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
他猛地推开翠兰,
发动电动车就想走。
可翠兰却死死抓住了电动车的后座,不肯松手。
“贺欢,你别想走!”
翠兰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你今天不答应我,我就跟你耗到底!”
两人拉扯起来,
电动车左右摇晃,
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贺欢怕把车摔坏,也怕动静太大引来路人,只能停下车,想把翠兰的手掰开。
“你放手!翠兰,你别无理取闹!我是不会再碰你了!你是我好朋友二麻的女人!”
“我就不放手!除非你答应我!”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贺欢和翠兰同时回头,
只见二麻站在不远处的路口,
手里还拎着刚买的菜,脸色绿油油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痛苦。
他显然是路过这里,正好看到了两人拉扯的一幕。
贺欢心里咯噔一下,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翠兰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她决定狠狠地给贺欢来一个教训!
猛地松开手,后退了几步,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到二麻身边,捶打着他的胸膛,声音委屈至极:
“二麻!你可算来了!贺欢他……他欺负我!”
二麻懵了,
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翠兰,
又看了看一脸错愕的贺欢,语气颤抖地问:
“翠兰,你……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我刚才路过这里,想跟贺欢打个招呼,问问他要不要去家里吃饭。可他突然拉住我,对我动手动脚,还想……还想强奸我!”
翠兰哭得梨花带雨,
指着贺欢,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愤怒:
“我拼命反抗,他还不肯放手!二麻,你要为我做主啊!”
“什么?!”,二麻的眼睛瞬间红了!
他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贺欢,眼神里充满了血丝:
“贺欢,翠兰说的是真的?你……你竟然对她做出这种事?”
“二麻,你别听她胡说!”
贺欢终于反应过来,急忙解释:“是她拦住我,纠缠我,我们只是拉扯了几下,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
“我胡说?”,翠兰立刻反驳,哭得更凶了:“二麻,你看看我的胳膊!”
她撸起袖子,
胳膊上确实有几道淡淡的红痕,那是刚才拉扯时留下的:
“这都是他弄的!他就是想欺负我!我跟你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污蔑他?”
二麻看着翠兰胳膊上的红痕,
又看了看贺欢,脸上的表情痛苦又挣扎。
他和贺欢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贺欢一直对他很好,他从来没想过贺欢会背叛自己。
可翠兰是他的老婆,
是他现在视若珍宝的人,她哭得那么伤心,不像是在说谎。
“二麻,我没有骗你,真的是翠兰在撒谎!”
贺欢急得满头大汗,他知道,这个时候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了解我,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对不起你的事?”
“了解你?”
二麻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带着一丝绝望:
“我就是太了解你了!你长得帅,身边从不缺女人,睡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你是不是早就看不上翠兰嫁给我,所以故意来羞辱我们?贺欢,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不是的!二麻,你误会了!”,贺欢想上前拉住二麻,却被二麻猛地推开。
“别碰我!”
二麻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愤怒:
“贺欢,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不仅勾引我老婆,还敢撒谎狡辩!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全被你毁了!”
翠兰在一旁哭得更厉害了,偷偷观察着二麻的表情,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她知道,
二麻性格懦弱,
又极其在乎她,只要她坚持到底,二麻一定会相信她。
而她之所以这么做,
一方面是因为贺欢不肯再满足她,
另一方面,她也怕贺欢哪天把真相说出去,
到时候她不仅会被二麻赶走,
连那笔丰厚的彩礼也会被要回去,她不能冒这个险。
“二麻,你要为我做主啊!”
翠兰拉着二麻的胳膊,哭着说:“贺欢他太欺负人了,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二麻看着翠兰梨花带雨的模样,
又想到贺欢和她拉扯的场景,心里的愤怒和背叛感越来越强烈。
他猛地抬起头,
眼神冰冷地看着贺欢:
“贺欢,从今天起,你我恩断义绝,不再是兄弟!”
说完,
他拉着翠兰,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他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贺欢,语气里充满了恨意:
“我不会放过你的!”
贺欢站在原地,
看着二麻决绝的背影,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想喊住二麻,
想把真相告诉他,可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心里清楚,
一切都晚了,他们多年的兄弟情分,真的被这个女人毁了。
果然!
二麻是个又丑又蠢的家伙!
为了女人,连兄弟朋友都不认!
他嫉妒贺欢,长得帅,表面不说,但心里却一直恨!
