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远去的第三日,老巷刚恢复几分悠闲,老郑就踩着晨光匆匆赶来,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纸条,脸色凝重:“林墨,鬼手帮的报复来了——这是他们留在巷口墙根的‘血帖’,说今晚要烧了展场,抢不到宝物就毁了它!”
林墨接过纸条,上面用暗红颜料写着歪歪扭扭的字,透着一股子戾气。他指尖摩挲着纸边,抬头看向巷口的老槐树:“烧展场?他们是想逼我们主动交出宝物,或是趁乱浑水摸鱼。”
陈松年恰好从茶馆出来,闻言眉头紧锁:“这群人丧心病狂!展场里都是街坊们的念想,绝不能让他们得逞。”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回屋取出那个老旧木盒,从底层翻出一张折叠的牛皮纸,“昨晚整理祖父遗物时,我发现了这张纸,背面好像有字,之前被棉絮盖住了没看见。”
林墨接过牛皮纸,展开一看,正面是老巷的简易地图,背面用蝇头小楷写着几行字,墨迹已经发暗:“镇巷之宝非金玉,乃护巷地契与族训;藏于井畔暗格内,遇乱则启,以安邻里。”
“地契?!”张爷爷凑过来,老花镜滑到鼻尖,“难道当年祖辈买下整条老巷的地契,就藏在这儿?”
“难怪鬼手帮和张老板这么执着。”林墨眼神一凛,“有了地契,就等于掌控了整条老巷的产权,他们是想夺巷,不只是抢宝物!”
苏清沅端着茶盘走来,闻言手一顿:“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暗格的位置我们还没找到,鬼手帮今晚就来……”
“慌什么。”林墨收起牛皮纸,语气沉稳,“他们想烧展场,我们就‘请君入瓮’;暗格的线索,说不定就藏在怀表和地图里。”他转头看向赵九,“你去把展场的易燃物件都搬到茶馆后院,再在展场周围泼上煤油——放心,是兑了水的,只会冒烟不会真烧起来,用来引他们入局。”
孙八攥紧拳头:“我去巷口的杂货铺买些鞭炮和烟雾弹,等他们进来,就炸得他们晕头转向!”
“我带着街坊们守住各个拐角,”李伯拎起墙角的铁锹,“上次能制服他们,这次照样能!”
林墨点头,又看向陈松年:“陈叔公,您再想想,祖父有没有提过‘暗格’的具体位置?地图上只标了老槐井,没说暗格在哪。”
陈松年闭目沉思片刻,忽然睁眼:“我记起来了!祖父说过‘表转三圈,砖起一寸’,会不会和怀表有关?”
林墨立刻掏出怀表,拧动发条,让表针开始转动。他蹲在老槐井旁,盯着东侧第三块带青苔的青砖,等怀表转够三圈,猛地用铁锹撬动青砖——“咔哒”一声,青砖果然向上抬起一寸,下面露出一个巴掌大的暗格,里面放着一个紫檀木盒。
“找到了!”孙八激动地低呼。林墨小心翼翼地取出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张泛黄的地契,还有一卷写在绢帛上的族训,上面写着“邻里同心,守巷安身,外物皆空,人心为宝”十六个字。
“这才是真正的镇巷之宝!”张爷爷看着绢帛,眼眶发热,“有了地契,老巷就永远是咱们的家!”
夜幕降临,老巷的灯笼全灭了,只剩展场里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像个诱人的陷阱。林墨和赵九、孙八躲在展场西侧的矮墙后,手里握着工具,屏息等待。苏清沅在茶馆二楼,手里拿着打火机,随时准备点燃门口的“煤油”引线。
午夜时分,巷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鬼手帮的老大带着十几个手下,手里拿着火把和铁棍,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兄弟们,烧了展场,逼林墨交出宝物!”
为首的老大刚靠近展场,苏清沅立刻点燃引线,“煤油”遇火瞬间冒出浓烟,火光冲天(实则是烟火效果)。鬼手帮的人以为真的烧起来了,纷纷冲进展场,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张空展柜。
“不好,上当了!”老大惊呼一声,转身就要退走。
“想走?晚了!”林墨大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赵九挥舞着铁棍,一下打倒两个手下;孙八点燃鞭炮,扔在人群中,噼里啪啦的声响吓得鬼手帮的人魂飞魄散;李伯带着街坊们从各个拐角冲出来,手里的铁锹、扁担齐上阵,把鬼手帮的人困在巷中央。
鬼手帮的老大见状,红着眼掏出一把匕首,直奔林墨:“小子,我跟你拼了!”
林墨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匕首,反手抓住老大的手腕,用力一拧,匕首“哐当”掉在地上。他将老大按在墙上,拿出那张地契,厉声喝道:“你以为抢了宝物就能掌控老巷?告诉你,老巷的根不是地契,不是财物,是我们街坊之间的情分!你就算烧了展场,也夺不走人心!”
老大挣扎着嘶吼:“我不信!有钱有地就是王!”
“你错了。”陈松年走过来,展开绢帛上的族训,“当年祖辈留下地契,不是为了独占,是为了让邻里同心守护家园。你这种只认钱财、不顾他人的人,永远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宝贝’!”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警笛声,是老郑提前报了警。鬼手帮的人见状,彻底慌了神,纷纷束手就擒。老大被押上警车时,看着林墨手里的绢帛,眼神复杂,不知是不甘还是茫然。
浓烟渐渐散去,老巷的灯笼重新亮起,暖光映照着街坊们的笑脸。林墨收起地契和绢帛,看着满巷的灯火,忽然明白,陈修表匠留下的不仅是地契和秘密,更是“人心为宝”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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