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西岸的晨雾尚未散尽,周铁古镇已在千年银杏的凝望中苏醒,沙塘港的水波泛着微光,将青瓦白墙的轮廓晕染得愈发朦胧。林墨与沈清禾策马踏入古镇,腕间符印突然急促跳动,与怀中玉佩形成共鸣,指向镇东的临河客栈——那里正是青铜令牌残留气息的终点。
“掌柜的,可有一位带青铜令牌的外乡人入住?”沈清禾走进客栈,目光扫过满堂食客,指尖悄然按住腰间符纸。掌柜的正擦拭着碗筷,闻言眼神闪烁:“二位是……找姓楚的年轻人?他昨日住下后,就总在河边徘徊,夜里还对着河水喃喃自语,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水花飞溅之声,伴随着一声怒喝:“将令牌交出来,饶你不死!”两人纵身跃出客栈,只见河边停泊的渔船上,三名身着青衫的汉子正围攻一名白衣青年,青年手中紧攥着一枚青铜令牌,正是那枚刻有“寻源”二字的信物。河水被三人掌力搅动,泛起浑浊的漩涡,正是擅长水战的江湖势力“碧水门”的独门手法。
“住手!”林墨短匕出鞘,青光划破晨雾,直逼为首汉子后心。那汉子回身一掌拍向水面,三道冰锥破水而出,却被沈清禾甩出的符纸瞬间冻结。“哪来的野小子,敢管我碧水门的事?”为首汉子怒目而视,周身水汽凝聚,显然已催动内功。
白衣青年趁机挣脱包围,退至林墨身后,紧攥令牌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你们也是为灵源来的?这是我楚家世代相传的使命,休要妄想抢夺!”他眼中满是戒备,腕间隐约可见一道与令牌同源的淡金纹路,显然是守护者后裔的印记。
碧水门三人见状,齐齐催动内力,河面骤然升起丈高水墙,朝着四人碾压而来:“既然来了,就一起葬身太湖!”林墨将青年护在身后,与沈清禾对视一眼,同时催动腕间符印。青光与红光交织,化作一道太极光幕,硬生生将水墙挡在身前,激起漫天水雾。
“你可知‘寻符启源’的真正含义?”沈清禾一边化解袭来的水劲,一边对白衣青年高声道,“你楚家祖训并非开启灵源,而是守护!当年你先祖作为灵源侍者,留下令牌是为了危急时刻唤醒守护之力,而非引外人觊觎!”
青年闻言一怔,攻势顿时放缓:“不可能!祖训明明说‘寻齐符文,启源现世’,怎会是守护?”他自幼便被教导要找到符文碎片,开启太湖灵源,从未有人告诉他背后的真相。
就在这时,碧水门为首汉子抓住破绽,凝聚全身内力化作一道冰矛,直刺青年心口:“废话少说,先拿令牌!”林墨纵身挡在青年身前,短匕附上符印青光,将冰矛拦腰斩断,同时反手一掌拍出,青光顺着水面蔓延,将三人逼退数步。
“你看这符语手记!”沈清禾趁机抛出玉佩,玉佩在空中展开光幕,浮现出符语手记中的文字,“上面明确记载,灵源乃太湖命脉,开启则水脉紊乱,苍生遭殃,‘启源’实为‘维系’之意,是你先祖为防后人误解,特意留下的隐语!”
光幕上的上古文字清晰可辨,青年看着与令牌纹路同源的符印,浑身一震,手中令牌突然发热,与腕间纹路产生共鸣。与此同时,太湖水面突然剧烈翻涌,无数鱼群疯狂跃出水面,雾气中隐约浮现出巨大的黑影——灵源波动已引发水生生物异动,再不安抚,恐生更大灾祸。
“碧水门觊觎灵源,祸乱水脉,今日便让你们付出代价!”林墨眼中寒光一闪,与沈清禾同时催动符印之力,青光与红光顺着河道蔓延,形成一道能量屏障,将碧水门三人困在其中。青年终于醒悟,举起青铜令牌,口中念出祖训中的晦涩口诀,令牌金光暴涨,与玉佩光幕融合,化作一道温和的能量流,注入太湖之中。
随着能量流扩散,翻涌的水面渐渐平静,鱼群回归水底,雾气中的黑影也悄然消散。碧水门三人被困在屏障中,内力被符印之力压制,再也无法催动水劲,只能束手就擒。
青年望着恢复平静的太湖,眼中满是释然与愧疚:“原来我一直误解了祖训,差点酿成大错……”他将青铜令牌双手奉上,“楚昭愿遵祖训,守护灵源,恳请二位先生指点。”
林墨接过令牌,将其与玉佩贴合,令牌瞬间化作一道金光融入玉佩,玉佩上的符文愈发完整:“守护无需仪式,只需铭记初心。往后你便留在周铁古镇,留意灵源异动,若有变故,玉佩自会感应。”
晨雾散尽,阳光洒在太湖水面,波光粼粼。楚昭望着远去的两人,握紧了腕间的纹路印记,心中已然明了,所谓祖训,从来不是争夺与开启,而是用一生守护这片水土的安宁。而林墨与沈清禾的身影消失在古镇尽头时,怀中的玉佩突然再次闪烁,指向更远的南方——那里,又有一枚符文碎片正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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