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王姐酒醒了。
她头痛欲裂。
太阳穴突突地跳!
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里头扎着。
枕边的空酒瓶倒在地上,残留的酒气混着昂贵香水味,熏得她一阵恶心。
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进脑海。
昏暗的KtV包厢、震耳的音乐、虎妞他们起哄的笑声,还有自己端着酒杯,越喝越上头的模样。
当她想起自己跟贺欢说的那些关于诈骗集团的话时!
脸色陡然变得铁青,指尖瞬间攥紧了床单,青筋暴起。
“坏了!怎么把这事跟那个按摩的小子说了!”
“他会不会大嘴巴到处说?”
“我记得虎妞好像说他是个傻子……”
“但他口齿伶俐,上次给我按肩时还能说几句俏皮话,总感觉他半傻不傻的!”
“要是他把我的事情说出去,那我可就麻烦大了!”
王姐又惊又怒。
胸口剧烈起伏着。
酒意彻底消散,只剩下刺骨的恐慌。
她深知自己的事情一旦暴露!
不仅多年攒下的身家会打水漂!
还得蹲大牢,那些被她坑过的人,怕是扒了她的皮都不解恨。
那个贺欢看起来老老实实的……
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说话也透着股憨厚劲儿,但谁知道他是不是在装傻?
这年头!
越是看着无害的人,心思可能越深沉。
万一他把听到的话泄露出去,或者偷偷报警,那自己多年的心血就全完了。
王姐一咬牙一跺脚,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不行,必须去试探一下!要是他真记着,就不能留着这个隐患!”
自言自语完。
她踉跄着下床!
冲到洗手间用冷水泼脸!
镜中的女人脸色憔悴,眼底满是阴鸷,早已没了昨晚的醉态。
王姐立刻换了身低调的深色外套,把头发利落地挽起,遮住了眼角的细纹,也藏起了那份慌乱。
她没带任何人。
这种事!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独自一人开车来到了贺欢的出租屋。
那是一片老旧的城中村!
巷道狭窄,电线像蜘蛛网一样缠绕在楼与楼之间。
王姐把车停在巷口隐蔽处。
熄了火!
透过车窗盯着贺欢住的那栋楼的入口,耐心等待。
她没有敲门!
她不敢贸然上门!
怕打草惊蛇,更怕贺欢已经跟别人提过此事。
就这么在楼下等到了中午。
日头渐渐升高,巷子里开始有了行人的喧闹声。
王姐看到贺欢穿着那件熟悉的灰色卫衣,揣着口袋,慢悠悠地从楼道里走出来。
看样子是要出门买饭,这才推开车门,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
“小贺。”
王姐在一个拐角处叫住了贺欢,声音刻意放得柔和,听不出丝毫异样。
她假装偶遇,快步走上前。
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仿佛昨晚那场醉酒、那些失言,什么都没发生过。
贺欢看到王姐,脚步猛地一顿。
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重锤敲了记,后背瞬间冒起一层冷汗。
他强装镇定地停下脚步!
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
“王姐,您怎么来了?是还要按摩吗?我这会儿正去买饭,要不您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回来?”
“不是。”
王姐摆摆手!
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在贺欢的脸上、眼神里来回扫视,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破绽。
她在暗中观察着贺欢的表情,看他是不是心虚,是不是在刻意隐瞒。
“我昨晚喝多了。”
“脑子现在还晕乎乎的,好像跟你说了不少胡话,你没往心里去吧?”
她刻意加重了“胡话”两个字,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几分若无其事。
贺欢心里慌得一批。
果然是来试探他的!
昨晚王姐说的那些话,涉及诈骗的手段、团伙的据点!
每一句都像惊雷一样在他耳边炸响,他怎么可能忘?
可他知道,现在一旦露馅,自己恐怕走不出这条巷子。
他故意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
挠了挠后脑勺,眼神里满是困惑,甚至带着点憨厚的傻气:
“胡话?”
“什么胡话?”
“没有啊王姐!”
“您昨晚就说浑身不舒服,肩膀酸得厉害,让我好好按按,还夸我手艺好呢,没说别的啊。”
贺欢是真的不敢提一点有关诈骗园区的事情。
他生怕提了一个字后,王姐立马掏出一把手枪打爆他的脑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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