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星源酿香，域外之影
轩辕关深处，并非尽是肃杀军营，亦有清雅静谧之处。子履引众人来到一处悬浮于小型星云之上的阁楼，名为“观星阁”。阁楼以万年星辰木搭建，吸纳周天星辉，流淌着宁静道韵。
众人分席而坐，子履取出一坛密封的古酿，泥封拍开，顿时有一股清冽如星泉、却又醇厚如大地的异香弥漫开来，闻之令人神魂舒泰，周身毛孔舒张，仿佛在与周天星辰共鸣。
“此乃‘星源酿’，取初生星辰之本源精气，混合百种星路奇珍，由关内老匠人耗时百年方得一坛，于我等修行大有裨益。”子履亲自为众人斟酒，琥珀色的酒液中有点点星辉沉浮，宛如将一片微型星空盛入了玉杯。
王梓墨谢过，浅尝一口，只觉一股温和却磅礴的星辰本源之力化开，融入四肢百骸，滋养着他的混沌净土法域，连之前激战留下的些许暗伤都似乎在缓缓愈合，神识更是清明无比。“果然神酿！”他由衷赞道。
姜烈山则是直接一口闷了，哈出一口带着星辉的酒气，畅快道：“好酒！比部族里的猴儿酒够劲多了！”
风青玄细细品味，眼中闪过推演之色，似乎在分析酒中蕴含的星辰道则。精卫则是小口啜饮，小脸上很快浮现两团红晕，眼神越发灵动。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融洽。王梓墨放下酒杯，看向子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子履兄，轩辕关气象万千，天骄云集，如此盛况，想必不仅仅是为了内部切磋交流吧？我观关内将士，煞气隐现，似常年征战。不知我们的敌人……来自何方？”
他问得委婉，但意思明确。如此强大的力量集结，必然有与之匹配的对手。
子履闻言，脸上的轻松之色收敛了几分，他目光扫过阁楼外无垠的星空，沉声道：“王兄观察入微。不错，我等人族于此黄金大世崛起，统御星路，看似鼎盛，实则亦有外患。”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我们的敌人，并非星空中的寻常种族，也非那些未开化的星空巨兽。它们……来自星空更深邃、更黑暗之地，我等称之为——‘域外’。”
“域外？”王梓墨心中一动，这个词在遮天后世亦有提及，通常与不详、动乱相关联。
“不错。”风青玄接口道，神色凝重，“那并非某一具体星域，而是一种……侵蚀性的力量，一种与我所修人道文明格格不入的存在。它们形态各异，有的如无形魔念，侵蚀神魂，扭曲心智；有的则是狰狞异族，肉身强横，嗜血好杀，以毁灭文明为乐；更有甚者，本身就是某种规则的扭曲具现，所过之处，大道崩坏，星辰寂灭。”
姜烈山重重放下酒杯，眼中燃烧着战意：“哼！管它是什么妖魔鬼怪，敢来犯我人族星路，统统打爆！老子在第三哨卡值守时，就亲手撕碎过几只长着骨翼的域外杂碎！”
精卫也挥舞着小拳头，气鼓鼓地道：“那些坏东西，还想偷我们家的‘星辰树’！被玄女娘娘发现，一剑全都斩成了星光！”
从他们零散的描述中，王梓墨逐渐拼凑出一些信息：域外敌人并非单一族群，而是多种恐怖存在的统称。它们会主动攻击星空古路的前哨，掠夺资源，甚至试图侵蚀、污染人族的疆域和生灵。
“这些域外之敌，似乎对我人族，或者说，对此方宇宙的生机与文明，抱有极大的恶意？”王梓墨尝试总结。
子履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王兄一语中的。根据先贤推测，我等所修之道，所建之文明，本身汇聚的生机与气运，对那些域外存在而言，或许是……最佳的食粮，或者，是需要被清除的‘异端’。”
这个推测让王梓墨心头凛然。如果真是这样，那人族与域外之敌的矛盾，就是根本性的、不可调和的生存之争！
“如此说来，这星空古路，不仅是历练之路，更是一条……防线？”王梓墨看向子履。
子履郑重点头：“不错！是一条前进的征途，亦是一条守护的壁垒！轩辕关，乃至后方星路上的一座座雄关巨城，既是人杰崛起之地，亦是抵御域外入侵的桥头堡！我等在此磨砺己身，提升实力，最终目的，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踏出关外，远征域外，将战火阻挡在家园之外！甚至……弄清楚它们存在的根源，一劳永逸！”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与豪情。这不是简单的争霸，而是关乎种族存续的圣战。
王梓墨默然，他感受到了肩上无形的重量。这片辉煌的黄金大世，并非只有风光霁月，其背后隐藏的暗流与威胁，同样惊心动魄。他所寻觅的九秘源头，他所要追查的神器起源，或许，也与这宏大的背景息息相关。
这场酒宴，让他对上古星路的存在意义，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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