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的地方:风吹云苗

木头阿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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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娜娜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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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的生态修复工地上,号子声和锤击木桩的闷响取代了往日风雨的呜咽,成了云苗村新的脉搏。汗水滴落在新翻的泥土里,迅速被吸收,留下深色的印记。人们埋首劳作,用最原始的力量,对抗着大地留下的狰狞伤疤,也缝合着彼此心中那些看不见的裂痕。希望,如同沿着魏启明设计的木桩格栅悄然攀爬的藤蔓,虽然缓慢,却执着地向上延伸。

在这片充满粗粝生命力的背景音中,夏夏的存在,却像一首走了调的歌。他肩背的伤口在草药和时间的抚慰下渐渐收口,新肉生长带来难耐的痒意,如同他心底某种按捺不住的躁动。他能轮动锤子了,虽然不敢太用力;他能扛起木桩了,虽然需要换一边肩膀。但他的动作总带着一种心不在焉的笨拙,眼神时常飘忽,落在不远处那个忙碌的纤细身影上—娜娜。

娜娜像是完全浸入了这重建的洪流。她挽起袖子,露出晒成小麦色的小臂,和妇女们一起编织护坡的藤网,手指灵活地穿梭,将柔韧的枝条变成坚固的屏障。她帮着分发解暑的草药茶,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住,眼神专注而明亮。她甚至跟着魏启明的学生,笨拙却认真地学习辨认那些据说能“抓住泥土”的草籽,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撒进木桩间的格子里。

她很好。太好了。好得让夏夏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藤蔓一样越缠越紧,几乎要窒息。他想起余震时她惊恐的尖叫和捶打他胳膊时的哭腔,想起她给他换药时微凉的手指和强装的镇定,想起篝火旁她听着胡有鱼的歌时,眼中闪烁的、与此刻不同的、柔软的水光。那时的她,需要他。或者说,他以为自己是被需要的。

可现在呢?灾难的阴影似乎在褪去,秩序在重建,娜娜也变得越来越不需要保护了。她像一棵被暴雨摧折过又顽强挺立的竹子,舒展着枝叶,迎向新生。而他,这个曾经为她挡下塌方的“英雄”,似乎正在失去存在的价值。一种微妙的、连他自己都鄙夷的失落感和恐慌,攫住了他。他变得愈发沉默,像一块真正闷声不响的石头,只在娜娜偶尔看过来时,挤出一个仓促而僵硬的憨笑,然后迅速低下头,拼命干活,仿佛只有身体的疲惫才能压制住心里那头胡乱冲撞的困兽。

他的异常,自然落在了许多人眼里。

胡有鱼吊着胳膊,用没受伤的手捅了捅旁边挥汗如雨的谢之遥,压低声音:“欸,老谢,你看夏夏那小子,最近是不是魂被山魈勾走了?干活愣头愣脑,瞅娜娜那眼神,跟丢了崽的狗似的。”

谢之遥直起腰,抹了把脸上的汗和泥,望向夏夏的方向。年轻人紧抿着唇,抡着锤子,动作带着一股狠劲,却透着一股茫然的焦躁。谢之遥蜡黄的脸上露出一丝了然,他想起自己和红豆走过的路,想起那些未曾言说却心照不宣的时刻,轻轻叹了口气:“心病。得心药医。”

许红豆抱着孩子来送水,也注意到了。她将水碗递给夏夏时,温声道:“夏夏,伤刚好,别太逞强。”夏夏接过碗,含糊地应了一声,眼神却飞快地瞟向娜娜的方向,又迅速垂下。许红豆与走过来的白蔓君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连角落里记录着“集体劳动的社会修复功能”的教授,也推了推眼镜,在笔记本上添了一笔:“观察个体:在群体创伤平复期,出现明显的适应性障碍与情感确认焦虑。其此前‘保护者’角色身份的消解,引发存在性危机。需关注其社会联结的重塑。”

娜娜呢?她并非毫无察觉。夏夏那些躲闪的目光、僵硬的微笑、以及刻意保持的距离,她都看在眼里。起初,她以为是伤口疼痛或者劳累所致。但渐渐地,她品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那不再是灾难中彼此依靠时的全然的信任和默契,而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带着距离感的忐忑。这让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甚至有一点莫名的恼火。

这个傻子!难道那一扑,挡下的只是塌方的木板,也顺便在他俩之间砌起了一堵看不见的墙?难道经历了生死,有些东西反而变得更复杂、更难以触碰了?

