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火锅局确实热闹。海底捞的鸳鸯锅咕嘟着,红油那边浮着辣椒,清汤这边飘着菌菇,正合了桌上人的口味——毕竟不是谁都爱吃辣。凌蕾和吴晋衡做东,自然热络地招呼着,其余四人里,董元生正讲着单位的趣闻,钟楚晚和张丽娅凑在一块儿笑,赵梓安安静静涮着毛肚,只有吴晋衡,端着茶杯听着,眼角带笑,却让人看不出是真乐还是应酬。纵横社会这些年,他早把客套藏得像没露底的火锅汤,热热闹闹里,自有分寸。
散场时,众人刚走到店门口,凌蕾突然拍了下手,眼睛亮起来:“哎等下!我有个好主意——去滨城海洋馆转呗?离这儿真不远!”
吴晋衡放下刚要揣进兜的手机,指腹在屏幕边缘蹭了蹭:“行啊。”他看着凌蕾,语气自然,“周末本来也没安排,在哪儿约会不是约?再说,来滨城这几年,海洋馆还真没去过。”
两人没坐公交,就这么并肩走着。初冬的风带着点寒凉,不到二十分钟,就看见了海洋馆的门。这馆子是真有些年头了,民国时建的老建筑,就挨着海边,青灰色的砖墙爬了点青苔,后来改建时加的大片玻璃,在夕阳下闪着光,倒像老派旗袍配了双亮皮鞋,又古又俏。面积不算大,但走进去就知道,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布局透着巧思,旁边就是鲁迅公园,风里都带点树影和海腥气,确实是约会的好地方。
“票价八十九一张,还行。”凌蕾扫了眼售票口的牌子,转头冲吴晋衡扬下巴,“小吴宝宝,这主意是我出的,票必须我买!”她说着就往售票口走,手已经摸出手机,“别跟我抢啊,不然我跟你急。”她对旁人向来算得细,唯独对吴晋衡,总愿意这样大方——当然,偶尔也会在“买东西没货比三家,有点小贵”这种事上斤斤计较,但此刻,眉眼间全是“我要宠你”的认真。
进了馆,迎面就是面标语墙,红漆字在暖光里透着旧意。墙下是长长的玻璃地缸,铺着本地的砂石,水草在水里轻轻晃,一群群原生鱼游得欢——大多是灰褐色的,有指节长的,也有巴掌大的,不像热带鱼那样花哨,却透着股眼熟的亲切。仔细看,和菜市场卖的鱼确实不一样,鳍的形状、鳞的光泽,都带着“土生土长”的劲儿。缸壁上的标签做得仔细,学名、俗称、习性,一笔一划清清楚楚。绕到标语墙背面,又是另一番景象:细白的海沙铺了半缸,小螃蟹横着走,寄居蟹背着贝壳晃,还有些叫不出名的贝壳类,都是滨城近岸常见的,比水里的鱼更热闹些。
“小吴宝宝,”凌蕾蹲在缸前,手指隔着玻璃跟着一条小鱼动,“等看完这个,改天咱们去海边赶海呗?涨潮退潮的时候,说不定能捡到小鱼小虾呢。”
“哈哈,说不定能。”吴晋衡笑着,很自然地牵过她的手,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不过别在这儿停了,里面内容多着呢,我也是第一次来,正好奇呢。”两人脚步快了些,往深处走。
里面先是淡水鱼区,灯光打得柔和,锦鲤在水里游成一团红,旁边的玻璃缸里,蜥蜴趴在假山上晒太阳,蛇蜷在木头上,倒也不吓人。再往前,就到了海鱼区——这可是滨城海洋馆的骄傲。别看场馆老,这展区却透着巧思:整个区域是圆柱形的亚克力缸,从二楼直通穹顶,三个大缸错落着,足有五六米高,海水在里面晃,各色海鱼穿来穿去,蓝的、黄的、带条纹的,像把星星揉碎了撒在水里,又梦幻又亮,确实是拍照的好地方。
“小吴宝宝!快过来帮我拍照!”凌蕾已经站在圆形海水缸前,侧着身,一只手搭在缸壁上,另一只手比了个俏皮的剪刀手,衣摆被空调风吹得轻轻动了动。
“来了。”吴晋衡走过去,举起手机,屏幕里框进她和背后游动的鱼群,“我说3——2——1——”他声音带笑,手指连按了几下快门。其实他照相技术一直不错,还在上学就行常拍一些风景或者人物照片,帮家人亲戚朋友拍照总能把人拍得比本人精神些,只是没告诉过凌蕾。
“哇!好看!”凌蕾凑过来看,手指点着屏幕,“你这取景也太会了吧,鱼在后面游,我还这么清楚!”她眼睛弯成月牙,抬头看吴晋衡,语气里全是得意,“我男朋友居然这么会拍照,也太厉害了吧!”
离开海鱼区,往里是极地区。企鹅在冰面上一扭一扭地走,时不时扑腾着翅膀;北极熊趴在岩石上打盹,爪子偶尔动一下;白鲸在水里转圈,喷出的水花溅在玻璃上,又慢慢滑下去。虽然场馆不算宽,但挑高足,用层叠的平台隔开,每个区域都不算挤,倒也显得自在。最后是热带鱼区,海星趴在玻璃上,像彩色的星星;海龟在池子里慢慢游,划水的动作慢悠悠的。两人看得慢,直到走到出口附近,准备去旁边的水母宫时,凌蕾的手机突然“叮铃铃”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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