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还在飘。我抓着周婉宁的手腕往前冲,脚底踩碎玻璃碴,发出刺啦声。她左臂有伤,跑得不稳,但我不能慢下来。加油站残骸挡不住太久,敌人很快会重新组织。
三个人影从东侧包抄过来,枪口朝天扫射。子弹打在混凝土块上,碎屑飞溅。我拉着周婉宁贴到西侧坍塌的墙体后,弯腰前进。右腿旧伤开始发紧,像有根铁丝在里面来回拉扯,但我没停。
“别掉队。”我说。
她没回话,只是咬牙跟上。微型计算机还抱在怀里,屏幕亮着,信号条跳动。我知道她在扫描周围环境,但这时候没人能救我们,只能靠自己。
前方五十米是废弃泵房入口,锈铁板掀开了一半,露出黑洞洞的梯道。那是唯一的出路。可中间这片空地太开阔,没有遮蔽物,冲过去就是活靶子。
我低头看表。刚过零点十七分。系统界面没再弹出新提示,签到奖励只有那一颗手雷。用完了,就没有了。
“热成像来了。”周婉宁突然说。
我抬头。东南方向,一个黑影举着设备,红蓝交错的画面正对着我们藏身的位置。他们锁定热源了。
“还能干扰吗?”我问。
“可以伪造信号,但需要十秒启动。”她说。
“够了。”我说,“等我动手。”
我把狙击枪组件从背包里拿出来,快速组装。枪管接上,瞄准镜卡进槽位,扳机复位。动作很熟,像呼吸一样自然。我趴在地上,把枪架在倒塌广告牌的金属支架上,瞄准那个拿热成像仪的人。
风向偏西,微弱。我调整呼吸频率,等他抬手调整设备的一瞬间扣动扳机。
砰!
枪响的同时,那人的手臂猛地一抖,设备脱手落地。电源模块被打穿,屏幕闪了一下就黑了。
“现在!”我说。
周婉宁立刻操作微型计算机,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几秒后,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两个追兵调转方向,朝另一侧跑去——她伪造的热源起了作用。
机会只有这一次。
我收起狙击枪,换上手枪,检查弹匣。满的。然后伸手进背包,摸到那颗手雷。金属外壳冰凉,棱角分明。保险栓卡得紧,拇指要用力才能推开。
“准备走。”我对周婉宁说,“我投完就冲,你跟着我,不要停。”
她点头,把微型计算机塞进外袋,左手按住左臂伤口,做了个深呼吸。
我开始匍匐前进,沿着排水沟边缘爬行。泥水浸透裤腿,冷得刺骨。二十米距离,平时两步就跨过去了,现在得一点一点挪。头顶有风声,也有脚步声,但他们还没发现我的位置。
雨点落下来。
先是几滴,接着越下越大。雷声滚过天际,掩盖了我移动的声音。
我趴在废弃油桶后面,抬起身子观察前方。六个人呈扇形封锁泵房入口,三人持冲锋枪,三人举防爆盾。盾阵紧密,火力覆盖范围广,正面强攻等于送死。
但盾与盾之间有缝隙。尤其是右侧那个坑,积了雨水,泥浆松软,他们站得略散。
就是那里。
我拔掉保险栓,手雷在掌心停了半秒,然后甩出去。动作压得很低,弧线贴近地面。手雷划过湿漉漉的草地,滚进泥坑,溅起一圈水花。
没有人注意到。
我立刻转身,一把拽起周婉宁。
“跑!”
轰——!
爆炸声炸开时,我们已经冲出掩体。火光冲天,泥石四溅。三人被冲击波掀翻,一人捂着头倒地不起,防爆盾阵当场瓦解。剩下两个想稳住阵型,但烟雾和雨水混在一起,视线模糊,根本来不及反应。
我拉着周婉宁猛冲。脚下打滑,差点摔倒,但我死死抓住她的手腕。泵房入口就在眼前。锈铁板歪在一旁,梯道向下延伸,黑暗吞没一切。
我们跳进去,顺着梯子往下爬。刚到一半,头顶传来枪声。子弹打在铁板上,火星四溅。
“蹲下!”我喊。
她缩在角落,背靠墙壁。我掏出战术手电打开,光照出水泥墙和生锈管道。空气潮湿,带着霉味。通道深处还有空间,但现在不能深入。
我回头看向入口。雨水顺着梯道流下来,混着泥沙。上面的脚步声杂乱,有人在吼指令,但没人敢下来。
暂时安全了。
我喘口气,靠在墙上。右腿旧伤疼得厉害,肌肉抽搐,像是随时会断掉。手枪还在手里,弹匣没动过。背包拉链完好,夹层里的全家福也没湿。
周婉宁靠着对面墙坐下来,左手按住左臂伤口。血已经渗出来,染红了袖口。她拿出急救包,撕开止血贴,动作熟练。
“还能走吗?”我问。
“能。”她说,“内部结构扫描完成五十七 percent。”
我没接话。系统不会翻译英文,但她习惯了这么说。我知道意思就行。
她继续操作微型计算机,屏幕显示通道三维模型,主路通向地下管网,分支连接城市排水系统,穿过此段便可接入市政隧道进入城区。
外面雨越下越大。
枪声停了。他们可能在重组队伍,也可能在等增援。不管怎样,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
“十分钟后出发。”我说。
她点头,把微型计算机收好。然后抬头看我,眼神很静。
“刚才那一下……”她开口。
“别说话。”我打断她,“省点力气。”
她闭上嘴,不再问。这种时候,多说一句都是负担。
我闭眼,脑子里回放刚才的手雷轨迹。角度、风速、落地点,全都对了。系统给的东西不多,但每一次都关键。它不说话,也不提醒,就像一块嵌在骨头里的弹片,割不断,也忘不掉。
时间一点点过去。
我睁开眼,看了眼手表。零点二十八分。雨声盖住了大部分动静,但通道上方偶尔传来踩踏声。他们没走。
“准备动。”我说。
她扶着墙站起来,左手握紧微型计算机。我走在前面,手枪端平,耳朵听着上方动静。
梯道中部,我停下。
她跟在我身后,呼吸放轻。
我抬起手,示意她别动。
头顶有光闪过,是手电筒。接着是脚步声,两个人,站在铁板口边上说话。
听不清内容,但语气急。他们在争论要不要派人下来。
我慢慢后退一步,靠近周婉宁。她明白我的意思,缩得更低。
上面的人没进来。
一分钟过去,脚步声远了。
我正要继续往下走,忽然感觉脚下不对劲。
地面震动了一下。
很轻微,像远处卡车经过。但这里不该有车。
我低头看。水泥地缝里,一滴水珠落下,砸在鞋面上。
不是从上面漏的。是从下面渗上来的。
我抬头,看向通道深处。
水流方向反了。
正常排水该往下,但现在,水是从低处往高处漫上来。
“不对。”我说。
周婉宁也发现了。她打开微型计算机,重新扫描。屏幕刷新数据,红色标记跳出。
“地下水位上升。”她说,“通道三分钟后会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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