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0年,深秋。
龙国滨海市,龙国大学男生宿舍307室,灯还亮着。
我叫杨俊,大二,男,活的。
成绩常年倒数,上课睡觉,考试交白卷,导员谈话记录能当小说看。穿的是皱t恤,脚踩拖鞋,黑框眼镜一戴,人送外号“挂科王”。老师点名最爱cue我:“杨俊,你这样下去,毕业都难。”我就笑:“老师,我活着就是对教育制度的最大挑战。”
他们当我是废物。
可没人知道我爸矿难没了,我妈在菜市场卖葱姜蒜,我每个月省下五百块生活费打给她。我不是不想学,是脑子真不行。公式记不住,概念背不进,考试前通宵看课本,第二天醒来还是像没看过一样。
今晚本来也打算这么过——打游戏,吃辣条,熬到凌晨再睡。
结果刚赢了一把排位,耳机里队友还在喊“俊哥牛逼”,窗外突然一道蓝光撕开夜空,像谁拿刀把天划了一道口子。
“卧槽?”
我抬头,那光从云层直劈下来,砸在操场中央,轰的一声,整栋楼抖了三下,灯闪了三秒,全黑了。
手机屏幕瞬间黑屏,wiFi断了,连蓝牙耳机都哑了。
我抄起拖鞋就往窗边冲。操场上那个坑,直径得有二十米,边缘焦黑,中间还在冒蓝烟,地表裂开缝,渗出一种像水银又像机油的东西,在月光下反着金属光泽。
“这他妈是陨石?还带特效?”
我抓起椅子就往门口冲。门禁红了,锁死了,应急灯闪着红光,整栋楼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
踹了两脚门没开,我抄起椅子砸向电控箱,啪嚓一声,火花炸出来,门“咔”地弹开。
楼梯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我管不了那么多,拖鞋啪嗒啪嗒踩在水泥台阶上,一口气冲到一楼。
推开侧门,冷风扑脸。
操场没人,全楼都断电了,估计都在屋里发懵。我踩着草地往坑边跑,越靠近越不对劲——脑袋发晕,胃里翻腾,像被人拎起来晃了十圈。
我咬破舌尖,血腥味一冲,脑子清醒点,继续往前爬。
手指刚碰到坑边一块碎石,那堆蓝烟突然一缩,像活物一样往中心聚,接着“嗡”地一声,一道光柱从地底冲天而起,正正罩住我。
我动不了。
全身像被钉住,皮肤底下像有针在扎,一根一根往骨头里钻。低头一看,手臂上浮出银线,像液态金属在皮下流动,顺着血管往心脏爬。
我张嘴想骂,吐出来一口黑血。
视线模糊前最后念头是:老子不会要死了吧?
……
醒来的时候,我在宿舍床上。
凌晨一点十七分,手机刚恢复信号,时间跳得飞快。
我坐起来,浑身酸,像被人揍了一顿又腌了三天。照镜子,脸色白得像刷墙,眼白全是血丝,嘴唇发紫。
但手……不太对。
指节粗了,青筋凸起,像是练了十年拳击。
我盯着铁床栏杆,脑子里冒个荒唐念头:捏一下试试?
伸手一抓。
“咔。”
栏杆像麻花一样拧了半圈,金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我愣了两秒,心跳直接飙到两百。
再来一次。
这次我盯着墙上那块钢板——宿管装的防盗用,一厘米厚,焊死的。
我挥拳砸过去。
拳头没停。
直接穿了过去。
五个指洞,整整齐齐,边缘光滑,像切进豆腐。
我抽出手,掌心一点伤没有。
我低头看拳,又看洞,再看拳。
“……我靠。”
我把手伸进洞里,再拉出来,钢板纹丝不动,洞口没扩大,也没流铁水。
不是幻觉。
我一屁股坐地上,背靠床腿,脑子转得比服务器还烫。
刚才那道光,那坑,那蓝烟……是不是进了我身体?
我抬手,盯着掌心,心里默念:再来一拳?
没用。
我又想:吞噬?吸收?搞点能量来?
还是没反应。
但刚才那一拳,那一捏,不是梦。
我忽然想起什么,翻裤兜,掏出半根冷辣条,咬一口,辣味冲脑。
真实感拉满。
我不是疯了。
我是……变了?
我站起来,走到门边。门锁着,钥匙在裤兜,手抖得掏不出来。
我抬脚踹。
门纹丝不动。
我抡起胳膊,一拳砸向门框。
“哐!”
