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贺欢猛地抬头，筷子尖上的青椒抖了抖。
他盯着对面妆容精致的朱莉，喉结滚动两下！
这个女人连个正经的客人都没让他接过，一上来就扯教他高消费项目，不会是想调戏他吧？
贺欢眼角余光扫过朱莉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突然觉得后颈发烫。
可再怎么嘀咕，人家是老板，顶上一句嘴，说不定工作就没了，只能妥协。
“好吧。”
他咬着后槽牙挤出两个字，腮帮子鼓得像塞了核桃。
瓷碗被扒拉得叮当响，剩下的半口米饭混着菜汤囫囵咽下，喉结重重一滚。
吃完饭，贺欢跟着朱莉往包厢走去。
没办法，李春婷怀孕了，是他的孩子！
他还是得向命运低头！
谁叫他长得帅？又是个傻子，被富婆盯上也是在所难免的！
……
……
走进包厢。
包厢门“咔哒”反锁的瞬间。
贺欢的肩膀下意识绷紧。
什么情况？
朱莉这次学聪明了。
吸取上次保洁阿姨突然闯进来的教训，以免再有人打扰他们，这次提前把门给锁了。
她一身豹纹衣服，像条慵懒的猫，走到按摩床边轻轻躺下，舌头舔了舔红唇，笑吟吟地说道：“小傻子，来吧！”
“姐姐教你挣大钱，表现好了，给你介绍开保时捷的富婆。”
贺欢只想靠自己的双手赚钱，不想吃软饭！
目前的状况看来，除了顺从她，别无选择。
男人走到床边，掌心的薄茧蹭过床单。
早上怎么按摩的？
他回忆着，拇指刚搭上对方后颈。
朱莉突然翻身，睫毛扫过他手腕：“小傻子，李春婷那个骚货有没有天天玩你？”
贺欢的动作顿住，眼睫垂得更低，遮住瞳孔里一闪而过的晦暗：“没。”
“你们啥时候勾搭上的？”，朱莉的指甲敲了敲床头，声音带着八卦的尖锐。
“狗蛋哥没死时，我是被逼的，没有办法，我不能不听他们的话！不听他们的话没有饭吃。”，贺欢喉音发沉，指腹按进肌肉的力道重了些。
窗外的蝉鸣突然刺耳起来，他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
“好吧，我如实跟你说，希望你别说出去，事情是这样的！狗蛋哥生不了，嫂子要离婚，他为了不离婚，让我……”
话没说完，喉结又滚了滚，像硬咽下一块碎冰：“后来狗蛋哥被毒蛇咬死，人没了，嫂子就跟我过了。”
朱莉“啧”了声，翻身仰躺着，打量他泛红的耳根：
“那你够惨的啊，被人当牲口使，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她的欲望很强，骚得很。”
“像你这么帅的小帅哥，砸她手里，实在是太可惜了！”
“不过你是个傻子，没有赚钱的能力，被她戏耍也是正常！”
说着，朱莉突然支起身子，香水味裹着热气扑过来：“跟姐混？姐带你住大别墅，顿顿吃鲍鱼。”
“咋混？”，贺欢终于抬眼，瞳孔里映着顶灯的光斑，像落了层霜。
“当姐的人啊。”，朱莉笑出声，脚尖蹭过贺欢裤腿：“给你买最新款的手机，带你吃好的喝好的。”
“就这？”，贺欢打断她，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按摩床的皮革边缘，露出底下磨损的棉絮。
“不然呢？”，朱莉挑眉，见他半天不吭声，突然伸手捏他下巴：
“小傻子，还挺傲？给你荣华富贵还嫌不够？你听好了，现在经济不好，多少人找不到工作？挣钱的机会很少，你可别不识好歹。”
贺欢猛地偏头躲开。
他要尊严，不要向女人低头！
“我就想挣钱，靠自己的双手挣钱，不想吃软饭！”
他盯着地板缝里的灰，声音闷得像塞了棉花继续说：“这些年一直荒废着，没有钱，寸步难行。”
朱莉撑着下巴看他，忽然笑了：“哈哈哈哈，能伺候我也是你的本事，要知道！KtV里多少小白脸想要巴结我，都没机会呢！姐可不是什么男人都吃的！”
她掏出镶钻的手机晃了晃：“只要你把姐伺候舒服了，荣华富贵应有尽有，李春婷不是怀了你的孩子吗？到时候我出钱，月嫂请最贵的，奶粉买最好的！”
在小镇上，朱莉的财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
就连镇长都要给她三分面子！
她是个女强人，没有老公，纯靠自己一步一步做起来的。
实力比很多男人都强！
“真的？”，贺欢猛地抬头，眼里的霜化了些，却又很快凝住：“你这人……说话靠谱吗？”
“嘿！”，朱莉拍了下床板：“小傻子？嫌我骗你？信不信姐现在就……”
她作势要掐他，指尖却在碰到他衣角时，突然泄了气似的垂下去。
“算了！我跟一个傻子较什么真！”
朱莉一把拽住他衣服：“傻子！姐就喜欢你这样长得帅脑子又不好的！！你喜欢姐这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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