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湘北篮球队以及庞大“随行人员”的巴士,缓缓停在了武园高中的校门口。车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花香(或许是错觉)和青春气息的微风拂面而来。
“哦哦哦哦——!!!”
以高宫望为首的樱木军团,如同被按下启动按钮的恶狼,第一个挤下车,然后集体石化在当场。
眼前,是绿树成荫的校园小径,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女学生,是空气中仿佛都飘荡着的、属于少女的柔和声线。武园高中,女生占据绝对比例的传闻,在这一刻得到了最直观、最震撼的证实。
“天…天堂…这里是天堂吗?”高宫望张着嘴巴,口水几乎要流下来,圆滚滚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冷静点,高宫,注意形象!”大楠雄二用力拍着高宫的后背,自己却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四处扫描。
“根据目测,女生比例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不,可能更高…”野间忠一郎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出诡异的光芒,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拿出了一个小本本,似乎准备开始记录“侦查数据”。
就连一向冷静的水户洋平,看着这“壮观”的景象,也忍不住挑了挑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麻理。麻理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回望他,仿佛在说:“怎么样?大开眼界了吧?”
彩子扶着额头,对这群活宝感到无语。晴子和她的好友藤井、松井则掩嘴轻笑,显然对樱木军团的反应习以为常。
“喂!你们几个!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快走!”副队长木暮公延哭笑不得地催促道。
湘北众人在武园学生的指引下,前往篮球馆。一路上,樱木军团彻底进入了“战斗状态”。
高宫望一马当先,试图摆出自认为最帅气的姿势,对着路过的女生们露出“迷人”的微笑:“各位美丽的小姐,请问篮球馆是往这边走吗?我们是来自湘北高中的…”
然而,他得到的回应大多是礼貌而疏离的指点,或者干脆是掩嘴轻笑着快步走开。
“可恶!武园的女生都好高傲!”高宫败下阵来,忿忿不平。
“是你太猥琐了啦,高宫!”大楠无情地吐槽。
“哼!看我的!”大楠不甘示弱,整理了一下衣领,瞄准一个看起来比较文静的女生,走上前去,“这位同学,你的发卡很漂亮,在哪里…”
他话还没说完,那女生像是受惊的小鹿,红着脸飞快地跑掉了。
“哈哈哈!你还不如我呢!”高宫立刻反击。
野间则采取“学术”路线,拿着小本本凑近一群正在聊天的女生:“打扰一下,可以做一个关于武园高中学生课余爱好的问卷调查吗?”
女生们用看怪人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嘻嘻哈哈地散开了。
洋平看着军团成员们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英勇”姿态,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身旁的麻理低声道:“我觉得,我们可能被当成什么可疑团体了。”
麻理忍着笑,拿出相机:“没关系,这都是珍贵的新闻素材。”
走在队伍中间的樱木花道,一反常态地没有加入军团的胡闹。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神飘忽,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喂,花道,你怎么了?被这里的女生迷晕了?”大楠注意到他的异常,用手肘捅了捅他。
“啊?没…没什么!”樱木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脸色有些微红,“本天才只是…只是在观察地形!对,观察地形!”
他当然不会承认,一想到可能会遇到岛村叶子,他的心里就有点莫名的烦躁和尴尬。那第50次失恋的惨痛经历,虽然已经被篮球和晴子小姐治愈了大半,但留下的“创伤”偶尔还是会隐隐作痛。
“我…我去上个厕所!”樱木找了个借口,脱离了大部队,朝着指示牌的方向溜去。
上完厕所,樱木并没有立刻返回篮球馆的方向。他鬼使神差地在武园校园里乱逛,不知不觉走到了相对僻静的后操场。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身影。
岛村叶子正独自一人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低着头,似乎在为什么事情烦恼。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点,显得格外安静。
樱木的脚步瞬间僵住了。他想转身就走,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叶子似乎感觉到了视线,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
空气瞬间凝固,弥漫着浓浓的尴尬。
“啊…樱…樱木同学?”叶子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樱木,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慌乱。
“叶…叶子…”樱木挠着他那头耀眼的红发,表情僵硬,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而就在不远处的一簇灌木丛后面,三颗脑袋悄悄地探了出来。
“喂喂!快看!是花道和那个武园的女生!”高宫望压低声音,兴奋地报告。
“哇!是那个拒绝花道五十次的其中之一吗?好像是叫叶子?”大楠瞪大了眼睛。
“目标确认。环境:后操场。状态:单独会面。危险等级:未知。”野间一本正经地记录着。
这三个家伙,竟然一路尾随樱木,展开了猥琐的实时“侦查”!
场中,尴尬的对话还在继续。
“樱木同学是来打练习赛的吗?”叶子努力找着话题。
“是…是啊!本天才现在可是湘北的主力!超级新人!”一提到篮球,樱木的底气足了一些,但眼神还是不敢直视叶子。
“真厉害呢…”叶子笑了笑,笑容却带着一丝勉强,“小田他…也很努力在打球。”
“小田?”樱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那个武园的王牌,叶子的男朋友。
“嗯,”叶子低下头,声音轻轻的,“他最近…好像眼里只有篮球了。训练,比赛,加练…连和我说话的时间都很少…”
她并不是在抱怨,更像是一种无人倾诉的失落。
灌木丛后。
“听到了吗?感情危机!”高宫兴奋地搓着手。
“笨蛋花道,机会来了!趁虚而入啊!”大楠怂恿道。
“战略分析:介入他人感情存在极高风险,不建议采纳。”野间冷静地反驳。
场中,樱木花道听着叶子的话,眉头皱了起来。他那个单细胞的脑子,无法理解太复杂的情感,但他能感觉到叶子不开心。
他挠了挠头,用他那标志性的、直白到有些傻气的语气说道:“篮球…是很重要啦。想要变强,肯定要拼命练习的。但是…”
他顿了顿,努力组织着语言,想起了晴子小姐每次都会来看他们训练,还会给他鼓励。
“但是,也不能因为篮球,就不理你啊。”樱木一脸认真地说,“像晴子,她就经常来看我们打球,还会给我们加油!那样…那样打球才会更有力气嘛!”
他的话简单,甚至有些幼稚,却像一道光,瞬间照进了叶子有些阴郁的心里。她抬起头,看着樱木那张虽然傻气却无比真诚的脸,忽然觉得,这个曾经向她表白失败的男孩,其实有着一颗非常纯粹和善良的心。
“是这样吗…”叶子喃喃道,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真心的笑容,“谢谢你,樱木同学。”
“啊?没…没什么!”看到叶子的笑容,樱木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连忙摆手,“我…我要回去了!比赛要开始了!”
说完,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狼狈地跑开了。
看着樱木仓皇逃窜的背影,叶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中的阴霾似乎也散去了不少。
灌木丛后。
“这就完了?花道这个笨蛋!多好的机会啊!”高宫捶胸顿足。
“不过,刚才花道说的话,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嘛。”大楠摸着下巴评价。
“目标已脱离。记录:樱木花道,完成了一次理论上成功但战略上失败的异性互动。”野间合上了小本本。
三人互相看了看,然后鬼鬼祟祟地沿着原路溜了回去,深藏功与名。
而当樱木红着脸、心跳加速地跑回篮球馆时,他并不知道,一场因他而起的、夹杂着轻视与怒火的战斗,即将在球场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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