贺欢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
……
回到家,
贺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夜没睡。
他反复回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心里充满了悔恨和痛苦。
如果当初他能坚决拒绝翠兰,如果当初他能早点告诉二麻真相,也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李娜见他脸色不好,问他什么情况!
他也不敢将真相告诉李娜,怕李娜吃醋,更怕李娜去找二麻两口子的麻烦。
……
……
第二天一早。
贺欢还没从痛苦中缓过神来,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砰砰”的砸东西声。
他急忙跑出去,
只见二麻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正在疯狂地砸着他家的东西。
院子里的花盆被打碎了,
晾衣杆被砸断了,连门口的石桌都被砸出了几道裂痕。
“二麻,你住手!”
贺欢冲上去拦住他:“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你别砸东西!”
“好好说?”
二麻红着眼睛,甩开他的手:
“我跟你个畜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勾引我老婆,毁了我的家,我砸你点东西算什么?我还要让你身败名裂!”
说着,
他举起木棍,又想往屋里砸。
贺欢只能死死抱住他,不让他乱动。
两人扭打在一起,院子里一片狼藉。
就在这时。
一辆警车停在了贺欢家门口,
李娜从车上下来,看到院子里的情景,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李娜是贺欢的女朋友,也是镇上派出所的警察。
她今天休息,
本来想过来看看贺欢,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这样一幕。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李娜大声呵斥道。
二麻和贺欢同时停下了动作。
二麻看到李娜,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但很快又被愤怒取代:
“李警官,你来得正好!你快把贺欢抓起来!他勾引我老婆,还想强奸她!”
“什么?”
李娜愣住了,转头看向贺欢,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贺欢,他说的是真的?”
贺欢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不是的,娜娜,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是翠兰在撒谎。”
眼看瞒不下去了!
接着,
贺欢把事情的前因后果,
包括翠兰新婚夜嫌弃二麻、勾引自己、提出交易、以及昨天在河边拉扯被二麻撞见、翠兰反咬一口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娜。
李娜听完,脸色变得格外严肃。
她了解贺欢的为人,知道他不是那种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而二麻,性格懦弱,容易被人蛊惑,显然是被翠兰骗了。
“二麻,贺欢说的是不是真的?”,李娜看向二麻,语气严肃地问道。
二麻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烁。
他想起翠兰平时的所作所为,想起她对贺欢异常的热情,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怀疑。
可他很快又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是!贺欢在撒谎!翠兰不会骗我的!”
“二麻,你醒醒吧!”,李娜叹了口气。
“翠兰如果真的被欺负了,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报警?为什么偏偏在被你撞见拉扯后才告诉你?这里面疑点重重。如果你真的认为贺欢犯了罪,你可以去派出所报案,我们会依法调查。但你现在私闯民宅,故意毁坏他人财物,已经涉嫌违法了!”
二麻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他刚才一时冲动,只想着报复贺欢,根本没想过自己的行为已经违法了。
“我……我只是太生气了……”
二麻的声音有些颤抖,手里的木棍也掉在了地上。
“生气不能成为违法的理由。”
李娜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二麻,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但凡事都要讲证据。如果你真的想弄清真相,就应该冷静下来,配合我们调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做出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的事情。”
说完,
李娜转头看向贺欢,眼神里满是心疼:
“贺欢,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把他带回派出所处理?”
贺欢看着二麻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他摇了摇头:“不用了,李娜。他也是被人骗了,心里不好受。这次就算了吧。”
“就算了?”
