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寡妇的目光落在院子里疯长的杂草上,语气带着几分怅然:
“阴媒的使命,是‘引导’而非‘干预’。你父亲当年千叮万嘱,让我只在你危及性命时出手,其他时候,让你按自己的心意走。他不想你像他一样,被命运捆住手脚。”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锦囊,递给贺欢:“这里面是晒干的艾草和符咒灰,能驱邪避煞,关键时刻或许能救你一命!终南山路险,多备点东西总是好的。”
贺欢接过锦囊,指尖触到布料上细密的针脚,心里一暖。
不管吴寡妇的身份多么特殊,这份关心终究是真的。
哪怕她做鸡赚钱,他也不会歧视她!
“那你呢?我走之后,你怎么办?贺明背后的人会不会来找你麻烦?”
“放心吧。”,吴寡妇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我在村里待了这么多年,也不是毫无准备!他们要的是青花瓷和青铜令牌,只要你带着令牌离开,他们暂时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而且,我也有自己的办法自保。”
她顿了顿,补充道:“文物局那边,我会帮你盯着!李局长是个正直的人,但他身边未必没有被渗透的人。青花瓷的安保看似严密,实则漏洞百出,你去终南山的这段时间,我会想办法加固封印,尽量拖延咒印反噬的时间。”
贺欢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有感激,有愧疚,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
这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女人,原来一直背负着这样的秘密,默默守护着他。
大家都以为她是站街的小姐,实际上她还有别的身份!
果然是深藏不露!
贺欢郑重地说:“吴姐,等我找到陈道长,解开所有谜团,一定会回来找你!”
吴寡妇一脸慈祥:“去吧,路上慢点,照顾好自己。记住,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别丢了本心。你父亲最大的心愿,从来都不是让你拯救世界,而是让你平安喜乐。”
贺欢没再多说,转身走出了老房子。
院门在他身后“吱呀”一声关上,像是隔断了一段尘封的过往。
他没有回头,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动摇前行的决心。
村里的路依旧熟悉,
只是此刻走起来,心境已然不同。
路过吴寡妇家时,他看到院子里的菜畦已经打理得整整齐齐,却没看到吴寡妇的身影,想来是怕离别伤感,特意避开了。
贺欢握紧了口袋里的锦囊,加快脚步朝着村口走去。
他不知道,
在他转身离开后,
吴寡妇悄悄站在自家院墙上,看着他的背影,
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才轻轻叹了口气,
转身回屋,从床底掏出一个同样刻着咒印的木盒,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赶到镇上时,天已经擦黑。
贺欢没有停留,直接买了去终南山附近县城的火车票。
火车在黑夜里疾驰,窗外的灯火一闪而过,像极了他这一路走来的碎片记忆。
父亲的笑容、贺明的疯狂、吴寡妇的温柔、青花瓷的幽蓝、青铜令牌的冰凉。
这些记忆交织在一起,让他辗转难眠。
他拿出父亲的日记本,借着手机的微光再次翻看。
后面被撕掉的几页始终是个谜,父亲到底还留下了什么线索?
贺明背后的“其他人”是谁?
他们想要青花瓷,到底是为了掌控预言中的力量,还是有其他更可怕的目的?
越想,
贺欢越觉得这背后藏着一张巨大的网,而他,只是这张网中身不由己的棋子。
但他不甘心做棋子,他要撕开这张网,找到真相,为父亲,也为自己。
火车到站时,天刚蒙蒙亮。
贺欢背着背包,走出火车站,一股清新的山风扑面而来,带着草木的气息。
终南山连绵起伏,云雾缭绕,远远望去,像是一幅水墨画。
可贺欢知道,这看似宁静的深山里,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
他找了家小旅馆,简单洗漱了一下,吃了点东西,就向老板打听去终南山深处的路。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本地人,听说他要去终南山找一位道长,连忙摆手:
“小伙子,可别去啊!终南山深处山路难走,还有野兽,而且那些隐士道长都性情古怪,从不轻易见外人。再说了,最近山里不太平,听说有不少陌生人在山里转悠,不知道在找什么,你一个外乡人,进去太危险了。”
贺欢心里一动,“陌生人”?
难道是贺明背后的人?
他们动作这么快,竟然已经先一步赶到终南山了。
看来,陈道长的下落,他们也知道。
“老板,谢谢你提醒。”
贺欢笑了笑说道:
“但我找这位道长有急事,关系到我家人的安危,不能不去。你能不能告诉我,大概往哪个方向走,能找到修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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