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超市扫货的零食全被充公 “慰问全班” 的第二天，轮到林天所在的1班轮班帮厨。清晨五点半，天刚蒙蒙亮，他就跟着炊事班班长老周走进厨房 —— 不锈钢的灶台泛着冷光，案台上堆着成袋的土豆、白菜，大铁锅里还冒着隔夜的热气，空气中飘着葱花和酱油的香味，和训练场的汗水味截然不同。
“今天任务简单，切土豆丝、摘白菜，中午帮着炒个大锅菜。” 老周系着军绿色围裙，手里拿着菜刀，“切菜要稳，别伤着手；炒菜火候要注意，咱们这炒锅沉，别用蛮力 —— 厨房不是战场，不用你‘冲锋陷阵’。”
林天点点头，心里却有点不服气 —— 不就是切菜炒菜吗？在家看张妈做过无数次，觉得没什么难的，甚至还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做好，别再像扫货那样闹笑话，最好能让战友们夸一句 “林少爷厨艺不错”。
分配任务时，李大壮主动领了摘白菜的活 —— 他手巧，摘菜又快又干净，手指翻飞间，发黄的菜叶就被捋下来，堆在垃圾桶里；王小毛则被安排洗米，他动作麻利，往米缸里舀米、加水、淘洗，没一会儿就把两锅米倒进了蒸饭柜，还不忘调侃林天：“林少爷，一会儿切土豆丝轻点，别把案板剁穿了，咱们还得用它切下午的菜呢！”
林天没接话，拿起一个土豆放在案板上，学着老周的样子握紧菜刀 —— 刀柄有点滑，他攥得指节发白，先把土豆切成片，可刀工实在太差，切出来的土豆片有的厚如硬币，有的薄如纸，还歪歪扭扭的。老周路过时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切片要均匀，不然切丝粗细不一，炒的时候有的熟有的生。”
林天赶紧调整姿势，可越急越乱，切片时没控制好力度，菜刀 “咚” 地剁在案板上，震得土豆滚到地上，还差点切到自己的手指。他蹲下去捡土豆，刚站起来，又把旁边装土豆的袋子碰倒了，十几个土豆滚了一地，像撒了满地的小皮球。
“俺来帮你捡！” 李大壮赶紧放下白菜跑过来，两人蹲在地上捡土豆，老周无奈地叹了口气，递过来一个菜筐：“先把土豆放筐里，别再滚了。”
好不容易把土豆重新摆好，林天开始切丝 —— 他学着电视里厨师的样子，把土豆片码整齐，菜刀贴着指节往下切，结果切出来的根本不是 “丝”，而是长短不一、粗细不均的 “土豆棍”，粗的能当筷子用，细的也比正常土豆丝粗三倍，堆在盘子里像一堆小柴火。
“林少爷，你这是切土豆丝还是准备做‘狼牙土豆棍’？” 王小毛洗完米过来，看着盘子里的土豆棍，笑得直不起腰，“要是炖菜还行，炒着吃肯定夹生，要不你改切土豆块吧，至少不容易出错。”
林天的脸有点红，却还想坚持：“我再试试，肯定能切细！” 结果又切了十分钟，盘子里的 “土豆棍” 越来越多，还多了不少土豆渣，老周走过来，拿起一根土豆棍看了看，哭笑不得：“行了，你别切了，去帮着烧火吧，灶膛里的火快灭了。”
烧火还算顺利，林天蹲在灶膛前，往里面添柴、拨火，火苗很快旺了起来。可没一会儿，老周喊他帮忙炒菜：“过来帮我颠勺，把锅里的白菜炒一下。”
林天赶紧跑过去，接过老周递来的炒勺 —— 那炒勺是铁制的，比他想象中沉三倍，他勉强握住勺柄，学着老周的样子往锅里铲菜，可力气没控制好，炒勺 “咚” 地撞在锅底，发出刺耳的响声，差点把锅底捅个洞；他想颠勺，结果菜没颠起来多少，反而溅出来不少，落在灶台上，还烫了他的手背。
“小心！” 老周赶紧接过炒勺，关火查看锅底，幸好锅底够厚，只是多了个印子，“你这力气用得太猛了，厨房不是战场，不用你‘猛打猛冲’，轻一点，顺着锅沿炒。”
林天看着灶台上的菜渣和自己发红的手背，心里又愧又急 —— 切菜切不好，烧火还行，炒菜又差点捅漏锅，自己真是个 “帮倒忙” 的料。老周看他情绪低落，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客气又温和：“要不你去帮着擦桌子吧，案台和灶台都需要擦，这个活不用力气，细心点就行。”
这算是变相把他 “请” 出了炒菜区。林天点点头，拿起抹布，认真地擦着案台和灶台，虽然没做好切菜炒菜，却想把擦桌子的活做好。他擦得很仔细，连案台缝隙里的土豆渣都抠了出来，王小毛过来拿东西，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小声说：“其实你烧火挺厉害的，火很旺，就是炒菜太急了，下次慢点开就行。”
中午开饭时，大家吃着老周炒的白菜土豆炖肉 —— 里面加了林天切的 “土豆棍”，虽然卖相不好，味道却还行。李大壮夹起一根土豆棍，笑着说：“这土豆棍有嚼劲，比土豆丝好吃，林天你下次帮厨还切这个，俺爱吃！”
林天也笑了，喝着米汤，看着战友们吃得香，心里突然觉得，虽然自己在厨房 “帮了倒忙”，但至少参与了，还学会了烧火、擦桌子，这也是一种收获。他想起老周说的 “厨房不是战场”，终于明白：不管是在战场、训练场还是厨房，都需要技巧和耐心，不能光靠蛮力和想当然，只有踏实学习，才能做好每一件事。
下午帮厨结束时，林天主动把厨房的垃圾桶倒了，还把抹布洗干净晾好。老周看着他的背影，对旁边的战友说：“这小子虽然笨点，却肯学，多练几次，肯定能做好。” 林天没听见这句话，却在心里暗暗下决心：下次轮班帮厨，一定要学会切土豆丝，至少不能再切出 “土豆棍”，也不能再把厨房当成 “战场” 乱冲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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