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刺破云层,老巷就没了往日的悠闲。巷口的老槐树下,林墨蹲在废弃的老井旁,指尖划过覆盖井口的青石板,陈叔公站在一旁,指着石板边缘的一道浅痕:“我祖父说过,‘三砖为标’是指老井东侧第三块带青苔的青砖,下面埋着定位的铜钉。”
赵九拎着一捆粗麻绳走过来,往地上一扔:“林墨,按你说的,巷里的拐角都绑好了绊马索,再把废弃的独轮车横在窄口,就算他们人多,也冲不进来。”孙八擦了擦额角的汗,手里攥着一把石灰粉:“我在巷口的矮墙后藏好了,只要他们进来,我就撒石灰粉迷他们的眼,保证不耽误事。”
林墨点点头,起身看向围过来的街坊们:“鬼手帮的人凶悍,但不熟悉老巷的地形,咱们不跟他们硬拼,用‘困局’拖到警察来。”他指向巷内:“王阿姨,您守在茶馆二楼,看到他们进来就把红灯笼挂起来,这是信号;李伯,您带着几位大叔守住巷尾的出口,别让他们跑了;清沅,你留在茶馆,随时用手机跟老郑联系,让他盯着鬼手帮的动向。”
“放心吧,林墨!”王阿姨拍着胸脯,“我眼神好得很,他们一露头我就挂灯笼!”张爷爷扶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一张老巷的草图:“我把巷里的死胡同、矮墙位置都标出来了,等会儿给大家分一分,咱们引导他们往死胡同里钻!”
陈松年从包里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钥匙,递给林墨:“这是我祖父当年修的暗格钥匙,就在老槐井北侧的墙根下,里面有几包烟幕粉,关键时刻能用上。”林墨接过钥匙,指尖触到冰凉的铜面,心里多了几分底气——老巷的祖辈早就留下了守护的痕迹,他们如今做的,不过是延续这份守护。
接下来的两天,老巷表面平静如常,王阿姨的芝麻饼摊照样开张,苏清沅的茶馆依旧飘着茶香,游客们穿梭其间,丝毫没察觉暗潮涌动。但背地里,街坊们每天都在演练应对流程:孙八练着快速撒石灰粉的动作,赵九反复调整绊马索的高度,李伯带着大叔们熟悉巷尾的拦截点位。
林墨则拿着那张老巷草图,反复琢磨鬼手帮可能的进攻路线。老郑每天都会发来消息,告知鬼手帮的动向:“他们凑了八个人,都带了铁棍、撬棍,明天半夜行动,打算从巷口强攻,直奔老槐井。”
当晚,月色昏沉,老巷里的灯笼早早熄了,只留巷口一盏昏黄的路灯,像个诱饵。林墨和赵九、孙八躲在老槐井旁的矮墙后,手里握着工具,呼吸都放轻了。苏清沅在茶馆二楼,窗户留了一条缝,手里攥着红灯笼的拉线。
“来了。”孙八低声提醒,眼睛死死盯着巷口。只见八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为首的正是“聚珍阁”的张老板,手里拿着铁棍,压低声音:“快,直奔老槐井,找到宝物就走!”
黑影们刚走过巷口的第一个拐角,孙八猛地站起身,一把石灰粉撒了出去:“给我站住!”石灰粉在空中弥漫开来,前排的两个黑影立刻捂着脸惨叫,队伍瞬间乱了。
“动手!”林墨大喝一声,赵九猛地扯动绳子,巷口的独轮车“哐当”一声翻倒,挡住了退路。张老板又惊又怒:“有埋伏!给我冲过去!”
可老巷狭窄,黑影们挤在一起,刚绕过独轮车,又被拐角的绊马索绊倒,接二连三地摔在地上。这时,茶馆二楼的红灯笼骤然亮起,李伯带着几位大叔拿着铁锹、扁担从巷尾冲了过来:“想抢我们老巷的宝贝,先问问我们答应不答应!”
张老板见状,知道硬冲不行,转头喊道:“往东边的胡同跑!”可他不知道,那正是张爷爷标出来的死胡同。黑影们跌跌撞撞地钻进去,才发现尽头是高墙,根本无路可逃。
“上当了!”张老板气急败坏,挥着铁棍就要回头拼杀。林墨早已绕到胡同口,掏出陈叔公给的烟幕粉,猛地扔在地上。白烟瞬间弥漫开来,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赵九趁机冲上去,一把夺过张老板手里的铁棍,反手将他按在墙上。
孙八和街坊们一拥而上,将剩下的黑影个个制服。苏清沅拿着手机跑过来,喘着气说:“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张老板被按在墙上,挣扎着嘶吼:“林墨,你别得意!鬼手帮的老大不会放过你的!”
林墨冷笑一声,蹲下身看着他:“你以为靠抢就能得到宝物?老巷的宝贝,从来不是靠蛮力就能拿走的。”他转头看向围过来的街坊们,月光下,大家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满是坚定。
就在这时,陈松年拿着那个老旧的木盒走过来,打开盒盖,里面的修表工具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我祖父当年说,守护宝物的不是机关,不是武力,是邻里同心。今天,你们做到了。”
巷口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张老板和鬼手帮的人被押上警车,临走时,他恶狠狠地瞪着林墨,眼神里满是怨毒。林墨知道,这不会是结束,但他看着身边的街坊们,心里没有丝毫畏惧。
月光洒在老巷的青砖上,像铺了一层银霜。林墨攥着手里的铜钥匙,看着老槐井的方向,忽然明白,所谓的“千王之王”,从来不是赢了多少赌局,而是能守住多少人心,护好多少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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