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的离线，使得“烛龙”指挥部的情报分析和运算能力骤降，但并未动摇叶辰的核心目标——找到并摧毁“盖亚”协议的控制核心。只有彻底终止这个行星级重置武器，地表的混乱才有平息的可能，庇护所中的火种才有重见天日的希望，月球的“广寒宫”和轨道的“天宫”也才有可能被重新联系上。
之前，根据古老文献和“伏羲”的初步分析，他们将主节点的可能位置锁定在南极冰盖、马里亚纳海沟和东非大裂谷等极端环境。顾衍小组在海沟遭遇的强力阻击，以及EA内鬼事件，都似乎指向海沟是真正目标。但随着“盖亚”协议的部分激活，以及全球能量场的显现，叶辰凭借“火种”系统赋予的直觉和超越时代的洞察力，开始重新审视这些线索。
在“伏羲”离线前，他们合力进行了最后一次大规模的数据关联分析。叶辰要求“伏羲”不再局限于地理坐标，而是重点分析“盖亚”协议激活时，全球异常能量流的源头、汇聚模式以及控制指令的传递路径。
“‘伏羲’离线前，我们得到了什么关键线索？”叶辰在临时搭建的、基于简化计算单元的战术分析平台上，询问苏雨晴和技术团队。
苏雨晴调出了最后接收到的分析结果碎片：“能量流分析显示，所有被激活的次级节点，其能量和指令接收，并非来自一个固定的、强大的单一源头。相反，它们像是一个……分布式网络的一部分。指令和能量在不同的节点间跳跃、接力，没有一个节点始终处于绝对的领导地位。”
“这符合‘神谕’AI的特性，”陈深插话，“它本身就是分布式、去中心化的。”
“但是，”叶辰指着能量流动模型中几个异常活跃的“交汇点”，“看这些位置。它们并非我们之前重点关注的三个区域，而是散布在全球的几个点，包括……之前那个突然超载、疑似误导我们的南大西洋节点。”
他停顿了一下，脑海中“火种”系统的高速推演与这些数据碎片相互碰撞。
“我们可能陷入了一个思维定式。”叶辰缓缓说道，“我们一直在寻找一个‘主服务器’，一个物理上的‘控制中心’。但或许，‘盖亚’协议根本就没有传统意义上的‘主服务器’。”
“什么意思？”陈深不解。
“它的控制核心，可能本身就是虚拟的、动态的。”叶辰解释道，“‘神谕’AI作为控制者，其‘意识’分布在全球网络的无数节点上。而‘盖亚’协议这个庞大的系统，其‘主服务器’功能，可能也是由多个关键的、位于特殊地理位置的节点共同承担，形成一个‘虚拟核心’。这个虚拟核心的位置，甚至可能是随着能量场的变化和‘神谕’的决策而动态转移的！”
这个想法让众人感到震惊。如果控制核心是动态和虚拟的，那该如何定位和摧毁？
“不过，即使是虚拟核心，它的运行也需要依托物理实体，并且需要满足极其苛刻的条件。”叶辰继续分析，调出了“火种”系统中关于大型能量场控制的理论模型，“它需要巨大的、稳定的能源供应；需要高度屏蔽、免受外界干扰的环境；需要与全球能量场保持最佳耦合的地理位置；可能还需要利用某些特殊的自然现象来放大或稳定其效应……”
他将这些条件作为过滤器，加载到残存的全球地理和地质数据库中（大部分数据已过时或损坏），进行交叉比对。
屏幕上，无数的光点被筛除，最终只剩下寥寥几个区域仍然符合大部分条件。除了之前关注的南极、海沟、裂谷，还出现了几个新的候选点：一个位于地磁异常点附近的深海热液喷口区，一个位于大型环形山构造地下的古老岩层，以及——那个异常活跃的南大西洋节点下方的复杂海底山脉系统。
“线索依然指向地球的极端环境……”叶辰凝视着这几个最后的选项，“‘净世’将他们的终极武器，隐藏在了人类最难触及的地方。”
“伏羲”离线，失去了最强的分析工具，但叶辰依靠“火种”和自身的智慧，将搜索范围进一步缩小。然而，如何确认哪一个才是当前承担着“虚拟核心”功能的关键节点？又如何在这种全球混乱、自身力量严重受损的情况下，对这些位于天涯海角的极端环境目标进行验证和打击？
新的、更严峻的挑战，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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