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轻笑:“那不得亏本?难怪这儿没有。”
正埋头猛吃的小豆丁突然抬头:“我们要吃蜘蛛吗?”
苏青和姐姐对视一眼。
“谁说要吃蜘蛛了?”
姐姐问。
“青小舅舅说的呀,去吃蜘蛛餐!”
小豆丁一脸认真。
“现在可没蜘蛛餐,以后有了再说。”
苏青随口敷衍。
“蜘蛛不能吃!”
姐姐板着脸发出警告。
她怕小豆丁真的会去捉蜘蛛吃。
蜘蛛是不是青小舅舅说过那个,好吃但会死人的东西?
小豆丁在吃这方面的记性总是特别好。
蜘蛛难吃还会要人命!姐姐再次严肃强调。
苏青默默卷着烤鸭,在心里给小豆丁画了个十字;
这要是再说下去,
你这顿竹笋炒肉怕是跑不掉了。
104,崭新自行车的 **
送完姐姐和小豆丁,苏青蹬着自行车穿过胡同回四合院。
昨晚一时嘴快,
竟答应了何雨水要陪她去天桥看《红色娘子军》,
这下子难得的休息日反倒忙起来了。
一路上遇见不少熟人,
苏青点头打招呼,
碰上热络的就聊两句。
话题自然都围着那辆凤凰牌自行车打转——
这年头谁家有辆自行车,
说亲都能往上抬一个档次。
要是傻柱不去当寡妇的舔狗,
给自己置办点像样的家当,
比如收音机、自行车、手表什么的,
没事就揣着收音机满胡同转悠,
见人就学短视频里晒手表的架势,
就算秦淮茹和许大茂使绊子,
讨媳妇也不是难事。
电视剧里他不就是靠留声机才认识于海棠的?
所以说对象不是舔来的,
是靠家当吸引来的。
长相不够,装备来凑。
刚到院门口,
正碰见阎埠贵推着自行车要出去钓鱼。
这位小学教员业余最爱甩两竿,
虽然技术实在不怎么样。
哟,苏青?这车...新买的?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框,
盯着锃亮的车身直咂舌。
对,刚提的。
了不得!工作半年就置办上自行车了!
他凑近摸了摸车把,
突然惊呼:
还是凤凰14型!大链套的最新款!
这宝贝光车票就难得,少说也得两百块吧?
手指拂过烤蓝的车漆,
叁大爷酸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他家那辆杂牌车全家轮流用,
哪像人家独享一辆新车。
没那么多,一百九十几。
苏青倒不在意。
阎埠贵虽然精于算计,
但没算计到他头上,
也就没必要给人脸色看。
一百九跟两百有什么差别?你姐没少帮衬吧?
阎埠贵露出一副早就看透的表情。
他清楚苏青的工资水平,就算工作半年不吃不喝也买不起那辆车。
“是是是!”
苏青懒得解释,随口应道。
“有姐姐帮衬就是不一样啊!那什么,我还得赶着去钓鱼,先走一步,改天约!”
阎埠贵敷衍一句,蹬着那辆叮当作响的自行车离开了胡同。
大冷天的,北风呼呼刮,谁会想不开跑去钓鱼?
苏青摇摇头,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刚走到中院,躺在床上的贾张氏就瞧见了他,嘴里立刻碎叨起来:
“淮茹,快看那小子推了辆自行车回来,还是崭新的,像是刚买的。”
“他才工作多久?平时花钱没个节制,三天两头吃肉,哪来的钱买车?”
“该不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投机倒把, ** 受贿,或者偷抢来的?”
贾张氏用最恶毒的心思揣测着,巴不得给苏青扣上罪名。
秦淮茹正看书,被婆婆念叨得心烦,啪地合上书丢在桌上:
“他一普通工人,又不是领导,哪有机会 ** 受贿?”
“整天在院里待着,投机倒把也没门路啊!”
“我看八成是他姐给买的。
人家是国营饭店主厨,工资比傻柱还高,买辆车算什么?”
说到这儿,秦淮茹心里泛酸。
三大件里,她家只有一台结婚时买的缝纫机,老旧得咯吱响。
自行车?想都别想。
以前苏青还常偷看她,隔三差五送东西来。
最近却像变了个人,冷淡得很,连好东西也不送了。
莫非是他姐姐说了什么?
她叹了口气:“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
贾张氏接话:“等棒梗长大就好了!咱家棒梗聪明,以后肯定能考上大学,当大官!”
“到时候你母凭子贵,住洋楼、用暖气,享不完的福……”
秦淮茹听着,眼底闪过一丝憧憬。
是啊,儿子聪明,将来一定有出息。
贾张氏说着却突然哭起来。
秦淮茹问怎么了,她抹泪道:“等棒梗出息了,我早入土了……你命多好,嫁给我儿子享福,以后还能享孙子的福。
就我命苦,哎哟……”
哭到一半,她又骂开了:“东旭啊!你怎么就走在我前头了?轧钢厂那么多人,偏你出事!”