李娜皱起了眉头:
“贺欢,他毁了你的东西,还污蔑你,你就这么算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
贺欢苦笑一声:“我们毕竟是多年的兄弟,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吧。”
李娜还想说什么,
但看到贺欢疲惫而痛苦的眼神,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她知道贺欢心里有多难受,
他之所以选择原谅二麻,不是懦弱,而是放不下那份多年的兄弟情。
二麻看着贺欢,整个人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默默地捡起地上的木棍,转身离开了贺欢家。
走到门口时,他停顿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回头。
院子里只剩下贺欢和李娜,还有一片狼藉的景象。
李娜走到贺欢身边,轻轻抱住他:“贺欢,别难过了,事情都会过去的。”
贺欢靠在李娜的肩膀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滚烫地砸在李娜的衣服上。
他明白,事情不会就这么过去。
他和二麻多年的兄弟情分,已经彻底破裂,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翠兰,依然过着她的好日子,甚至可能还在暗中嘲笑他们的愚蠢。
可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不想再纠缠下去,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
也许,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贺欢总会想起小时候和二麻一起在田埂上奔跑,一起在河里摸鱼,一起分享零食的日子。
那些简单而快乐的时光,像一把锋利的刀,时时刺痛着他的心。
他不知道,二麻什么时候才能看清翠兰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裂痕,是否还有愈合的一天。
但他知道,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再也无法弥补,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会留下永远的伤疤。
小镇的风,依旧吹着。
只是那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如今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而这场由欲望和谎言引发的闹剧,也给所有人都留下了无法磨灭的伤痛。
二麻和贺欢闹掰后,
翠兰倒是安分了几天,每天在家洗衣做饭,对二麻也算温和。
二麻渐渐放下了疑虑,
只当那天河边的事是场误会,
心里对翠兰愈发珍惜,甚至觉得之前错怪了贺欢,可碍于面子,始终没去道歉。
可这份“平静”只维持了半个月。
那天二麻从地里回来,
推开家门,屋里空荡荡的,
翠兰的行李不见了,梳妆台上的化妆品也被清空,只有一张纸条压在桌角:
“我走了,别找我。”
二麻的脑袋“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他疯了似的在村里找,问遍了所有邻居,都说没见过翠兰。
有人偷偷暗示,
说前几天看到翠兰跟一个陌生男人在村口说话,那男人穿着体面,不像是本地人。
可二麻根本听不进去,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一定是贺欢!
一定是贺欢还没死心,把翠兰勾引走了!
愤怒和嫉妒冲昏了他的头脑,他抄起墙角的锄头,疯了似的往贺欢家跑。
此时贺欢正在院子里给李娜修自行车,看到二麻双眼赤红、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心里咯噔一下。
“贺欢!你这个畜生!”
二麻举起锄头,就要往贺欢身上砸:
“是不是你把翠兰勾引走了?你把她还给我!”
贺欢急忙躲开,李娜也立刻上前拦住二麻,脸色严肃:
“二麻!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动粗解决不了问题!”
“冷静?我怎么冷静?”
二麻挣扎着,声音嘶哑:
“翠兰不见了!肯定是他干的!上次他就想强奸翠兰,这次肯定是他把人拐走了!贺欢,你真不是个东西!”
贺欢又气又无奈:“二麻,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跟你闹成这样,怎么可能再去找翠兰?你先冷静下来,好好想想,翠兰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或者最近有没有跟陌生人接触过?”
“线索?什么线索都没有!除了你,谁还会拐走她?”
二麻根本不听解释,
甩开李娜的手,开始在院子里乱砸,
刚修好的自行车被推倒,晾衣绳被扯断,衣服散落一地。
李娜见状,掏出手机就要报警,被贺欢拦住了。
“让他砸吧,等他发泄完了就好了。”
贺欢叹了口气,
他知道二麻现在急疯了,跟他讲道理没用。
二麻砸了一阵,力气耗尽,瘫坐在地上,号啕大哭:“翠兰啊,你回来吧……我不能没有你啊……”
贺欢递给他一瓶水,语气缓和了些:
“二麻,我真没骗你,我没见过翠兰。你想想,翠兰要是真跟我走了,我怎么可能还在这里?你还是赶紧报警吧,让警察帮忙找找,说不定能查到她的去向。”
李娜也附和道:“贺欢说得对,二麻。现在最重要的是报警,提供线索,我们警方会尽力帮你寻找。你这样胡乱猜忌,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二麻愣住了,
看着贺欢真诚的样子,
又看了看李娜严肃的表情,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动摇。
他想了想,翠兰走的时候没带多少东西,也没跟他吵过架,确实不像是被人强迫拐走的。
“那……那她会去哪里?”,二麻擦干眼泪,眼神迷茫。
“不管去哪里,报警都是最有效的办法。”
李娜说道:“你跟我去派出所一趟,把情况说清楚,我们会帮你调取村口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二麻点了点头,跟着李娜去了派出所。
经过几天的调查,
监控显示翠兰是自己坐上了一辆外地牌照的轿车离开的,
开车的男人确实是陌生人,而且翠兰上车时面带笑容,看起来是自愿的。
“看来,她是自己走的。”,贺欢看着监控画面,对二麻说:
“可能是她本来就不想跟你过,找了个机会离开了。”
二麻的神色难看,眼神空洞。
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他付出了那么多,掏心掏肺地对翠兰好,可她还是走了。
“不行,我得去找她!”,二麻突然站起身,眼神坚定地说道:
“她是我老婆,我不能就这么算了!花了这么多钱,不能让彩礼打水漂!”
