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内,灯光惨白。
医生护士脚步匆忙,各种仪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血压下降!”
“胎心减弱!”
“准备紧急剖腹产!快!”
夏涵曦意识模糊,只感觉身体像被撕裂,耳边是嘈杂的人声,她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嘴里喃喃着:“孩子……政东……”
麻药的作用下,她最终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剧烈的宫缩痛和伤口痛中艰难地醒来。
视野模糊,她首先感受到的是腹部传来的阵阵钝痛。
“孩子……我的孩子呢?”她声音沙哑微弱,几乎发不出声。
一名护士正在旁边记录着什么,闻声转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你醒了?是个女儿,因为早产,需要在保温箱观察。”
女儿……她真的生了个女儿……
夏涵曦眼眶瞬间红了,挣扎着想要起身:“给我看看……让我看看她……”
护士犹豫了一下,看着这个刚刚经历生死劫难、脸色惨白如纸的女人,还是转身从旁边的保温推车里,小心地抱出一个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
孩子很小,皮肤红红的,闭着眼睛,安静地睡着。
“你看,她很健康,就是小了点。”护士将孩子凑近。
就在夏涵曦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小小襁褓的瞬间,主治医生走了进来,语气冷硬地打断:“把孩子抱走!”
护士一愣,下意识地抱紧了孩子。
夏涵曦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难以置信地看向医生。
医生面无表情,避开她的视线,对护士重复道:“抱走!这是少爷的意思!”
少爷的意思?
沈政东的意思?
不……不可能!
夏涵曦大脑“嗡”地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不……给我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声音却因为虚弱和麻药显得破碎不堪。
她拼命想要撑起身体,想要去抓住那个被护士抱离的孩子,可身体沉重得不听使唤,手臂徒劳地在空中抓挠了几下,最终无力地垂下。
眼泪汹涌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护士抱着她那刚刚出世、甚至没来得及让她仔细看上一眼的女儿,就这么离开了。
“为什么……政东……为什么……”她瘫在病床上,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绝望地喘息着,眼泪浸湿了枕头。
身体的剧痛远远比不上此刻心被撕碎的万分之一。
病房外,医生摘下口罩,对等候的秘书低声汇报:“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孩,已经按吩咐送去特殊监护室了。大人……失血过多,但抢救过来了,目前情况还算稳定。”
秘书点了点头,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大人也不能出事。送到病房后,安排我们的人守着,除了指定的医护人员,不许任何人靠近,尤其是……老爷子那边或者夏家可能来打听消息的人。”
“明白。”医生颔首,“病房已经准备好了。”
秘书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看了一眼里面那个躺在病床上,如同失去灵魂般无声流泪的身影,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他拿出手机,发出了第二条信息:【先生,母女平安。孩子已经送回去了,大人已控制。】
计划,正一步步走向最终章。
夏涵曦被推入了VIp病房,环境安静得可怕,只有监测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她昏昏沉沉,麻药的效果正在逐渐消退,腹部的剧痛和心口的空落感交织,让她即使在昏睡中也极不安稳。
秘书静静地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如同一个耐心的猎人,等待着猎物苏醒。
不知过了多久,夏涵曦睫毛颤动,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意识回笼的瞬间,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她猛地看向自己平坦的腹部,然后惊慌失措地环顾四周。
“孩子……我的孩子呢?!”她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濒临崩溃的颤抖。
秘书这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走到床边,语气平静无波:“夏小姐,你醒了。孩子已经由专人接回浅水湾妥善照顾了,请你放心。”
“接回浅水湾?”夏涵曦愣住了,随即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什么意思?为什么接走?我要见她!她现在在哪里?!”
秘书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微微蹙眉,仿佛在嫌弃她的失态,但还是尽责地解释道:“这是少爷的意思。孩子是沈家的血脉,自然由少爷抚养。至于你……”他顿了顿,声音刻意放慢,带着一种残忍的清晰,“少爷希望你离开香港。”
“你说什么?”夏涵曦整个人都懵了,像是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秘书,“不可能!我不信!政东不会的!他不会这样对我!他不会抢走我的孩子!”
情绪激动之下,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想要抓住秘书问个明白,可腹部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让她瞬间脱力,痛呼一声,额头上冒出冷汗,只能无力地跌回病床上。
秘书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反而上前一步,动作看似体贴地将病床摇起了一个角度,让她能更方便地看清接下来的东西。
“夏小姐,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秘书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像淬了毒的冰针,一根根扎进夏涵曦的心底,“但这是少爷的决定。他委托我全权处理此事。”
说着,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两份文件。
一份是《离婚协议书》。
另一份,是那封模仿沈政东笔迹的分手信。
秘书将两份文件,轻轻放在了夏涵曦颤抖的手边。
“这是少爷留给你的。”秘书的声音带着一种公式化的冰冷,“离婚协议书少爷已经签好字了,所有条款都已列明。还有这封信,是少爷亲笔所写,你看过之后就明白了。”
夏涵曦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两份文件上,瞳孔剧烈收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不……这不是真的……”她摇着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却还是颤抖着伸出手,拿起了那封信。
熟悉的笔迹映入眼帘——那凌厉的笔锋,那特有的书写习惯,她曾在无数份他签名的文件上,在他随手写下的便签上看到过,绝不会认错!
可信上的内容,却像一把把烧红的刀子,狠狠捅进她的心脏,将她所有的信念和爱意绞得粉碎。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扎得她体无完肤。
“玩够了……错误……你不配抚养……永远别再出现……”
这些冰冷的词语在她脑海中疯狂盘旋、炸裂。
她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住那薄薄的信纸,泪水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那曾经让她无比眷恋的笔迹。
她不敢相信,那个离开香港以前还温柔哄她吃早餐、耐心陪她散步、将耳朵贴在她腹感受胎动、信誓旦旦保证会陪着她生产的男人,转眼间就能写出如此绝情刻骨的字句!
她猛地抓起那份离婚协议书,翻到最后一页——那里,赫然签着沈政东的名字!那签名,和她手中信纸上的落款,一模一样!
“不……不会的……”她失神地喃喃,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和灵魂,瘫软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只有眼泪无声地不断滑落。
秘书站在床边,冷眼看着她崩溃的模样,适时地再次开口,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
“夏小姐,少爷为你安排了明天离开香港的航班。孩子你不用担心,沈家会给她最好的照顾。希望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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