个‘厨子’做替身。”
计划在争议中敲定。三日后，陈浩南率十余名骨干“奔赴”荷兰，而陈默则悄然住进蒋天生的半山别墅，穿上定制防弹衣，模仿蒋天生的举止神态。小结巴放心不下，硬是扮作女佣随行，日夜不离左右。
阿姆斯特丹的细雨浸湿了运河畔的石板路。笑面虎站在“蓝色港湾”酒吧窗前，听着手下汇报：“陈浩南已入住酒店，今晚被那个好莱坞女星缇娜邀去游河。”他满意地晃着红酒：“告诉‘剃刀党’，明晚剧院行动照旧——洪兴龙头，该换人了。”
殊不知，陈浩南登船后不过十分钟，便借夜色潜水离开，由接应的纳隆驾车直奔机场。而真正的杀机，已悄然转向香港……
**“蒋先生，有客到访。”** 管家声音从对讲机传来时，陈默正与小结巴推演荷兰局势。监控屏幕显示，门外站着一位手捧郁金香的金发女郎，自称是“荷兰商贸代表”。
“让她在偏厅等候。”陈默沉声吩咐，随即从小结巴手中接过一枚纽扣状装置别在领口——这是小黑特制的味觉警报器，能通过空气分子分析检测毒物。
女郎优雅落座，递上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这是我们商会的见面礼，希望蒋先生喜欢。”陈默故作随意地拈起一块，味觉警报器在舌尖触到巧克力的瞬间微微震动——果然掺有神经麻痹剂！
“代我谢谢笑面虎。”陈默突然用荷兰语说道。女郎瞳孔骤缩，右手猛地探向裙底！千钧一发之际，小结巴手中的“香料喷雾”已对准她面部喷射——特制辣椒粉混入空气，女郎顿时呛咳不止，被埋伏的洪兴子弟当场制伏。
**“第一波试探结束了。”** 陈默擦去额角冷汗，“但笑面虎的真正杀招，一定在剧院。”
他猜对了。当晚，香港大剧院灯火通明，蒋天生“病愈”观剧的消息不胫而走。陈默戴着人皮面具，在重重护卫下步入包厢。黑暗中，他借调整领结的动作按下通讯器：“浩南哥，就位了吗？”
“已潜入剧院地下室，发现五名枪手。”陈浩南的声音混着电流声传来，“但奇怪，他们装备的是……麻醉枪？”
陈默一怔。忽然，包厢门被推开，侍应生推着餐车躬身而入。就在他掀开餐巾的刹那，陈默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氰化物！
“退后！”他猛地拽开假蒋天生，自己却被餐车绊倒。侍应生见状狞笑，袖中滑出匕首直刺而来！小结巴惊呼着掷出高跟鞋，精准砸中对方手腕。混乱中，陈默翻身滚到墙角，却见侍应生牙关紧咬——服毒自尽了！
**“不好，这是弃子！”** 陈默幡然醒悟，“真正目标不在剧院，而在……”
他狂奔至窗边，只见街道尽头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去，车牌号与蒋天生常用座驾完全一致！
半小时后，安全屋传来噩耗：蒋天生的替身司机在途中遭遇车祸，当场身亡。若非陈默坚持使用替身计划，此刻遇难的将是真正的洪兴龙头！
“笑面虎知道我们会防备剧院。”陈默凝视着雨中模糊的城市轮廓，拳头缓缓攥紧，“所以他用女明星拖住浩南，用剧院吸引注意，最后在蒋先生返程路上下手——好一招连环计！”
远在阿姆斯特丹的笑面虎收到行动失败消息时，正在与黑手党头目举杯庆祝。他愤怒地摔碎酒杯，却不知陈浩南已带人包围了他的藏身处。
“该收网了。”陈默拨通国际长途，声音冷冽，“浩南哥，别忘了留活口——东星在荷兰的渠道，该姓洪了。”
晨光刺破云层时，香港与阿姆斯特丹同时传来捷报：笑面虎被陈浩南生擒，荷兰黑帮承诺不再插手洪兴事务；而东星因阴谋败露，旗下三家上市公司股价暴跌，一夜蒸发二十亿。
蒋天生亲自为陈默斟茶，感慨万千：“阿默，这次若非你步步为营，洪兴怕是要换天了。”
“江湖不只是打打杀杀，”陈默接过茶盏，目光掠过窗外车水马龙，“更是谁算得多一步，谁活得更久。”
小结巴悄悄握住他衣袖，眼底满是后怕与骄傲。陈默轻笑，在她耳边低语：“放心，好戏才刚刚开始——下一个该会会司徒浩南了。”
雨后的铜锣湾霓虹闪烁，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暗处酝酿。而这一次，执棋者已然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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