铁皮凹进去一大块,门锁“咔”地崩开,门弹开一条缝。
我站在原地,拳头还停在半空。
这力量……不是人类该有的。
我退回屋里,把门拉上,反锁,拉窗帘,关灯。
黑暗里,我坐在床沿,手搭在膝盖上。
刚才那一拳,要是打在人身上,会怎样?
脑浆炸?骨头碎?直接打穿?
我低头看手,忽然笑了。
笑出声。
“我他妈……终于能赢一次了?”
不是考试,不是辩论,不是跟导员求情。
是拳头。
是力量。
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我站起来,走到镜子前,一拳砸过去。
没打脸。
我打的是镜框。
金属边框咔地变形,玻璃裂成蜘蛛网,但没碎。
我收拳,镜子里的我,眼珠还是黑的,可那股劲,藏不住了。
以前我被人骂废物,只能笑笑。
现在……
我抬手,指尖贴上镜面。
“再来一次。”
我后退两步,助跑,腾空,一记侧踢。
“轰!”
镜子连框带墙,整个炸开,碎片飞了一地。
我站在原地,脚落地,没晃。
呼吸平稳,肌肉不酸,像刚才那一脚,根本没用力。
我低头看脚尖,又看地上的碎玻璃。
有一片划破了我的拖鞋,可脚底板一点伤没有。
我蹲下,捡起一块玻璃碎片,对着灯。
边缘锋利,能割肉。
我拿它往手臂上划。
蹭过去,像划在铁皮上,只留下一道白印。
我用力再划。
还是白印。
我笑了。
笑得有点疯。
“老子……不怕伤了?”
我站起来,走到床边,抓起那根被我拧弯的栏杆,双手握住两端。
用力一掰。
“咔。”
断了。
我拿着半截铁条,走到墙边,对着那五个指洞,比了比。
正好插进去。
我用力一捅。
铁条推进去三寸,卡住。
我再推。
“咔。”
钢板裂了,洞口扩大,铁条穿了过去,尖端从另一侧露出来。
我抽回铁条,看着墙上的新洞。
两个洞并排,一个指洞,一个棍洞。
我忽然想:要是现在有人闯进来,我会不会……直接打死他?
这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吓一跳。
可下一秒,我又觉得——
凭什么不能?
以前我被老师当众羞辱,被同学笑话,被宿管骂“废物住这楼丢人”,我连还嘴都不敢。
现在我一拳能打穿钢板。
谁还敢说我废物?
我走到门口,把门反锁,又拖来椅子顶住。
然后回床,躺下。
闭眼。
睡不着。
身体里像有东西在流动,不痛,不痒,就是……存在。
我抬起手,对着黑暗。
“再来一次。”
我猛地坐起,下床,走到窗边。
拉开窗帘。
操场那个坑还在,蓝烟没了,但地面裂纹没合上,像大地被开了刀。
我盯着那坑,忽然觉得——
它不是终点。
是我起点。
我转身回屋,从抽屉里翻出一把水果刀,刀刃生锈,是以前切苹果用的。
我拿起来,对着手臂。
划。
没伤。
再划,用力。
还是白印。
我换手,拿刀尖往掌心扎。
扎。
像扎在橡胶上。
我笑了。
笑得停不下来。
我把刀扔进垃圾桶,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
黑框眼镜,乱发,皱t恤,拖鞋。
还是那个杨俊。
可我知道,不一样了。
我抬手,一拳砸向镜面。
玻璃炸裂,碎片飞溅。
我收回拳,掌心没伤。
我盯着满地碎渣,忽然低声说:
“下次,试试打人?”
我转身,走到床边,躺下。
闭眼。
三秒后又睁眼。
爬起来,光脚走到门边。
我把椅子挪开,开门,探头看走廊。
空的。
我走出去,轻手轻脚,下楼,出宿舍楼,往操场走。
坑边没人。
我蹲下,伸手摸裂缝。
指尖刚碰地,忽然——
皮肤底下那股流动感猛地一震。
像有什么东西,从地底顺着手指,冲进我身体。
我浑身一僵。
睁眼。
掌心贴着裂缝,蓝光从地底渗出,顺着我手臂往上爬。
我动不了。
但不害怕。
反而……兴奋。
我张嘴,低声说:
“来吧。”
蓝光涌进胸口,像喝了一口滚烫的能量饮料,全身炸开。
我低头。
手臂上的银纹,更亮了。
我握拳。
咔。
指节发出金属摩擦声。
我站起身,看向宿舍楼。
三楼,307室,灯还亮着。
我的床,我的电脑,我的辣条。
我忽然想:
明天上课,老师要是再骂我废物……
我会不会——
直接一拳打穿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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