“那些黑心领导怎么不去死!还有该死的设备……对门那兔崽子、整天馋你的傻柱,全都 ** !”
秦淮茹暗暗翻个白眼。
享福?你儿子走得早,我里外操劳——这叫享福?
既要照顾三个年幼的孩子,
还得供养你这个老家伙,
这福气可真够大的。
你就继续折腾吧!
哪天把自己折腾没了,
我也就解脱了。
另一头,
苏青回到家查看炉火,
两块煤饼烧得正旺,
他又往上面添了一块新的。
靠在床边休息片刻,苏青自言自语:
该去集市买些黄豆和辣椒,做些豆豉和辣酱;
这可是厨房里少不了的调味料。
想日子过得舒坦,
先把吃的问题解决好。
菜肴要美味,
调料必须备齐全。
正琢磨着豆豉和辣酱的事,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不用猜也知道,
是那个天真丫头来了。
进来吧!
何雨水兴冲冲地进屋:
青哥,舞剧还有一小时开场,咱们该出发啦!
走吧。
苏青起身整理好被褥。
对了青哥,咱们骑车还是坐公交?
何雨水瞄着苏青新买的自行车,
暗自盘算:
新车刚买肯定不熟练,
正好可以手把手教他骑车。
坐公交吧,外面风太大。
苏青可没有新车显摆的心思。
大冷天骑车上街喝西北风?
再说这年头治安不比以后,
丢辆自行车比丢钱包还容易。
看场舞剧两小时,
出来怕是车早没影了。
何雨水有些失落:好吧,坐公交。
苏青系上姐姐织的白围巾,
突然想起早上被贴霉运符的傻柱:
你哥在做什么?
他呀,早上从秦姐家回来就睡到现在。
何雨水想起早晨的事急忙道歉:
青哥别生气,我哥就是......
支吾半天也想不出理由,
最后只能归结为:
他就是个缺心眼,被贾婆婆忽悠了。
想起贾张氏的嘴脸她就来气,
决定再不搭理这个老太婆。
没事,他可能还为上次大会记恨我。
何雨水连忙辩解说:
上次明明是他自己乱说话,
要真闹到保卫处非进派出所不可,
青哥你帮忙解围是为他好啊!
这丫头的心早就偏了。
苏青笑而不语,
和何雨水并肩出了门。
苏青之前打听傻柱的情况,就是想确认霉运符的效力。
从清晨睡到傍晚,该不会直接睡过去了吧?
抱着这样的疑虑,苏青放缓步子,凑近傻柱的房门仔细听了听。
屋里仍有呼噜声传来——人还活着。
他松了口气,与何雨水一道乘公交前往天桥剧场。
作为龙国成立后的首座剧院,天桥剧场地理位置极佳:前门大街南侧,天坛公园西邻,北靠琉璃厂,西接**芭蕾舞团及数家戏楼。
两人买了糖葫芦,边吃边进场。
虽是首家剧院,设施却简陋,观众却不少。
说来也简单——但凡跳芭蕾的,哪个不是纤腰长腿?《血色娘子军》虽着**芭蕾舞裙,可她们穿的是短裤啊。
于是观众席上,大半是男性。
苏青与何雨水找到座位,静候开场。
灯光渐暗,乐声响起,帷幕缓升。
受限于纺织技术,那时的衣物色彩黯淡;舞台灯光也廉价,色调诡异如鬼片。
后世戏言哪版《聊斋》最吓人,必是86版——恐怖全在那配乐与昏黄影调里。
苏青对舞蹈与剧情兴致寥寥,只盯着舞台布景、美术设计及演员服饰——这些才是时代的烙印。
周遭观众或专注或走神,后排两位京腔观众更是喋喋不休。
何雨水倒看得认真,目光追随着女演员们窈窕的身影,时而凑近苏青低声讨论剧情。
105 霉运符生效,傻柱许大茂厕所相逢
两小时转瞬即逝。
散场后,何雨水抢先提议:天色尚早,去北海公园吧?如今湖面结冰,可有趣了!
成,逛逛去。
苏青应道。
京城六海中,北海居故宫西北,水域辽阔。
旧时水源来自白浮泉与瓮山泊,密云水库建成后,改由水库经引水渠流入。
公园呈狭长形, ** 为冰封的湖面,琼华岛矗立其间。
东西两岸步道蜿蜒,风光各异。
踏上永定桥远眺:冰面上有人滑冰,有人散步,还有人倚着挡风墙晒太阳。
更有人拉着形态各异的风筝,线轴在冰面上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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