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依然会痛。”裴念把这六个字钉在展厅的第一面墙上。她策划的“痛感档案”**并不宏大,甚至故意“轻”——一台录音机、一盏静默灯、一张旧椅子、一面回执墙的小样。入口的标牌只有一句话:
“把痛写成动作,才不会在下一次重演。”
一|第一间:哭声的静音
第一间展厅只放一台老式录音机。按下播放键,不是哭声,而是一段十六秒的静默。静默的下方,亮着一条**“人话注”**:
“这十六秒,是那天没有等到的‘替班回铃’。Now:我们把‘迟到回执前置’写成开场第一分钟。”
墙上挂着那场**“公众当面”的迟到回执复印件:who—when—what—Signed 四行。
一位年轻的妈妈看完,深吸一口气,把手心里攥着的纸团慢慢摊开——那也是一张当面页**空白卡。
二|第二间:把“很疼”翻译成“几点见”
第二间是**“痛词翻译台”**。桌上摆着一排排卡片:
“很疼”→ “明天 10:00 复诊—谁陪同—谁签名”
“很怕”→ “今晚 19:30 当面—谁来—谁解释—谁签名”
“很气”→ “t+1 10:00 复访—整改动作—谁签名”
观众可以把自己的“很疼\/怕\/气”投进投口,机器会吐出一张**“动作版”**。
一个少年把“我怕回家晚”塞进去,吐出的是:
“when:今晚 20:00|who:家长—孩子|what:回家路线—留灯—迟到说明|Signed:两签。”
他看了一会儿,低低笑了:“我把怕写成了回家的路。”
三|第三间:把“丢脸”装进灯罩
第三间摆着三个圆灯罩,灯罩内各自映着一段**“丢脸三例”**:
系统性:字段迁移迟缓→“迁移当面页”;
流程性:当面替班失效→“迟到前置”;
人性化:把哭当众化→“静默解释位”。
灯罩边缘镌着小字:“把丢脸做成灯,下一次就不会撞上去。”
四|第四间:一把旧椅子
第四间只有一把旧椅子,椅背磨得发亮。椅子前方的投影是**“失败回执故事会”**的片段:一个受试者家属在纸上写下“我还是会痛”,然后在下一行写:
“when:每周三 16:00|who:心理辅导志愿者—法律援助志愿者|what:复盘—倾听—教我写‘当面页’|Signed:两签。”
我站在门口看了很久。苏砚轻轻碰一下我的手背:“我们不是要把痛拆掉,我们是要给痛一把椅子。”
五|第五间:城市的体温计
第五间陈列的是**“城市痛感仪表板”:不是“热搜指数”,是“静默解释位”的使用率、“心理援助站”的出勤率、“失败回执故事会”的到场率。
邵旸把一行行数字贴成灯带**:
静默解释位启用:本季 428 场
心理援助站:本月 1,267 人次
失败回执故事会:本周 17 场
每一行都带一个**“下一次几点见”**。
“我们依然会痛,”邵旸说,“所以我们把‘止痛’写成‘几点’。”
六|第六间:把“对不起”写成“谁签名”
第六间叫**“道歉室”。中间摆着一张小桌,四个空格——who—when—what—Signed。
一位中年男子走进来,掏出手机又收回去,最后拿起笔在“who”那里写下“我(林某)”,在“when”那里写“今晚 19:30”,在“what”那里写“向母亲当面解释、签‘不再把压力卸给她’的卡”,在“Signed”那里空了一格。
他抬头看我:“我可以让你做见证吗?”
我点点头,把自己的名字写进公众见证**。
“谢谢。”
“不用谢,记得明天十点回访。”
七|第七间:纸与雨
展览的尾厅是一面玻璃墙,外面正落着春雨。玻璃上悬挂着一串串透明的小卡,每张卡背后都是一句“我们依然会痛”,正面却是**“我们几点见”**。
顾琴站在雨前,轻声念其中一张:
“when:清明前一日 17:00|who:我与女儿|what:在旧厂门口贴‘谢谢’与‘对不起’|Signed:两签。”
她转头看我,眼睛里是细碎的水光:“我还是会痛,阮阮。但我有地方坐,有卡可写。”
八|“痛感档案”的回执
展览不是以掌声结束,而以一张**“展览回执”**结束:
who 策展人\/观众代表\/心理援助志愿者\/法律援助志愿者
when 展陈期间每晚 20:30(静默场)
what 痛词翻译—当面回执—一周复访
Signed 四方两签
底部另钉一行小字:
“我们依然会痛;所以我们依然会写。”
走出展馆时,雨停了。路面还湿,灯带在水里打出一行行反光,像把疼写进水里的回执。我把雨滴从睫毛上抖掉,对苏砚笑:“走吧,二十点半的静默场,我们也要签到。”
她握了握我的手:“谁—几点—做什么——谁签名。我们都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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