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没个尽头,绿光糊了我一脸,耳朵里全是风。掌心那层金属壳还在,死死贴着通道壁,摩擦出一串火星。我借着这股阻力往下溜,速度慢了点,但脚底还是发虚。
手背又烫了一下,这次不是火柴蹭着的感觉,像有人拿烧红的针往肉里扎。我咬牙没松劲,金属壳顺着胳膊往上爬,裹住肩膀,整个人像被塞进铁筒里滚下坡。
终于到底了。
脚刚沾地,金属壳“啪”地缩回掌心。眼前雾蒙蒙的,石壁上全是滑腻的粘液,滴答往下掉。空气里飘着些圆不溜秋的卵,半透明,拳头大小,悬在半空一晃一晃。远处有东西在动,黑乎乎的,贴着墙爬。
我蹲下,手指蹭了蹭地面。粘液沾手,有点烫,指尖一碰就冒白烟。这玩意儿能烧铁。
“洛昭!”我喊了一声。
声音撞在墙上,回音乱颤,听不出方向。没人应。
我抬手,掌心金属液转了半圈,轻轻敲了下石壁。咚、咚咚。短促两下,停顿,再三下。老办法,测回音。小时候玩过,工地打暗号用的。
左侧通道传来轻微震动,节奏对上了。
我顺着走。每一步都小心,鞋底刚沾地就收力,生怕踩出动静。可走着走着,脚下一软,踩塌了个卵。
“啪。”
声音不大,但整个通道像炸了锅。那卵壳一破,里面涌出上百条细丝,蛇一样窜出来,直奔我脸。
我往后一仰,金属液瞬间裹住双臂。几根细丝抽在铁皮胳膊上,发出“滋啦”声,像是烧红的铁丝浸进水里。一股子铁锈混着腐肉的味儿直冲鼻子。
头顶“哗啦”一响。
三根粗触手从顶上甩下来,末端带着骨刺,绿血顺着刺尖往下滴。一滴砸在地面,石头“嗤”地冒烟。
我侧身翻滚,一根擦着后背过去,刮得外套“刺啦”裂开。另两根交叉夹击,逼得我贴墙。金属液顺着脚底蔓延,瞬间在墙上凝出一道矮墙,硬扛了一下。
“行啊,还挺会组团。”我喘了口气,手臂一震,金属壳弹出三片薄刃,卡在指缝里。
左边那根触手再扑,我抬手就是一划。刃口切进肉里,阻力不小,像是割橡胶。但它没缩,反而越缠越紧,吸盘“啪啪”贴上我胳膊,开始发力。
我冷笑,另一只手猛地插进墙缝,金属液顺着石壁往里钻。几秒后,那触手根部“咔”地断开,断口喷出一股黑浆。
“再生是吧?我让你再生。”
我蹲下,把金属刃插进地面,沿着触手延伸的方向划拉。石缝里“咯咯”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底下抽搐。我加大劲,金属液像网一样铺开,把整片区域封死。
头顶那两根触手还在扑腾。我抬头,一脚踹在墙上,借力跃起,双手交叉一绞,直接把其中一根拧成麻花。它抽搐两下,松了。
最后一根猛地甩向我面门。
我抬手接住,掌心金属壳瞬间加厚,硬生生卡住它往前冲的势头。它在我手里狂抖,吸盘拼命吸附,可铁皮胳膊不吃这套。
“你打我,我得还手。”我咧嘴,“不然显得我好欺负。”
手上一用力,“咔嚓”一声,把它从中间掰断。断口处刚冒粘液,我就把金属刃插进去,一路削到根。
地面安静了。
我甩了甩手,把断触手扔开。金属壳退回到掌心,指尖发烫。系统提示在脑子里闪个不停:【吞噬成功,获得微量活性组织】【能量流趋于稳定】【躲避次数+1】
我正想喘口气,眼角忽然瞥见左侧通道口人影一闪。
洛昭站那儿,黑风衣沾了粘液,头发散了一缕下来。她手里捏着三张卦纸,指尖有血。
“你越不让碰,我越想试试。”我冲她笑,“这不是挺好玩的?”
她脸色发白,嘴唇抿成一条线:“那些卵是警报器。你踩一个,整片巢区都会醒。”
“哦。”我点头,“那我不该踩?”
“现在说晚了。”她抬手,三张卦纸甩出去,贴在通道口的石壁上。纸面泛起微光,结成一层半透明的膜,像是玻璃罩子。
几乎同时,四面八方传来“哗啦啦”的响动。
石壁、天花板、地面,全在裂。一个个卵从缝隙里钻出来,悬在空中,轻轻晃。然后——啪啪啪——全破了。
成千上万条细触手涌出来,密密麻麻,像暴雨一样砸向那层屏障。卦纸撑着,光膜颤得厉害,每被撞一下,就暗一截。
洛昭手指一抖,又一滴血落在纸上。光膜亮了点,但她的呼吸明显乱了。
我蹲下,掌心贴地。金属液顺着裂缝往里钻,像找水管漏点一样,一路往下探。底下有东西在动,粗的,缠在一起,像是根系。
“你这屏障能撑多久?”我问她。
“三分钟。”她声音发紧,“要是你再乱来,两分钟。”
“别急。”我把金属液往深处灌,“我给你加固下地基。”
她没回话,盯着屏障外那片黑潮。触手撞上去,一碰就化成黑灰,可后面还有更多。光膜已经开始龟裂。
我找到主根了。
一股粗得像手臂的触手主干埋在地底,连着所有卵。我咧嘴,金属液顺着它往上爬,像给电线包绝缘层。爬到一半,我猛地一收——
“冻住。”
金属壳瞬间凝固,把整条主干封在铁壳里。它抽搐两下,不动了。
屏障外的触手群像是断了信号,动作一滞。接着,一个个卵开始瘪下去,像是被抽干了气。
洛昭喘了口气,肩膀松了点。
“你这血,流一次能撑多久?”我站起来,拍了拍裤子。
她没答,只是把剩下两张卦纸收回袖子,动作有点迟缓。
“刚才那一下,是不是挺疼?”我走近两步,“你割自己,是为了让纸活过来?”
她抬眼,眼神有点冷:“你不该来。”
“可我来了。”我伸手,把她袖口那张卦纸抽出来一点,“而且你现在,比我弱。”
她手腕一抖,想抽回去。
我没松手,反而把纸翻了个面。背面有道裂痕,像是之前烧过的。
“这玩意儿,烧一次,你伤一次?”我盯着她,“那三张纸,是不是也割了你三刀?”
她没动,也没否认。
我笑了:“所以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还得靠墙撑着。”
她咬牙,想挣。
我松开手,纸滑回她袖子。抬头看了眼屏障。光膜还在,但已经薄得快看不见了。
“下次别用血。”我说,“我这边能搞定。”
她靠在墙上,呼吸还是不稳:“你根本不知道这是哪。”
“我知道是坑。”我活动了下手腕,“但坑里有东西能吃,我就敢跳。”
她盯着我,像是想看穿什么。
我转身,掌心贴地,金属液再次蔓延。这一次,我没急着动手,而是顺着地底那些断根,一点点往深处探。
通道尽头,还有动静。
不是触手。
是别的东西在爬。
我收回手,金属壳退到指尖。掌心残留的热度告诉我,底下那玩意儿,比刚才的粗十倍不止。
“你之前下来过一次。”我回头,“那你应该知道,最底下有什么?”
她没说话。
风从通道深处吹上来,带着铁锈和烂肉的味儿。
我往前走了两步,鞋底踩在粘液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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