接下来的日子,二麻变卖了家里的所有东西,拿着钱踏上了寻妻之路。
他沿着监控显示的轿车行驶方向,一路打听,从县城到市区,再到邻省,风餐露宿,吃了无数苦。
他住最便宜的旅馆,
啃最便宜的面包,有时候甚至要靠乞讨过日子,可他始终没有放弃。
一转眼,大半年过去了。
二麻走遍了大半个中国,钱花光了,人也瘦得不成样子,可还是没有翠兰的消息。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
一个在边境做贸易的老乡告诉他,
前段时间见过一个跟翠兰长得很像的女人,被人骗到了缅甸,说是去做“高薪工作”,其实是被强迫卖身。
二麻听到这个消息,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想起贺欢的女朋友李娜是警察,或许她能帮忙!
于是,
他一路乞讨,
历经千辛万苦,
终于回到了小镇上。
……
他直奔贺欢家!
此时的他衣衫褴褛,头发凌乱,
脸上布满了风霜,看起来像个乞丐。
贺欢和李娜看到他这副模样,都惊呆了。
“小贺哥,李警官,求求你们,帮帮我!”
二麻“扑通”一声跪倒在贺欢面前,眼泪直流:
“翠兰……翠兰被人骗到缅甸了,她现在过得很苦,你们一定要救救她!”
贺欢连忙把他扶起来,心里五味杂陈:
“二麻,你先起来,慢慢说。”
二麻哽咽着,
把老乡的话告诉了贺欢和李娜,还拿出了自己一路打听来的零碎线索。
李娜听完,眉头紧锁:
“二麻,缅甸那边情况很复杂,尤其是缅北地区,电信诈骗、贩卖人口猖獗,而且我们没有执法权,根本没办法直接过去救人。”
贺欢也说道:“那边太危险了,到处都是武装分子和犯罪团伙,我们去了不仅救不出翠兰,可能还会把自己搭进去。这件事,我们真的爱莫能助。”
“不!你们必须帮我!”,二麻激动地抓住贺欢的胳膊,眼神疯狂:
“翠兰是我老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在那边受苦!小贺哥,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帮帮我吧!”
“不是我们不帮,是真的没办法。”
贺欢叹了口气:
“我们可以帮你向警方反映情况,让他们通过外交渠道协调,但这需要时间,而且不一定能成功。”
“我等不了了!”,二麻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如果你们不帮我,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贺欢和李娜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当真。
“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可他们没想到,二麻竟然真的动了死念。
……
……
当天晚上,
贺欢和李娜正在屋里商量怎么帮二麻向警方反映情况,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异响。
他们急忙跑出去,
只见二麻竟然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上上吊了,脖子上的绳子紧紧勒着,面色已经发紫,呼吸微弱。
“二麻!”
贺欢大喊一声,冲过去一把抱住二麻的腿,用力往上托,李娜则赶紧找来剪刀,剪断了绳子。
二麻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些。
“你疯了吗?!”
贺欢又气又急说道:“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你值得吗?”
二麻咳嗽了几声,眼泪直流:
“我没疯!翠兰是我老婆,我不能失去她!小贺哥,我求你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如果你不帮我,我还会再死一次的!”
看着二麻决绝的眼神,贺欢知道,他这次是认真的。
他叹了口气,心里充满了无奈:
“好吧,我答应你!但我丑话说在前面,那边非常危险,我们只能尽力而为,能不能救出翠兰,我不敢保证。”
李娜也点了点头:“我会帮你们联系边境警方,尽量提供帮助,但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接下来的几天,
李娜帮贺欢和二麻办理了相关手续,联系了边境的同事,还给他们准备了一些防身用品和药品。
出发前,李娜反复叮嘱贺欢: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遇到危险就赶紧回来,别硬撑。”
贺欢点了点头,带着二麻,踏上了前往缅甸的路。
经过几天的辗转,他们终于抵达了缅北地区。
这里果然如传闻中那般混乱,街道上随处可见持枪的武装分子,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他们按照老乡提供的线索,找到了翠兰可能被关押的地方!
