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梨花如雪浪涌向天涯,埃洛斯河荡漾着薄雾轻纱;
喀秋莎伫立在陡峭的河岸,歌声像春雷唤醒沉睡的白桦。
她的歌声乘着晨风飞扬,掠过金黄麦浪,追逐雄鹰翅膀;
每一个音符都饱含思念,怀中紧贴着远方战士的信笺。
啊!
让这炽热的旋律,随初升的朝阳一同翱翔!
飞向远方战壕里的青年,指去白桦林里姑娘的盼望!
年轻的战士握紧钢枪,胸口袋珍藏着家乡的芬芳;
为了脚下这片辽阔土地,喀秋莎的目光将永远照亮他前进的方向!
当梨花再度开满那山岗,河面倒映着瑰丽的霞光;
喀秋莎的身影立在崖边,歌声化作那灿烂的朝阳!”
......
深秋的圣埃洛斯堡中心广场,金黄的银杏叶如雨纷飞,宛如诸神撒下的金色祝福。
夕阳的余晖为古老的石板路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泽,也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演出铺就了华美的舞台。
回声之巢乐队的演奏一曲终了,最后一个音符还在空气中震颤,与飘落的叶片共舞,在渐起的晚风中久久回荡。
无论是主唱西奥拉、贝斯手蒂娜还是鼓手安娜,都保持着演奏结束时的姿势僵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
西奥拉微张着嘴,忘了合上;蒂娜的手指仍无意识地按在琴弦上;安娜的鼓槌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她们已经被糖豆那飙到令人窒息的高音和昂扬激越的旋律震惊到说不出话来,握着乐器的手指微微发颤,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仿佛刚刚见证了一个小小的奇迹。
或许只有充当乐队键盘手的霍雅小姐,才能稍微体面一些,她优雅地收回放在琴键上的手,轻轻整理了下裙摆,用带着一丝讶异与欣赏的眼神,静静地望着那个在深秋时节却用歌声盛赞阳春的白发少女。
她那历经千年不变的眼眸中罕见地泛起了一丝涟漪,透过这歌声,仿佛看到了某个遥远时空中的相似身影。
“喀秋莎的身影立在崖边,歌声化作灿烂的太阳.......”
糖豆轻声重复着最后一句歌词,声音轻柔得如同梦呓。
她全程紧闭着眼睛,长长的银色睫毛如蝶翼般轻颤,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少女生怕自己只要睁开眼睛,积蓄在眼眶中的热泪就会决堤般涌出。
她纤细的手指仍轻轻搭在吉他琴弦上,指尖微微发白,回味着方才每一个音符流淌出的情感,整个人都沉浸在歌曲创造的意境之中。
这首先生为她填的词昂扬激情,却又饱含着深沉的牺牲精神与家国情怀。
年轻姑娘的炽热情爱与年轻战士的英勇无畏,通过这首歌,通过“喀秋莎”这个意象,完美地交融在一起,将那种跨越时空的思念与守护激发到了极致。
歌曲中既有春日梨花的柔美,又有钢铁意志的坚韧,这种矛盾而和谐的统一,在糖豆清澈又富有穿透力的嗓音演绎下,产生了震撼人心的力量。
“啊!我伟大神圣的糖豆小姐!我的救主!”
骷髅法师亚维利激动得手舞足蹈,黑袍随着她的动作猎猎作响,骨架发出咔哒咔哒的欢快声响:
“您的歌曲慷慨而悲壮,我腐朽的耳膜因之重新获得了生命,我仿佛听到了远古的战鼓与冲锋的号角声在耳畔回响!”
她枯骨的双手高举向天空,眼窝中的灵魂之火剧烈跳动着,闪烁着翡翠般的光辉。
“看!战马在奔腾!燃烧啊!战斗啊!
咆哮吧!士兵!祖国在召唤!
战斗吧!士兵!人民在召唤!”
亚维利即兴表演了一段充满戏剧张力的独白,声音在广场上空回荡,引得几只鸽子扑棱棱飞起。
她甚至开始用她那纤长的指骨打着拍子,黑袍翻飞间,竟真的跳出了一种属于亡灵生物的诡异却又不失优雅的舞步——
——尽管一只骷髅穿着漆黑的法师袍跳这种改编版“天鹅湖”显得格外突兀滑稽,但那全情投入的姿态却意外地打动人心。
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一旁早已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帝国民众对此给予极高的评价!
掌声如雷鸣般响起,久久不息,其间还夹杂着口哨声和激动的叫好声。
许多人的眼眶都湿润了,他们用力地鼓着掌,仿佛要将内心激荡的情绪全都通过这掌声宣泄出来。
“这是谁写的歌?一个姑娘?法师学院的学生乐队?天呐,不可思议,”
一位退伍老兵喃喃自语,他粗糙的手掌无意识地摩挲着胡茬,“她甚至让我回想起了当年在战壕里跟魔族拼刺刀的日子。
那时候,我们连队每个小伙子怀里都揣着写着姑娘的名字纸片......就靠着那点念想,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硬是挺过来了......”
任谁都能看到他泛红了的眼角和微微颤抖的嘴唇,那长出皱纹的脸上浮现出与年龄不符的、属于年轻士兵的悸动。
想必曾经在那渐渐远去的战争年代,他也曾拥有一段美好而短暂的青春恋情,那段记忆如同珍藏的老酒,在歌声的催化下重新散发出醉人的芬芳。
时光可以带走青春的容颜,却带不走刻骨铭心的情感。
“是啊,我想起来你那时候给我写的信了,我的天,”
挽着老兵手腕的妇人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声音带着哽咽却满是柔情,她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握着丈夫的手臂,
“我从来没有想过你这个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好的大老粗,在勇者大人的部队里居然能识字,还能写出那么长的信!
每次收到信,我都要反复摸那个信封,好像这样就能摸到你的温度似的......”
“但是你当时怕是把我给忘了——那时候我不识字啊!”
她嗔怪地捶了捶老兵的胸膛,眼中却盛满了笑意,破涕为笑:
“每次收到你从前线寄来的信,还得劳烦帮忙送信的哈比小姐当场宣读才行。那些话啊,肉麻得让整个村子的姑娘都脸红!
特别是你说等打完仗要带我去北境看极光那段,害得我被姐妹们笑话了好几个月!”
她说着,自己反倒先脸红了起来,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坐在村口槐树下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远方音讯的年轻姑娘。
两人虽然都是职业者,但境界都不算高,三四十年相濡以沫的岁月也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了点点风霜。
然而此刻,他们相视而笑的模样,却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在村口依依惜别的年轻士兵和他的姑娘。
夕阳的金辉洒在他们身上,竟恍若当年分别时的晨光。
历经战火淬炼的爱情弥足珍贵,他们如同经过大浪淘沙后闪耀的赤金,在平凡的岁月中依然闪闪发光。
周围不少年轻情侣深受感染,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彼此的手,似乎也从这对老夫妇身上看到了爱情最美好的模样。
“这,不是我写的,”
糖豆终于睁开双眼,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还漾着未散的水光,她抱着吉他,有些羞涩地望向台下激动的观众,声音通过简易的扩音魔法清晰地传遍整个广场:
“是我家先生帮我写的,先生说,这是他在故乡时听过的歌,和我的曲子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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