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两点,圆桌直播准时开。屏幕被分成九宫格,KoL们各自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有人背后是书架,有人背后是素墙。右上角的固定位占着一行蓝字:“对照链接——公开页”。那行字动不了,被平台系统焊住。
主持人是裴念,嗓子比平时沙一点:“今天不做‘感谢大家收看’那种开场。直接宣布倡议。”
倡议名出现在屏幕正中——《平台透明化倡议(KoL自救2.0)》,四条粗体:
不可删改日志:所有公益相关合作自动生成只读日志,对外可检索;
撤稿史可追:任何撤稿\/改稿保留差异对照;
链接强置顶:对照链接系统位永久固定于左上角;
收益分解:每一笔收入分解到最小单元并提供退款路径。
“我们签字,不是发誓,是留痕。”裴念看向镜头,“今天是行业自救,不是行业表演。”
左上格的主播A第一个发言,衣领扣到最上:“我签。我的合作清单在公开页。撤稿史我也放出来了,丢人就丢人。”
中间格的主播b点开一张图:“我把退款回执做成固定链接。有人说‘你这是作秀’,那我就把秀做成流程,让每个人都能用。”
右下格的主播c长叹一口气:“我去年还藏过一个‘落泪位’……现在我把剧本单贴在首页,欢迎骂。但从今天,我不再要导演。”
弹幕不再刷“哥哥”“姐姐”,而是刷**“看日志”**三个字。那三个字在屏幕底下排成一条细长的河,往前流。
与此同时,星河的新闻发布厅开了门。cEo站在台上,白色灯光把他脸照得薄了一层。他拿起话筒,没有看稿子:“我在这里,宣布一件事——我辞职。”
台下相机“咔嚓”的声浪涌了一下又平。他继续:“系统把动作码与商业挂靠绑在一起,是我的责任。我们已经把这条链物理隔离。我离开,不是‘卸责’,是承担。平台将由治理组暂代,我保留一件事:技术公开页的监督席。”
有人喊:“你后悔吗?”
他摇头:“后悔没用。日志管用。”
镜头切回直播圆桌,裴念把一张图贴在屏幕右侧:“平台透明化指标”——透明分、撤稿史、强制位、退款公开页四项以星标显示,不同平台之间横向对比。
“从今天起,广告主可以看这张图下单。你给谁钱,不是看粉,而是看星。”她说,“我们别再去谈人情,我们谈标准。”
弹幕里,有几个技术头像冒出来——黑白猫、像素火箭、匿名小章鱼。他们没有发长评,只留四个字:“我们在做。”
安然正在机房,她的笔记本上开着一个仓库:transparency-kit。最新的pR标题写着:“append-only ledger middleware(只增不改日志中间件)”。
她把REAdmE里的四句话又读了一遍,像读一段誓词,又像确认一行行冷静的代码:
“我们不挡人,我们挡手。
我们不靠良心,我们靠不可逆。
你可以后悔,但不能抹去。
你可以澄清,但要留下差异。”
屏幕右侧弹出一个协作群的气泡:
匿名—R0:强插位已经做成组件,三行接入。
匿名—K7:撤稿史的diff视图上线。
匿名—p3:日志只读回执ApI接好,第三方也能查。
匿名—S2:我们出一份**“合规星级评分器”**,让广告主一键看明白。
“技术匿名人”群头像一排影子,没有真实姓名,只有短代号。安然笑了一下,打字:
“把锁焊在代码里,把光放到页首。我拉你们进‘公开维护者名单’,名字仍可匿名。”
R0回了一个简短的火焰符号,紧接着是**“pR #1289 merged”的系统提醒。
p3又丢来一张图——“只读回执”的验证页**,左上角有一枚绿色的小钉,提示“时间签名通过”。
行业群在另一头也热闹起来。广告主甲:“从今天起,投放只投透明三星以上**。”**
广告主乙:“做个白名单吧,我们跟着名单走。”
代理:“可以,但我们要撤稿史和退款页的接口。”
治理组回复一个“oK”,附上接口文档链接。
星河的官方主页换了新排版,左上角固定位“对照链接”旁边多了一个“日志页”。点击进去,第一行写着:“系统日志为只增不改。若需解释,请新建‘说明条’,禁止覆盖旧条。”
一个旧条目的旁边挂着一行红字:“此条已被后续说明补充”,点击展开,差异对照像两块拼图一左一右,让人看见改动的每一个字。
网友第一次看到**“撤稿史”这个陌生功能,先是愣了一下,有人骂得难听,有人拍手。评论缓了一会儿,出现一句很平的:“这才是长大。”**
这句被推上了热评第一。
下午四点,行业自救2.0的联署页数字往上跳,一万、两万、三万……不止KoL,有摄影师、剪辑师、小外包团队,也有程序员,他们在“名字”那栏只写代号,在“承诺”那栏写:“把我改过的地方留给后来的人看。”
傍晚,cEo离职声明的尾条是一个“旧错误清单”。清单里不是光滑的公关词,而是一条条具体的“去年某月某日的某个开关”。
合唱团没有追着他骂,也没有替他鼓掌。他们发了一张手绘图:左边是锁,右边是灯泡,中间是一段代码。标题只有八个字:“锁要焊死,灯要常亮。”
夜里,安然坐在机房的地上,背靠着柜子。灯管“嗡”的声像一条很细的风。她把手边的纸杯放在地上,打开手机看那群匿名头像跳动。
“我们为什么要匿名?”身旁的同事问。
“因为名字会吵,代码不会。”安然笑,“而且,匿名的人,有时候更像一个职业,不是一个人设。”
手机震了一下,是江阮的消息:
“看见你们了。谢谢你们。‘自救2.0’,今天不是高潮,是底板。”
安然回:
“我们焊板,你们走人。明天,继续把对照链接往上推一行。”
窗外,晚风翻起窗帘的边,露出一点点夜。二环上车灯排成细弧,像星星被地面借走。
裴念在直播的结尾没说“谢谢观看”。她把倡议页的签名数指给镜头看,指肚在数字上停了一秒:“今天开始,我们每一次‘好心’,都留一张收据**。**
“这是我们对‘光’的承诺,也是我们对‘黑’的防备。”她顿了顿,笑了一下,“让‘透明’变成一笔成本,谁不付,谁就出局。”
——
夜深。
证据室的灯只留一盏,落在桌边那只裂过的茶盏上。裂痕在灯里像一根极细的河,向外分了又合。
江阮把红章通知放在茶盏旁,指尖轻轻抹过纸边。她没有说“胜利”,只把窗开了一寸,让风进来:“把锁焊牢了,风也能吹过。”
远处,有人敲键盘,pR #1294合并。
近处,有人把手机扣在桌上,屏幕朝下,像把一盏小灯暂时盖住。
明天还要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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