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那这青云县衙里的水,可就深得能淹死龙王了!这青云县太爷,也就是赤拔他爹,恐怕也是魔教教徒?
我在远处阴影里蹲了将近一个时辰,腿都快麻了,才见他们交接完毕。负责托镖的并非赤县令本人,而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的师爷,带着几个衙役,与年副总镖头办理手续。那几口待运的黑漆大箱子,箱口贴着封条,还仔细地浇上了蜡油,一副“内有重宝,生人勿近”的架势。
我心里直犯嘀咕:这难道真是昨天从道观运出来的银子?可天何、天劳,还有那几个熟悉面孔的水手,一个都没出现。眼前这情景,完全就是县衙一次再正常不过的公务托运。
可这也太巧了吧? 昨天道观魔教的银子神秘抵达,晚上连人带银消失无踪,今天一大早,紧邻那户人家的县衙就刚找好了镖局押运……说这两者没关系,鬼都不信!
然而,不信归不信,我总不能空着两手、凭着一腔猜测就去向陆雪汇报吧?那非得被她用那双冷眼看穿,再骂个狗血淋头不可。得验证,必须拿到真凭实据!
眼看年驰安与师爷客套完毕,指挥镖师们抬起箱子,还在几个衙役的“护送”下离开了县衙,我心里反而更乱了。三个选择摆在面前:
一、立刻回青云门汇报这可疑的线索。
二、继续死守那户刚办完“喜事”的大户人家。
三、干脆跟上安远镖局,看看他们到底把箱子运往何处。
我一时心乱如麻,拿不定主意。魔教这番操作,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彻底颠覆了我对他们“只会打打杀杀”的刻板印象。
凭我有限的江湖经验判断,那批银子八成就藏在这批镖货里。一条完整的逻辑链浮现脑海:昨晚他们费尽心机、连夜伪装将银子运至这办喜事的大户人家,绝无可能再拖延几日,必然是越快运走越安全,以防夜长梦多。以此推论,如果今天天黑之前,那大户人家没有其他大规模运货行为,那么安远镖局护送的这批箱子,九成九就是魔教的赃银!
可难道我要在这里干等一天吗? 我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一天时间,变数太多了!
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稳妥为上,按兵不动,继续观察。毕竟,没亲眼见到天何、天劳他们与这批箱子有直接关联,就不能百分百确定。安远镖局走的是官道,押镖速度不会太快,就算耽误一天,到时确定下来,以青云门的能力,后续也能轻易追上处理。他们现在是“堂堂正正”走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现在跟过去,也无法查验封死的箱子,纯属徒劳。回青云门,信息不足反而可能误导决策。不如留在这里,或许能有意外收获。
打定主意,我找了个离那户“喜事”人家不远不近的酒楼,在二楼临窗位置坐下,要了一壶茶和几样点心,看似悠闲,实则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县衙大门和那户人家的门口。
然而,我屁股还没坐热,茶也没喝上两口,变故就发生了!
只见那大户人家的侧门“吱呀”一声打开,五六个作杂役打扮的人鱼贯而出,还推着几辆空着的独轮车,像是要出门采买日常用度。
我的目光瞬间凝固在其中两人身上——天何!天劳! 尽管他们换上了粗布衣裳,脸上也刻意抹了些灰,但那高大魁梧、如同门神般的身板,我绝不会认错!再仔细看向其他几个“杂役”,虽然身形相对矮小,皮肤也黝黑了不少,但分明就是那几个熟悉本地情况的魔教水手!
我心里一阵狂跳,夹杂着几分庆幸! 选择留下是对的!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不管了,跟上再说!
“小二,结账!”我胡乱将几块点心塞进嘴里,丢下碎银子,如同被火烧了屁股般匆匆下楼。
原本还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我几乎可以肯定,那大户人家里必有极其隐蔽的暗室或地道,昨晚天何他们就是藏身其中,难怪我翻了个底朝天也一无所获!
一路尾随他们出了青云县城,方向赫然是平山县。没多久,他们就“追上”了前方相对来说缓慢行进的安远镖局队伍。但双方没有任何交流,天何天劳他们更是极其默契地分成了两拨:那四五个熟悉地形的魔教水手加快脚步,越过镖车,在前方几里处探路;天何和天劳则放慢速度,坠在队伍后方几里处,暗中警戒。
更让我心惊的是,前方那些魔教水手,每经过一个村落或山庄,都会与一些看似普通的农夫、樵夫短暂接触,交换眼神或低声说上一两句话。
目睹这一切,我瞬间明白了!
他们这是在织成一张无形的保护网,暗中护送这趟镖!我不由得想起当初自己历练时,押镖前往南疆,想必魔教青狼和他的手下,也是这样在暗处为我们扫清障碍、保驾护航的。
原来,魔教各地分舵之间运送重要物资,竟是这样操作的!找正规镖局明修栈道,甚至借助官府力量背书,将真正要紧的东西藏匿于普通的镖货之中,再由各地魔教分子暗中组成护卫网络。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几乎不留任何与魔教直接关联的痕迹。
情况已然探明,不能再犹豫了!
我立刻转身,施展身法,以最快的速度折返青云县,马不停蹄地直奔青云门,找到陆雪,将这几日跟踪、观察到的所有情况,一五一十,巨细无遗地禀报。当然,我隐去了自己身上带有大量血精和金子,以及雇佣苏亚盯梢金县尉这两件事。前者是保命底牌,后者……则是我为自己预留的一个后手。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青云门这潭水,也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清澈,多留一张牌,总归不是坏事。
“你这个……傻蛋!”陆雪听完我的汇报,竟是气得一拍桌子,那张常年冰封的玉容上,罕见地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那是混合着懊恼与急切的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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