这天下午,工间休息。众人三三两两坐在树荫下或木桩上喝水喘气。夏夏独自一人坐在稍远的坡坎上,背对着大家,拿着根树枝,无意识地在地上胡乱划着。阳光勾勒出他宽阔却显得有些紧绷的背影。

娜娜握紧了手里的水碗,深吸了一口气。她不喜欢这种猜来猜去的感觉,不喜欢夏夏身上那种沉甸甸的、自我封闭的低气压。灾难教会她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珍惜当下,有话直说。她不想再等了。

她站起身,在众人或明或暗的注视下,端着一碗清水,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那个孤零零的背影。

脚步声在身后停下,夏夏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没有回头,手里的树枝划得更快了。

“喂。”娜娜的声音清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直接穿透了他试图构建的屏障,“转过来,喝水。”

夏夏背脊一僵,慢吞吞地、极其不情愿地转过身。他不敢抬头看娜娜,视线落在自己沾满泥污的鞋尖上,接过水碗,咕咚咕咚大口灌下,仿佛那不是水,是什么能浇灭心头火的灵药。

“慢点喝,没人跟你抢。”娜娜看着他喉结剧烈滚动的样子,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她在他旁边的坡坎上坐下,也不嫌脏,目光投向远处初具轮廓的护坡网格。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远处工地的嘈杂声隐隐传来。

夏夏捧着空碗,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碗边的糙瓷,心跳如擂鼓。他能闻到娜娜身上淡淡的汗味和草药清香,这味道让他心慌意乱。

最终还是娜娜打破了沉默。她没有看他,声音平静,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夏夏,你最近怎么回事?躲着我?”

夏夏猛地抬头,撞上娜娜转过来的目光。那目光清澈、直接,带着不容回避的探询。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立刻又低下头,脸颊涨得通红,嘴唇嗫嚅着:“没有。就是活儿多。”

“撒谎。”娜娜打断他,语气干脆利落,“你以前话少,但不怂。现在倒好,变成闷葫芦加鸵鸟了?看着我!”

夏夏被她的气势慑住,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头,对上了娜娜的眼睛。那双总是清亮亮的眼睛里,此刻映着天光,也映着他自己慌张无措的脸。

“是因为替我挡了那一下,觉得亏了?还是觉得我现在活蹦乱跳,用不着你了,心里不得劲了?”娜娜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直接,像小锤子一样敲在夏夏心上。

“不是!我没有!”夏夏急声反驳,脸更红了,额角急出了汗,“我怎么会觉得亏!我…”他哽住了,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难道要他说,他只是害怕,害怕失去那份被她需要的资格?害怕灾难过去,他又变回那个只能远远看着她的、笨拙的傻小子?这种心思,太过卑微,太过矫情,他说不出口。

看着他急得满头大汗、语无伦次的样子,娜娜心里那点莫名的恼火忽然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酸酸软软的情绪。这个傻子,果然是在钻牛角尖。

她忽然放缓了语气,目光也柔和下来,声音轻得像叹息:“夏夏,你知道余震的时候,我看到那块板子砸下来,心里在想什么吗?”

夏夏茫然地看着她。

“我在想,”娜娜的目光越过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灰尘弥漫、惊心动魄的瞬间,“完了,要是夏夏为了救我出点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夏夏愣住了。

“后来你没事,只是伤了肩膀,我一边给你上药,一边后怕,一边又觉得碍事”娜娜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别开脸,耳根泛起一丝红晕,“觉得你这人,傻是傻了点,但挺靠谱的。”

夏夏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骤然缩紧,然后又疯狂地跳动起来。

娜娜转回头,目光重新变得清亮而坚定,直直地看着他:“夏夏,我告诉你,我需要你。不是因为你能替我挡木板,也不是因为你能干多少重活。”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我需要你,是因为你是夏夏。是那个会笨手笨脚哄小虎、会默默把最甜的果子塞给我、会在所有人都慌的时候,死死护住阿奶和小虎的夏夏。”

她伸出手,没有碰他,只是指了指他心口的位置:“我需要的是这里面的你,不是你能为我做什么。你明白吗?”

