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听到“二哥”这声称呼,不禁脸上有些动容,但很快又被愤怒填满:“别来这套,你做的那些事,哪里还当我是你二哥?”
玄风连忙笑着上前,亲手扶他入座:“二哥切勿生气!之前多有得罪,但也是身不由己。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敬重的二哥,快坐,今天咱哥俩不谈宗门琐事,就单纯喝几杯,叙叙旧。”
李刚听罢,找了把椅子坐下,也想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玄风亲自给李刚斟满酒,目光带着追忆:“想当初,你我兄弟三人,年纪相仿、修为相当,一同在云隐门拜师学艺,遇事互相帮扶,那段日子多快活啊。”
李刚端着酒杯,指尖微微收紧,仿佛也回想起当初的情景:“是啊,一晃五十多年过去了,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五十年对于修真者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但当初的情谊我一直都记得。”玄风语气恳切,“当年我年纪最小、修为最低,全靠大哥和二哥处处帮衬,才有我的今天。每次外出试炼遇到危险,你们总把我护在身后。还记得有一次,我们遇上一头二阶妖兽,是你和大哥挡在我身前,你甚至用掉了从家里偷拿出来的护身法宝,才把我从妖兽爪下救出来。回去后,你还被家里严厉训斥了一顿,这事我记了一辈子。”
李刚听罢,脸上的冷硬逐渐消融,轻声叹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提它干什么。没想到你,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这些恩情,我这辈子都记在心里。”玄风举起酒杯,与李刚轻轻一碰,仰头饮尽杯中酒,又立刻为他续上。
李刚放下酒杯,神色凝重起来:“既然你还念着当年的情分,就听二哥一句劝。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别再在错路上越走越远,造更多杀孽了!”
玄风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苦笑道:“二哥,我何尝想走到今天这步?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想在修为上更进一步,只能靠自己争取。”
“争取?”李刚猛地一拍桌案,酒水溅出,怒斥道,“为了修为精进,就能滥杀同门、篡夺宗门大权吗?你看看现在的云隐门,多少人因你家破人亡!如今你还要把大哥和我赶尽杀绝?”
“我从未想过要赶尽杀绝。”玄风语气沉了下来,“是大哥容不下我,他若出关,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
“胡说八道!”李刚一挥衣袖,怒喝出声,“大哥待人宽厚,从未有害人之心?你不过是为自己的野心找借口!”
玄风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二哥,今天咱不谈这些。我与大哥之间的矛盾,早已无法调和,日后终究只能生死相见。”
“啪!”李刚猛地将酒杯摔在桌上,酒水四溅,怒声道:“既然你执意如此,今天找我来究竟想做什么?”
玄风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带着一丝恳求:“我与大哥注定生死相向,但二哥你不同。如今李家已加入联盟,你我又是兄弟,难道你就不能帮我一次?”
“收起你那套虚伪的嘴脸!”李刚怒斥,“我李刚向来帮理不帮亲,只做我认为正确的事!”
“正确的事?”玄风冷笑一声,语气冰冷,“即便你所谓的‘正确的事’,会让云隐门血流成河,也执意如此?”
“是!”李刚斩钉截铁,抓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随即狠狠将杯子摔在地上。
“咔嚓”一声,酒杯碎裂成数片,散落在地。
“这杯,是你我兄弟的绝交酒!从此往后,你我恩断义绝,再见面便是仇敌!”
玄风冷冷注视着他,低声问道:“真要如此吗?”
李刚转过身,背对着他,一言不发,决绝之意再明显不过。
“二哥,你就不愿再相信我一次?”玄风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或许这次是大哥错了呢?”
回应他的,仍是李刚沉默的背影。
玄风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好吧,我会证明我是对的……可惜你看不到了……”
说完,玄风眼中温情瞬间散尽,猛地从背后发难!李刚周身无半件法器,又毫无防备,被他含怒一掌结结实实拍在后心。
“噗嗤”一声,李刚喷出一大口鲜血,经脉瞬间震碎,瘫软在地,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玄风满脸阴冷,与方才的温情模样判若两人:“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哪怕血流成河!多谢‘二哥’指点我!”
他转头厉声大喝:“来人!”
几名心腹弟子立刻冲进殿内,躬身听令。
“把李刚拖出去!”玄风眼神狠戾,“在宗门中殿广场立一根三丈高的玄铁柱,用‘锁灵钉’将他钉在上面,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语气带着嗜血的疯狂:“再去地牢,把所有不肯归顺的长老、内门弟子全都拉出来,每人配一根铁柱、一副锁灵钉,全钉在广场上!剩下的外门弟子全部诛杀!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敢与我玄风作对,究竟是什么下场!”
几名心腹弟子心头瞬间一寒,下意识地犹豫着看向玄风,脚步迟迟未动。
“怎么?”玄风猛地一拍桌案,怒火冲霄,眼中杀意毕露,“你们也想违背我的命令?”
弟子们吓得浑身一哆嗦,噤若寒蝉,连忙跪地拱手:“不敢!弟子万万不敢!”
“不敢就快去办!”玄风厉声呵斥,“半个时辰内必须办妥,否则休怪我,连你们一同处置!”
“是!是!弟子这就去!”几人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外冲去。
弟子们退去后,玄风独自坐在冰冷的椅上,目光阴鸷地望向殿外远方,周身杀气腾腾,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心中暗自盘算,若是这批人还引不出林逸尘,那就再从宗门里抓一批不肯臣服的人来杀!哪怕杀到云隐门根基动摇、元气大伤,哪怕让宗门传承断绝,也要把林逸尘逼出来!
玄风拿起桌上的酒壶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轻声自言自语道:林逸尘,你不是告诉我凡事要顾全大局吗?你不是视宗门利益高于一切吗?我倒要看看,眼睁睁看着同门被屠戮,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片刻后,玄风起身,转身走入殿后密室。密室内堆满了云隐门几代人积攒的宝物,原本放在宗门藏宝阁中的宝物,都被他搬到了自己的密室中,成箱的灵石、散发着氤氲灵气的仙草、珍稀的天材地宝,还有从反叛弟子、被俘修士身上搜刮来的法器、储物袋,也整整齐齐摆放在地上。
玄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弱肉强食才是修仙界的本质!狼群之中,只有狼王吃饱了,才有其他狼的份。”他低声自语,“举全宗门之力助我突破,等我突破了,再带你们去抢别人的,这才是让云隐门真正崛起的正确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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