一个被高墙和铁丝网包围的园区,门口有武装分子看守,看起来像个监狱。
“就是这里了。”,二麻指着园区,眼神激动:
“翠兰一定在里面!”
贺欢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压低声音说:
“这里守卫太严了,我们不能硬闯。我先想办法混进去,找到翠兰再说。”
接下来的几天,
贺欢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和机智,
伪装成找工作的“猪仔”,终于混进了园区。
这里果然是一个人间地狱,
里面关押着许多被骗来的中国人,
他们被强迫从事诈骗、卖淫等违法活动,稍有不从就会遭到毒打。
贺欢小心翼翼地在园区里打听翠兰的消息,终于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找到了她。
此时的翠兰,
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模样,
她穿着暴露的衣服,脸上浓妆艳抹,眼神空洞,看起来麻木不堪。
“翠兰?”,贺欢轻声喊了一声。
翠兰抬起头,看到贺欢,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和厌恶:
“你怎么来了?”
“二麻找了你大半年,得知你被骗到这里,特意让我来救你回去。”,贺欢说道。
“救我回去?”
翠兰嗤笑一声,满是不屑:
“回去跟二麻那个丑八怪过苦日子吗?我才不回去!”
贺欢愣住了,他没想到翠兰会是这个反应。
“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你在这里会被折磨死的!跟我回去,重新开始生活不好吗?”
“不好!”
翠兰毫不犹豫地拒绝:
“在这里,我虽然被强迫卖身,但至少能赚到钱,能过上好日子!二麻那个窝囊废根本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贺欢看着她麻木的样子,心里一阵发凉。
“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对得起二麻吗?他为了找你,吃了多少苦,甚至差点死了!”
“我不管!他只是好色而已,只是馋我身子而已,根本不爱我!”
翠兰的态度变得冷漠:
“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你赶紧走,别再来打扰我!”
贺欢注意到翠兰的表情有些奇怪,时不时地咳嗽,而且眼神有些躲闪。
他心里咯噔一下,
想起了李娜之前提醒过他,
缅北很多被迫卖身的女人都会染上性病。
“你是不是生病了?”,贺欢问道。
翠兰沉默了!
她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道:“我……我得了艾滋病,不知道是哪个嫖客传染给我的,操他妈。”
贺欢的脑袋“嗡”的一声,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不说了!”
翠兰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我不想回去拖累二麻,也不想再过那种苦日子。贺欢,你回去吧,告诉二麻,就当我死了。”
贺欢的心里五味杂陈,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看着翠兰绝望的模样,知道她是真的不想回去了。
离开园区后,
贺欢找到了在边境等候的二麻,把见到翠兰的事情告诉了他。
“翠兰她……她怎么样了?她是不是受了很多苦?”,二麻急切地问道。
贺欢叹了口气,
把翠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包括她不愿意回来,以及她得了艾滋病的事情。
二麻听完,表情充满了恐惧和厌恶。
“艾滋病?”
他后退了几步,声音颤抖,“她……她怎么会得这种病?太脏了!太脏了!”
贺欢没想到二麻会是这个反应,皱起了眉头:“二麻,翠兰也是受害者,她是被人骗到这里的。”
“受害者?她是自甘堕落!”
二麻的情绪激动起来:
“她宁愿在这里卖身,也不愿意跟我回去,还得了这种脏病!活该她死了得了,我才不要这种老婆!我不找她了,我再也不要找她了!”
说完,
二麻转身就走,
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他之前所有的深情和执念,
在得知翠兰得了艾滋病的那一刻,立马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嫌弃和恐惧。
贺欢望着二麻决绝的背影,心里一阵唏嘘。
他想起了二麻为了找翠兰所受的苦,
想起了他上吊时的决绝,可到头来,却因为一场疾病,彻底放弃了自己的妻子。
这场跨越国境的寻妻之旅,最终以这样荒诞而残酷的方式收场。
贺欢摇了摇头,转身踏上了回国的路。
他知道,
经历了这些事情,
二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而他和二麻之间,也彻底只剩下了无法弥补的裂痕。
缅北的风依旧喧嚣,
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无数的罪恶和悲剧。
而小镇的那些恩怨纠葛,
也随着这场遥远的旅程,渐渐沉淀在岁月的长河里,只剩下无尽的唏嘘和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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