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风贴着墙面走,帷幄会所外立面像一块被人熨得笔直的黑布。后巷的地面还潮着,墙角滴水,落在井盖上“笃”一声。
引路手把两只布套递过来:“客规更新,电子设备一律封存。后梯也是。”
陆景深怔了怔:“以前不查后梯。”
“从今晚开始。”对方笑,牙很白,眼神不让人靠近,“贵客放心,我们保护隐私。”
安检台新添了一台银灰色的机子,像医院体检用的磁场成像。台前贴了行细字:疑似电子件将触发二次检查。灯光冷,像水。
苏砚把手机放进“静心柜”,转身看向厅里:“风月总也要有账单吧?离店能给一张茶单吗?”
“可以。”经理鲍至从光里走出,袖口的边缝压得很直,“离店给。”
灯下茶香在走廊里铺开,像有人刚把水烧开。陆景深低声:“今晚不硬闯。”
“嗯。”苏砚把胸口那口气收回去,笑着点头。
——
车里,迟望把白板靠在腿上写:新增:磁场成像;变更:后梯也收手机;承诺:离店茶单一张。他在“承诺”后面加了括号——口头。
“手机进不去,”苏砚取下一只珍珠耳钉,指腹磨过那层温凉的壳,“耳钉总能过。”
“能。”迟望把掌心大小的黑盒推过去,指尖点着一行字:“针尖镜头,固焦三十五。供电在发夹,回传靠近场耦合。只能拍屏,不拍人。”
纪南川在后座,拿出一张并签卡:“你们进去之前,先签上。我们说过——看屏,不看脸。”
——
第二晚,雨收了,风把灯火吹出一层薄薄的晕。陆景深作为熟客刷了第一张卡,停十秒,再刷第二张。甩卡的节奏像有人在数拍子。
“后梯请。”引路手侧身,让出半步。袖口滑过灯影,袖扣上一道短横亮了又暗。
包厢门合上,空气里有热水和檀香。苏砚侧头,把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珍珠耳钉稳稳贴着耳骨。她不看人,只看右侧墙角那块服务终端屏。屏幕苏醒的一瞬,亮出编号、操作缩写、今日账单量。她耳朵轻轻一动——针眼对准,第一帧在她的静息里落下。
陆景深点茶:“铁观音,白牡丹。”poS从侧柜拉出,刷卡器亮起一条薄薄的蓝线。苏砚手指绕过杯沿,不动声色。第二帧:商户末四位,时间落点。
门被敲了两下,托盘端进来,银盖轻碰瓷器发出一点脆声。服务终端弹出“咨询费/场地费/服务费”的抽象科目,右下角划过一行小字——汇总单挂接中。第三帧扎进那一下。
侍者目光落在她耳际:“女士耳饰很好看,要不要我帮您往里……”
陆景深把杯盖轻叩回碟上,声音平平:“她耳洞发炎,别碰。”
侍者的手停在半空,退开一步,笑容没掉。
离店时,鲍至守在出口,把一张细长的热敏纸递过来:“按约定的茶单。”
纸边还热着,末四位与第二帧对上。门外空气凉,迟望在车内对齐甩卡时间、终端唤醒、茶单打印,三条线在屏幕上交叉,像三根被钉在一起的细针。
他松了口气:“吃到拍子了。”
“他们也在试探我们。”苏砚戴回外套,指尖从耳钉上掠过,“没关系,让规矩先走两步。我们不撞墙,我们找门缝。”
会所内控群里同时跳出一条消息(去名):疑似新型侧拍,关注耳饰。鲍至只回了两个字:知道。
车窗外,灯影掠过湿地砖,像鱼背在夜里翻了一下。苏砚把耳钉放回盒子里,轻轻合上:“手机禁入?那就让饰品去看。我们要的是屏,不是脸;要的是那个‘挂接中’的一秒。”
她偏头,望向倒后镜里的自己,笑意淡:“风月也要写一张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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