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滩的晨光刺破夜色,洒在满目疮痍的粮草大营上。林墨扶着身边的长枪,缓缓站直身体,胸口的伤口被晨风一吹,传来阵阵刺痛,昨夜引爆炸药时的气浪冲击,让他内力紊乱,嘴角仍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盟主,文书已经押过来了。”两名精锐弟子将瑟瑟发抖的文书拖到面前,此人脸色惨白,裤脚沾满沙土,显然是被吓得失了魂。
林墨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他:“你勾结焚天教,泄露粮草大营布防,害死多少弟兄?今日若不从实招来,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文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盟主饶命!我也是被逼的!焚天教抓了我的家人,逼我交出布防图,我不敢不从啊!”
“被逼?”林墨冷笑一声,短匕抵住他的咽喉,“那你可知,你这一‘被逼’,险些让边关守军断了粮草,让百万百姓陷入战火?说!焚天教与幕府还有什么隐秘联络?神里流在泉州港有何部署?”
冰冷的刀锋贴着皮肤,文书吓得浑身颤抖,声音断断续续:“我……我只知道,焚天教在各地都有暗桩,联络暗号是‘焚火映天,幕府东来’……神里流联合倭寇,准备今日午时强攻泉州港的水门,他们有一艘特制的火船,要炸毁港口的防御工事!”
“午时?”林墨心中一紧,此刻距离午时仅剩两个时辰,泉州港若失守,沿海防线便会彻底崩溃。他立刻转身对周毅道:“周副将,你留下清点伤亡,加固大营防御,我带人手即刻驰援泉州!”
“盟主,你的伤势……”周毅看着他苍白的脸色,面露担忧。
“无妨!”林墨摆摆手,运转内力压制住胸口的疼痛,“泉州港安危关乎全局,耽误不得!”
就在此时,一名弟子骑着快马疾驰而来,手中高举着一封染血的信笺:“盟主!孙八统领从泉州发来的急报!”
林墨接过信笺,只见上面字迹潦草,还带着点点血迹,显然是仓促写下:“倭寇已封锁港口,神里流高手突袭水门,守军伤亡惨重,火船已逼近,请求即刻支援!”
“事不宜迟!”林墨将信笺攥紧,翻身上马,“所有人,随我驰援泉州!”
战马嘶鸣着冲出大营,朝着泉州港的方向疾驰而去。沿途的官道上,不时能看到逃难的百姓,他们拖家带口,脸上满是惊恐,口中喃喃着“倭寇来了”,更让林墨心头沉重。
疾驰途中,林墨取出镇岳玉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暗纹。沈清禾曾说,玉牌中藏着克制邪功的秘密,昨夜与焚天教教主对战时,玉牌传来的精纯力量让他印象深刻。他尝试将内力注入玉牌,只见玉牌泛起淡淡的青光,一股清凉的气流顺着经脉游走,胸口的伤势竟缓解了不少。
“这玉牌果然不简单。”林墨心中暗忖,或许沈清禾解读出的暗纹,正是破解幕府与焚天教阴谋的关键。
两个时辰后,泉州港的轮廓出现在视野中。远远望去,港口上空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喊杀声、爆炸声不绝于耳。倭寇的战船密密麻麻地停泊在港口外,神里流弟子身着劲装,手持武士刀,正疯狂冲击着水门的防御工事,几名守军奋力抵抗,却终因寡不敌众,倒在血泊中。
“孙八统领!”林墨一眼看到了站在水门城墙上的孙八,他浑身是伤,手中的大刀已经卷了刃,仍在奋力斩杀爬上城墙的倭寇。
“盟主!你可来了!”孙八见援军赶到,精神一振,“火船还有半个时辰就到水门了,我们快顶不住了!”
林墨纵身跃上城墙,短匕出鞘,瞬间斩杀两名爬上城墙的神里流弟子:“所有人听令!分成两队,一队随孙八统领守住水门,抵御倭寇进攻;另一队随我绕道港口后侧,拦截火船!”
“是!”精锐弟子齐声应道,立刻分成两队,投入战斗。
林墨带着一队人马,沿着城墙内侧快速移动,朝着港口后侧的河道奔去。河道旁,几名神里流弟子正守在火船旁,点燃引线的火把已经握在手中。
“动手!”林墨低喝一声,身形如箭般冲出,短匕直刺为首的神里流高手。那高手反应极快,挥刀格挡,武士刀与短匕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林墨?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神里流高手眼中闪过惊讶,随即露出狠厉的神色,“不过,火船一旦引爆,你就算来了也没用!”
他挥手示意手下点燃引线,几名神里流弟子立刻举起火把,朝着火船冲去。
“休想!”林墨侧身避开对方的刀势,指尖弹出数枚银针,精准射中那几名弟子的手腕,火把“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神里流高手见状,怒喝一声,长刀横扫,刀风凌厉。林墨运转“归雁清心印”,内力化作护体屏障,同时短匕迅猛反击,招招直指对方要害。两人在河道旁激战,刀光剑影交错,水花被剑气溅起,洒落在两人身上。
另一边,孙八带领弟子们奋力抵御倭寇的进攻,守军士气大振,渐渐稳住了防线。但港口外的倭寇战船仍在不断发射箭矢,城墙上的守军不时有人中箭倒下。
林墨与神里流高手激战数十回合,渐渐摸清了对方的刀法套路。他故意卖个破绽,任由对方的长刀逼近肩头,同时体内内力涌入镇岳玉牌,玉牌青光暴涨,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短匕传递出去。
“噗嗤”一声,短匕刺穿了神里流高手的胸膛。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墨,口中喷出鲜血,倒在河道旁。
解决掉为首的高手,林墨立刻带人冲向火船,斩断了已经点燃少许的引线。就在此时,港口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倭寇的战船突然开始撤退。
“他们想跑?”孙八追到林墨身边,喘着粗气。
林墨望着远去的战船,眉头紧锁:“不对,神里流与倭寇向来睚眦必报,不会轻易撤退。恐怕……是有更大的阴谋。”
他低头看向那艘火船,船身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与之前神里流士兵身上的令牌纹路相似。“这符文……”林墨心中一动,突然想起文书所说的“幕府东来”,或许这符文与幕府的秘术有关。
就在此时,一名弟子匆匆来报:“盟主,潼关传来消息,赵九统领排查出联盟内部还有三名内奸,皆是议事会的长老,他们已经控制了潼关的部分防务!”
林墨脸色骤变,内奸未除,潼关危矣;泉州港虽暂时解围,但倭寇与神里流仍在虎视眈眈;而幕府的真正阴谋,尚未完全揭开。
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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