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路泛着潮湿的冷意,三百年前的青云寺比现世更显肃穆,飞檐下的铜铃随风轻晃,却没发出半点声响 —— 像是被某种力量扼住了声息。我缩在槐树后,攥紧融合雏形,掌心的冷汗浸湿了纸页。不远处的书房里,传来 “沙沙” 的写字声,混着若有若无的呜咽,正是蒲松龄在炼制人皮书的声响。
“谁在那里?” 一道清脆的少年音突然传来,我心头一紧,刚要举起雏形,却见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少年从月亮门后走出 —— 眉眼间的轮廓熟悉得让人心颤,是年轻时的顾生!他手里捧着一摞书卷,眼神清澈,没有半分现世的疲惫与阴霾。
“你是…… 寺里的学徒?” 少年走近,好奇地打量我,“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我喉咙发紧,不知该如何解释时空穿越的真相。若告诉他未来的悲剧,会不会引发更可怕的蝴蝶效应?可若不坦白,又怎能找到原始手稿,阻止蒲松龄?
就在我犹豫时,融合雏形突然发烫,纸页上浮现出一行微光:“信任年轻顾生,他是三百年前唯一能帮你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我是从未来来的,为了阻止蒲松龄炼制人皮书。他会用这本书掌控命运,害死很多人,包括你在乎的人。”
少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书卷 “哗啦” 一声掉在地上:“你说的是真的?先生他……” 他突然捂住嘴,警惕地看向四周,“这里不安全,跟我来!” 他拉着我穿过回廊,躲进一间废弃的禅房,才松了口气,“我早就觉得先生不对劲,他书房里总传来奇怪的声音,还不许任何人靠近。”
“原始手稿就在他书房里。” 我掏出融合雏形,金光照亮了少年的脸,“只有找到手稿,才能知道彻底毁掉人皮书的方法。你能帮我潜入书房吗?” 少年眼神坚定地点头:“我帮你!先生每天申时会去前殿讲经,现在离申时还有半个时辰,我们得抓紧时间!”
我们沿着墙角溜到书房外,少年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铁丝,熟练地撬开了门锁 —— 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书房里弥漫着刺鼻的墨香,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书架上摆满了古籍,正中央的书桌上,摊着一本黑色封皮的书,正是人皮书的原始手稿!
“找到了!” 我快步走过去,刚要伸手拿手稿,却发现书桌下藏着一道黑影 —— 是书童残魂!它突然扑出来,爪子直抓我的脸,少年赶紧举起书卷砸过去:“林眷!小心!” 我趁机掏出融合雏形,金光瞬间包裹住残魂,残魂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我捡起手稿,刚要翻开,却发现手稿的封皮上刻着一行小字:“凡触碰手稿者,将成为人皮书的‘活载体’,永世不得解脱。” 活载体?我心里一沉,想起现世里自己被手稿缠上的经历,原来从触碰手稿的那一刻起,我就成了蒲松龄的猎物!
“不好!先生回来了!” 少年突然拉住我,指向窗外 —— 蒲松龄穿着青布长衫,正从回廊走来,脸色阴沉得可怕。我们赶紧躲到书架后,屏住呼吸。蒲松龄走进书房,目光扫过书桌,突然冷笑一声:“既然来了,就别躲了!” 他抬手甩出一道黑雾,书架瞬间被掀翻,我们暴露在他面前。
“你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我举起融合雏形,警惕地盯着他。蒲松龄笑得阴毒:“三百年前我就算到,会有未来人来阻止我。这手稿和残魂,都是我设的陷阱!” 他举起人皮书,纸页疯狂展开,“现在,该让你成为活载体,帮我完成人皮书了!”
纸叶朝着我扑来,少年突然挡在我身前:“不许伤害她!” 纸页缠住少年,将他往蒲松龄方向拽,少年发出痛苦的嘶吼:“林眷!快用手稿反击!手稿的弱点在最后一页!” 我赶紧翻开手稿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一幅画 —— 三百年后的乱葬岗,我和顾生、阿初一起封印蒲松龄的画面,旁边写着一行字:“活载体可反向控制人皮书,需用自身血激活最后一页。”
我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将血滴在最后一页上。手稿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与融合雏形的金光交织,直扑蒲松龄的人皮书。“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激活方法!” 蒲松龄发出凄厉的惨叫,人皮书的纸页开始燃烧,他的身体也变得透明。
少年趁机挣脱纸页,跑到我身边:“我们赢了!” 我看着逐渐消散的蒲松龄,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 —— 手稿的金光突然变得刺眼,将我包裹其中,我感觉身体里的力量在快速流失。“林眷!你怎么了?” 少年焦急地喊道。
我刚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融合雏形上浮现出一行新字:“活载体激活后,将被时空裂隙带回现世,手稿需留在三百年前才能彻底封印蒲松龄。” 时空裂隙?我看着少年担忧的眼神,心里满是不舍,却只能苦笑:“我该回去了…… 谢谢你,顾生。”
金光越来越强,我逐渐失去意识,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蒲松龄消散前怨毒的眼神,和他嘴里念叨的一句话:“就算你回到现世,人皮书的碎片还在,我还会回来的……”
再次睁开眼时,我躺在现世的乱葬岗上,老槐树依旧矗立,融合雏形吊在身边,却不见了手稿的踪影。我松了口气,以为终于结束了,却发现怀里的雏形突然发烫,纸页上浮现出一行让我浑身发冷的字:“手稿虽留三百年前,可你作为活载体,体内已藏有人皮书的核心碎片 —— 你就是最后一块碎片,也是蒲松龄重生的关键。”
我猛地坐起身,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想起之前身体里的异样 —— 原来从成为活载体的那一刻起,我就成了蒲松龄最后的希望。远处的青云寺方向,传来一阵熟悉的钟声,与三百年前的引魂钟一模一样。我握紧融合雏形,心里满是绝望:这一次,我该如何阻止自己成为毁掉现世的凶手?而那阵钟声,又在召唤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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