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鸡躺在私立医院的VIp病房里,左臂打着石膏吊在胸前,额角贴着纱布,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头已经恢复了大半。床头柜上摆满了果篮和鲜花,都是各堂口兄弟和合作方送来的。
“丢他老母!那开跑车的衰仔,别让老子查到是谁指使的,不然把他蛋黄都打出来!”山鸡用没受伤的右手抓起一个苹果,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仿佛在啃仇人的肉。
包皮坐在旁边削着梨,闻言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能捡回条命算你走运了。医生说你脑震荡,要静养,少动气。”
“静养个屁!”山鸡不满地嚷嚷,“我现在是伤员,是英雄!阿默都说我立了大功!你们懂不懂?我这叫苦肉计!用我山鸡的血肉之躯,换来了敌人的暴露!这是何等崇高的牺牲精神!”
陈浩南刚推门进来,就听到山鸡这番慷慨激昂的演说,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他走到床边,检查了一下山鸡的伤势:“感觉怎么样?”
“好得很!南哥,外面情况怎么样?那帮扑街抓到了吗?”山鸡急忙问道。
陈浩南摇了摇头:“跑车司机是个嗑药嗨过头的富二代,背景干净,查不出和沈心怡或者‘数据灯塔’有直接关联。码头那个家伙也溜了,很专业,没留下什么线索。”
山鸡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啊?那不是白撞了?”
“也不算白撞。”陈浩南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至少证明了对方很着急,不惜用这种激烈的手段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为他们窃取那份假情报创造机会。”
这时,陈默也走进了病房,手里还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
“鸡哥,这次你确实立了大功。”陈默将文件递给山鸡,“看看这个。”
山鸡接过文件,只看了一眼标题,眼睛就瞪大了——《关于授予山鸡同志‘三合财团杰出贡献奖’及百万港币特别奖励的决定》。
“一……一百万?”山鸡的声音都变了调,激动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扯动了伤处,疼得他龇牙咧嘴,但脸上却笑开了花,“阿默!不!默哥!你真是我亲哥啊!我就知道!我山鸡为社团流血流汗,组织上是不会忘记我的!”
包皮在一旁看得眼热,酸溜溜地道:“踩了狗屎运而已……”
陈默笑了笑,正色道:“这是你应得的。不过,这笔钱不是白拿的。接下来,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山鸡立刻挺起胸膛,结果又扯到伤口,疼得倒吸冷气,但依旧信誓旦旦:“默哥你说!上刀山下火海,我山鸡要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不用你上刀山。”陈默压低了声音,“我要你继续扮演好这个‘伤员’和‘英雄’的角色,而且要演得更加高调。”
山鸡和包皮都愣住了。
陈默继续道:“对方拿到了那份关于‘港交所漏洞’的假情报,一定会有所行动。我们要让他们相信,我们对此一无所知,并且因为你的重伤而阵脚大乱。你要时不时地在接受采访或者在自己的专栏里,‘无意间’透露一些财团内部因为这次意外而‘士气低落’、‘焦头烂额’的信息。”
山鸡眨巴着眼睛,消化着陈默的话,随即恍然大悟,脸上露出贼兮兮的笑容:“我明白了!示敌以弱,引蛇出洞!阿默,你这招高啊!放心,演戏我是专业的!保证把那帮扑街骗得团团转!”
看着山鸡那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陈默和陈浩南相视一笑。有时候,这种看似不靠谱的家伙,反而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奇效。
……
接下来的几天,山鸡果然“戏精”附体。
他躺在病床上,接受了多家媒体的采访,镜头前的他显得“虚弱”而“坚强”,一边表示自己伤势无碍,感谢大家关心,一边又“不经意”地叹息,说财团最近流年不利,意外频发,管理层压力很大云云。
他在星尘商城社区专栏更新的《山鸡哥养伤日记》,也充满了“乐观下的隐忧”,字里行间暗示着财团内部因为连续的事件而弥漫着一种紧张气氛。
这些经过精心包装的信息,通过各种渠道散播出去,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圈内圈外的各种猜测。
而与此同时,真正的杀招,在公海上悄然展开。
根据李明亮提供的、不知从何种渠道获取的精确情报,那艘与沈心怡手下接触过的货轮“海洋开拓者号”,将在三天后的深夜,于南海某片国际水域,与另一艘船只进行秘密交接。
陈默决定主动出击。
“我们不能在香港水域动手,也不能用三合的名义。”陈默在核心会议上定下基调,“彪哥,你挑选一批绝对可靠、身手最好的兄弟,要生面孔,装备最好的家伙。蒋先生,麻烦您通过老关系,搞几艘快艇,要速度快,隐蔽性好的。”
蒋天生点了点头:“船没问题,我认识几个搞走私的老朋友,他们手上有好东西。”
“浩南,你负责带队。”陈默看向陈浩南,“任务不是劫船,也不是杀人。是潜入‘海洋开拓者号’,安装窃听和追踪装置,最好能拿到他们交接的货物样本。如果可能,抓一个活口回来。”
陈浩南眼神沉静,没有丝毫犹豫:“明白。”
乌鸦在一旁急道:“阿默,我呢?这种刺激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
