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归墟再临，道祖解惑（上）
时空桥梁载着王梓墨，穿透了无尽的虚空乱流与维度隔膜，最终稳稳地停驻在那片熟悉的、仿佛位于万物终结与起始之地的混沌空间。周遭是永恒的寂静与流淌的混沌气流，唯有前方那座巍峨、古朴、散发着万古沧桑气息的归墟古殿，是这片混沌中唯一的坐标。
王梓墨迈步走下桥梁，脚踏在古殿前冰凉而坚实的石质地面上。与上次初来时的忐忑与艰难相比，此刻的他，身负混沌种青莲道基，成就不朽圣体（临字秘小成），体内更温养着初生的混沌道剑，气息混元如一，深不可测。他周身自然流转的不朽道韵，轻易便将此地无处不在的、能侵蚀万物的归墟气息隔绝在外，甚至隐隐与之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他抬头，目光穿透古殿那洞开的大门，望向深处。那里，那团明灭不定、仿佛承载着大道根源的清光依旧静静悬浮。清光之中，那道身着古朴道袍，面容模糊于万道之后，气息玄奥高渺如宇宙本身的身影——道祖李耳，正盘膝而坐，仿佛自亘古以来便在此地等待。
“晚辈王梓墨，历劫归来，拜见道祖。”王梓墨步入殿内，于那清光前十丈外站定，躬身行了一个庄重的大礼。无论他实力如何飞跃，面对这位曾于“十战”中授法，疑似超脱了时空长河的存在，他心中始终保持着最初的敬意与感激。
清光微微波动，李耳平和淡然的声音响起，直接回荡在王梓墨的心田，而非通过空气传播：“溯光而行，兵域炼身，混沌铸剑。汝之道途，步履虽艰，根基却愈发深厚。善。”
王梓墨心中微凛，道祖果然洞若观火，自己此番上古之行的核心收获，在其面前似乎无所遁形。“全赖道祖昔日于十战中指点迷津，授我因果之眼，明我道心，晚辈方能于万法星崖把握契机，于兵域核心砥砺前行。此番归来，心中确有诸多迷惘，望道祖能为晚辈解惑。”
他略微停顿，整理了一下思绪，问出了当前最关心的问题：“晚辈与几位志同道合之道友——子履、姜烈山、风青玄、精卫，于葬兵星墟遭遇变故。彼等皆因族中或宗门紧急征召，奔赴域外战场，所言及之‘寂灭边荒’、‘域外魔土’、‘界海彼岸’、‘生命禁区’，究竟是何等所在？与我等一直对抗之‘寂灭’源头，关联几何？他们如今……安危如何？”
他没有先询问自身穿越或神器的终极谜团，而是首先牵挂并肩作战的伙伴安危，这份情谊与担当，让那清光中的模糊面容上，似乎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赞许。
李耳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拂尘轻轻一挥。霎时间，整个归墟古殿内部的空间仿佛荡漾起无形的涟漪，混沌之气如同被一只无形大手搅动，在王梓墨面前汇聚、演化，最终形成了一片巨大而朦胧的、仿佛由无数星光与道则交织而成的因果光幕。
“归墟之地，超脱物外，位于有无之间，可观过去未来之一隅，可映照诸天万界之因果脉络。”李耳的声音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汝既与此地有缘，身负时空之钥（溯光戒），又与那几人因果纠缠颇深，心神守一，或可借此镜，窥得些许真实片段。”
王梓墨闻言，立刻屏息凝神，将全部心神沉入眼前这片奇异的光幕之中。他知道，这将是了解伙伴处境，乃至洞悉这场席卷诸多宇宙层面战争真相的宝贵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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