夏夏彻底呆住了。他怔怔地看着娜娜,看着她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的侧脸,看着她清澈眼底那份不容置疑的认真和坦诚。胸腔里那股横冲直撞的焦躁和恐慌,像是突然找到了出口,化作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视线瞬间模糊了。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忐忑、自卑、迷茫,在她这番直接而滚烫的话语面前,显得如此可笑而微不足道。

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和傻掉的样子,娜娜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她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声音轻了下来,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和郑重:“夏夏,你之前扑过来的时候说的话,还算数吗?”

夏夏的大脑一片空白。他说过什么?在那样混乱的、生死一线的时刻,他凭着本能吼出的话。

“我喜欢你!娜娜!我喜欢你!”——那句被他埋藏在心底最深处、从未敢宣之于口的、最原始最炽热的告白,在死亡的阴影逼近时,被他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

记忆如同开闸的洪水,轰然涌入脑海!夏夏的脸瞬间红得像要滴血,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子,连脖子根都红了!他手足无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着他这副恨不得原地爆炸的样子,娜娜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容像拨开乌云的阳光,瞬间照亮了她沾着泥点却格外生动的脸。

笑了几声,她收敛了笑容,目光再次变得认真起来。她看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不大,却像羽毛般轻柔而准确地落在他狂跳的心尖上:

“嗯。我也觉得你挺好的。”她的脸颊也飞起了两朵红云,眼神有些羞涩地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坚定地迎上他不可置信的目光,“所以你以后,不用再躲着我了。也不用再瞎想些有的没的。”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浪漫的仪式,甚至没有一个明确的“我也喜欢你”。但这句“我觉得你挺好的”,这句“不用再躲着我了”,对于夏夏来说,却比世界上任何情话都更动听,更珍贵!它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心中那把沉重的枷锁!

巨大的、无法言喻的狂喜和激动,如同岩浆般喷涌而出,瞬间淹没了所有的忐忑和不安!夏夏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和巨大的惊喜,嘴巴咧开,露出一个傻得不能再傻、却灿烂无比的笑容!

他激动得浑身发抖,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用力地、重重地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类似哽咽又像是傻笑的声音。

娜娜看着他这副傻样,脸上的红晕更深了,眼底却漾开了温柔的笑意。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故作镇定地说:“傻乐什么?碗给我。赶紧干活去!魏教授说了,这片格栅今天必须打完。”

“哎!好!好!”夏夏像是被上了发条,猛地弹起来,手忙脚乱地把空碗塞给娜娜,转身就冲向工地,抓起锤子,浑身像是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抡锤的动作变得无比流畅而有力,砰砰砰的敲击声格外响亮,仿佛在敲打着欢快的鼓点。

不远处,一直暗中观察的胡有鱼用手肘撞了一下谢之遥,挤眉弄眼:“嘿!看吧!我就说!心药到了,病立马就好!”

谢之遥看着夏夏那判若两人的背影和娜娜微微泛红却带着轻松笑意的侧脸,蜡黄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真正释然的微笑。他咳嗽了两声,感觉肺部的灼痛都减轻了不少。

许红豆和白蔓君相视一笑,默契地继续低头忙活。

教授推了推眼镜,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下:“观察个体S与个体N:通过直接、坦诚的情感沟通(‘需要的是本体的你’),成功化解角色身份转换带来的适应性焦虑,完成情感关系的确认与升级。此案例显示,在创伤后社区,直接明了的情感表达相较于含蓄暗示,更能有效促进个体心理重建与社会联结的巩固。”

夕阳的余晖将整个后山工地染成温暖的橙色。号子声、锤击声、人们的交谈声,交织成一曲充满生机的劳动交响。夏夏和娜娜并没有过多的交流,甚至没有并肩干活。一个在坡上奋力打桩,一个在坡下编织藤网。

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氛围。夏夏每一次抡锤,都带着一种踏实而欢快的节奏;娜娜偶尔抬头擦汗,目光会不经意地掠过那个充满力量的身影,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的笑意。

无需言语,某种温暖而坚定的东西,已经在他们之间,悄然落地生根。就像那些被深深砸入地下的木桩,就像那些被精心播撒下的草籽,沉默,却蕴含着破土而出的、蓬勃的生命力。答案,早已在眼神交汇的瞬间,在心照不宣的默契里,清晰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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