陈默看了他一眼:“你目标太大,脾气太躁,不适合这种潜入任务。你有更重要的任务——留在香港,配合山鸡把戏演足,同时盯紧沈心怡和码头的动静。如果对方察觉异常,很可能会在她那边或者码头留下线索。”
乌鸦虽然有些不甘,但也知道陈默说得在理,只好悻悻地答应下来。
三天后的夜晚,南海某海域,月黑风高。
四艘没有任何标识的高速快艇,如同幽灵般关闭了所有灯光,在起伏的海浪中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如同巨大黑影般的“海洋开拓者号”货轮。
陈浩南穿着一身黑色的潜水服,脸上涂抹着油彩,眼神冷静如冰。他身后是十二名同样装扮的精锐,如同暗夜中的水鬼。
货轮上只有零星几点灯光,大部分船员似乎已经休息。巨大的船体在海浪中微微摇晃,发出沉闷的嘎吱声。
陈浩南打了个手势,两名队员迅速抛出带着磁吸装置的攀爬索,精准地吸附在船舷上。一行人如同灵活的猿猴,悄无声息地攀上了这艘万吨巨轮。
按照预定的计划,两人小组负责警戒和切断通讯,四人小组前往驾驶室和船员休息区控制局面,陈浩南亲自带领剩下的六人,直扑位于船体中部的货舱。
行动异常顺利,顺利得让陈浩南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货轮上的守卫比想象中要松懈,他们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就控制了关键区域。
当陈浩南用特制工具打开目标货舱的大门时,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货舱内部灯火通明,整齐地堆放着一些标注着电子元件和服装的普通集装箱。
但陈浩南的目光,立刻被货舱中央那个孤零零摆放的、约莫三米长、两米宽、闪烁着绿色指示灯的银白色金属箱吸引住了。这个箱子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表面没有任何标识,却连接着独立的供电和温度控制系统。
“就是它!”陈浩南低声道。
两名队员上前,小心翼翼地检查金属箱。箱子是密封的,需要密码或者特殊指令才能开启。
“头儿,打不开,强行破坏可能会触发自毁或者警报。”队员汇报。
陈浩南皱眉,看了看时间,距离预估的交接时间还有不到二十分钟。
“安装追踪器和窃听器,取样周围环境数据,准备撤离!”他当机立断。
队员们迅速行动,将几个纽扣大小的装置吸附在金属箱的底部和缝隙中。另一个人则用采样器收集了货舱的空气和箱体表面的微量物质。
就在他们准备撤离时,负责监控通讯的队员突然急促地报告:“头儿!收到不明信号!不是来自这艘船!是外部信号,正在快速接近!数量……很多!”
陈浩南心中一凛,冲到船舷边,拿起夜视望远镜朝海面望去。
只见远处的黑暗中,陡然亮起了数道雪亮的探照灯光柱!至少六艘体型明显大于他们快艇、船首装着撞角的武装船只,正呈扇形朝着“海洋开拓者号”包抄过来!船上看不到任何旗帜标识,但那股肃杀的气势,绝非普通海盗或走私贩!
中计了!
这不是一场简单的交接,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对方早就料到他们会来!
“所有人!立刻撤离!快!”陈浩南对着对讲机低吼,同时抬手对着天空打出了一发红色的信号弹——这是预先约定的,遭遇埋伏,立即撤退的信号。
四艘隐藏在黑暗中的快艇立刻引擎轰鸣,如同离弦之箭般从不同的方向冲向货轮,接应登船队员。
枪声骤然响起!武装船只上的重机枪喷吐出火舌,子弹如同泼水般扫向海面和他们所在的货轮甲板!
“压制射击!掩护撤退!”陈浩南一边指挥队员利用货轮上的障碍物还击,一边组织人员沿着攀爬索迅速下滑。
海面上顿时乱成一团,子弹呼啸,快艇在浪尖上疯狂穿梭,不断做出规避动作。
一名队员在下滑过程中被流弹击中,惨叫一声跌入海中。
“阿杰!”陈浩南目眦欲裂,想要冲过去救援,却被密集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
接应的快艇冒着弹雨,艰难地靠近货轮,将队员们一个个接上船。
“南哥!快走!”丧彪驾驶着一艘快艇,一个甩尾停在陈浩南下方的海面。
陈浩南看了一眼那个落入海中、生死不知的兄弟,又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武装船队,咬了咬牙,抓住绳索滑了下去。
快艇油门拧到底,在枪林弹雨中划出一道白色的浪痕,朝着香港水域的方向亡命狂奔。身后,那几艘武装船只追了一段,似乎有所顾忌,最终没有越过界线,只是停留在公海上,用探照灯冷冷地注视着他们逃离的方向。
货轮“海洋开拓者号”依旧静静地停在海面上,那个神秘的银白色金属箱,安然无恙。
第一次主动出击,以损失一人、狼狈撤退告终。
陈默在总部接到陈浩南的汇报时,沉默了许久。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维多利亚港的璀璨灯火,眼神冰冷如刀。
对手的狡猾和狠辣,远超他的预期。这不仅仅是一场商业竞争,更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他拿起电话,再次拨通了李明亮的号码,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李主席,看来,我们需要更深入地‘合作’了。关于那艘‘海洋开拓者号’,以及它背后的势力,我想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
王的怒火,已被点燃。这场公海上的交锋,仅仅是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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