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牙,手死死按在变压器外壳上,掌心那股吸力像是饿疯了的嘴,疯狂往里吞。蓝光从皮肤底下往外冒,顺着血管爬,整条胳膊都像是被灌了水银,沉得抬不起来。体内的金属流乱成一锅粥,刚才那三根电棍的高压电还没消化完,现在又硬塞进一堆纯铜能量,骨头缝里都像是在冒火星。
“再……再撑一下……”我喉咙发干,声音像砂纸磨铁。
头顶传来喊声:“他在吸!快打断他!”
我不管,反而把全身力气往手心压。反正已经没退路了——要么吸完稳住,要么炸在当场。
“轰!”
变压器外壳“咔”地一声裂开,锈皮炸飞,大量铜能顺着掌心冲进来。我眼前一黑,膝盖一软,但硬是撑住了没倒。体内那股乱流被这股新能量一压,总算顺着经络走上了正轨。
就这一瞬,我猛地抽手后撤。
三名保安刚冲到跟前,被这股爆发的冲击波直接掀翻,撞在废铁堆上,半天没爬起来。
我转身就跑,翻墙、跳沟、落地打滚,动作全靠本能。等爬起来时,人已经跌进一片老树林子。树影密得透不出光,脚底下全是枯枝败叶,踩上去沙沙响。
我靠在一棵老槐树上喘气,胸口像被铁板压着。掌心还在发烫,青光一闪一闪,像是信号不良的灯。体内的能量总算不再乱撞,但也没完全安分,像是洪水退了,河床底下还埋着暗流。
我抬手抹了把脸,指尖沾了汗,还有点血。不知道是哪蹭破的,反正不疼。
正想挪地方,耳朵忽然一动。
头顶有动静。
不是风,是手指敲东西的声音,轻,但有节奏,一下一下,像是在打卦。
我抬头。
三米高的树杈上,蹲着个人。
月光照过去,是个女的,穿着深色长裙,头发用一根木簪别着。手里捏着一块龟甲,正用指甲轻轻叩。她低着头,眉心一点红,像刚点过朱砂。
我没动,也没出声。
她却突然抬眼,直勾勾盯住我。
我后背一紧。
她没说话,只是把龟甲往掌心一合,再摊开时,声音冷得像井水:
“命犯血光,三日内必遭横祸。”
我一愣。
然后笑了。
“你这台词,抖音上都刷烂了。”我从兜里摸出半块压扁的面包,塞嘴里,“要不你算算我兜里还有多少钱?一块五还是两块?”
话刚说完,她手里的龟甲“砰”地炸了。
碎片四溅,有一片擦过她手背,划出一道口子。血珠立刻冒出来,顺着手指往下滴,落在树叶上,啪嗒一声。
她瞳孔猛地一缩,第一次变了脸色。
我盯着她流血的手,笑得更开:“你算别人,不如算算自己——流血的,可是你。”
她没动,也没擦血,就那么看着我,眼神从冷变成了……有点怪。
像是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我舔了舔牙,面包渣卡在牙缝里,有点硌。正想掏出来,忽然觉得不对劲。
空气里有股味。
不是血腥,是铁锈。
很淡,但熟悉——跟我手心那层灰皮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低头看掌心,青光还在闪,但节奏变了,跟头顶那块炸裂的龟甲裂纹,居然对得上。
一下,一下,像是在共鸣。
她也注意到了,目光落在我手上,嘴唇微动:“你……不是普通人。”
“谁特么是普通人?”我甩了甩手,想把那股怪感甩掉,“能活着的都是狠人。”
她没接话,反而把剩下半块龟甲收进袖子,动作利落。然后她从树杈上站起来,没走,也没跳下来,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刚才吸的是高压变压器,铜含量纯度超过92%。”她说,“普通人碰一下就得神经烧毁,你不仅活了,还强行引导能量完成升级。”
我挑眉:“你还会化验?”
“我不用化验。”她指尖点了点眉心,“我看得见——你体内有三条金属流,本该在第七节脊椎交汇,但你硬把它们压到了肩胛骨,这才没炸。”
我笑不出来了。
她说的,是我刚才自救时的路径。
没人知道。
连我自己,都是靠本能摸出来的。
她怎么看得见?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她却忽然开口:“你命格乱,气运浊,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出现在哪,轮得到你说了算?”我冷笑,“再说了,你一个蹲树上的,讲什么命格?要算卦回家算去,别占我地盘。”
“这不是你的地盘。”她声音没变,但语气沉了,“这片林子,三年前埋过陨铁,地下有断脉。你能感应到金属,是因为你体内的能量,和它同频。”
我心头一跳。
陨铁?
我确实感应到了什么。
从翻墙那一刻起,脚底就有点发烫,像是踩在带电的铁板上。
我低头看鞋底,裂缝里沾着点黑灰,拿手指蹭了下——不是土,是金属粉。
她看着我动作,轻轻说:“你已经踩进去了。”
我没吭声。
她这话,没法当玩笑听。
我体内的能量还没完全稳,这时候最怕外力干扰。要是真有什么地下断脉,再来一次共振,搞不好直接给我来个内爆。
“那你呢?”我抬头,“你天天蹲这儿算命,不怕被反噬?”
“我每天只算一卦。”她说,“今天这卦,是你撞破的。”
“撞破怎么了?”
“撞破的人,会承接卦象反噬。”她看着我,眼神有点飘,“你已经中了。”
我嗤笑:“我现在站得好好的,哪来的反噬?”
话音刚落,掌心猛地一烫。
不是青光,是金纹。
左手背那道系统纹路,突然自己亮了,像被什么东西点燃。
我低头一看,金纹的走向,居然和地上龟甲碎片的裂痕,一模一样。
“这……”我猛地抬头。
她已经不在树杈上了。
人影一闪,她落在旁边另一棵树上,距离拉远了些。
“三日内,你会死一次。”她说,“不是重伤,不是昏迷,是心跳停,呼吸断,医学定义上的死亡。”
我盯着她:“然后呢?”
“然后你还会活。”她声音很轻,“但没人知道,死过一次的人,还是不是原来那个。”
我咧嘴:“所以你是说,我命硬,死不了?”
“不是命硬。”她摇头,“是你的命,不在轮盘上。”
我笑了,笑得有点干。
“不在轮盘上?那你算个屁啊。”
我转身就走,懒得再听。
可刚迈出一步,脚底“咔”地一响。
低头一看,踩碎了一片龟甲。
碎片边缘沾着她的血,正缓缓渗进土里。
我站着没动。
身后,她声音传来:“你踩了卦,就得认。”
我没回头,只把鞋底在草上蹭了蹭,想把血和碎渣弄掉。
蹭了两下,没用。
血黏住了。
我抬脚一看,鞋底裂缝里,那点黑灰金属粉,正一点点往血迹里钻,像是活的一样。
我盯着看了两秒。
然后把脚收回来,慢慢往前走。
背后没人追,也没再说话。
林子里安静得只剩脚步声。
但我能感觉到——
左手背的金纹,还在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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